第二百五十四章监视
南波士顿，某住宅。
一个瘦弱的男子在键盘上迅速地敲击着，他的面前有十一台显示器呈扇形摆在他的面前，大部分显示器显示的是剑桥市某住宅里的映像，只有三台显示器显示着不同的内容，一台仿佛在监视着某个网站的进出数据，还有一台则显示着访问那个网站的ip的追踪结果，第三台则正处于某个聊天室中。
聊天室中的聊天内容刷新的非常慢，上一条留言是四个小时之前的，这时忽然出现了一条对话：‘我又失败了，他好像是通过其他方式来辨认我的，我至少换了三种入侵模式了，不过随着入侵次数的增加，他对我这里的破坏越来越让人敬佩了。’
这条留言一出现，刚才还平静的聊天室忽然就多了几个人的留言。
‘哈哈，我就说他是新的黑客之神，他肯定发现了一个新的领域。’
‘他这次干了什么，你说他的破坏越来越让你敬佩？’
‘嘿伙计，多试几次，fbi会报销账单的，哈哈。’
瘦弱的男子见此，摇了摇头，在键盘上操作了几下，然后输入了他的留言：‘知道吗，我感觉好像对方是不只是一个人，他们应该是个团队。’
于是新的留言再次出现：‘得了吧，如果有一群人有这么高超的技术，怎么可能仅仅只是满足于保护一个无关紧要的网站？’
‘我同意，人多了就应该闹的大一点。’
‘嘿！你们不想知道他这次是怎么对我的吗？怎么没人问我了？’
‘你个自大狂，想说就说。’
‘我很有兴趣，上次他差点杀了我。’
瘦弱男子耸耸肩，输入道：‘我猜这次他也是把你的显示器给炸了，你受伤没有？’
‘哈哈，当然不是！对了，我也是刚刚想到的，他的编码模式可能更加接近机械语言，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吗？’
‘混蛋，快点说吧。别让在你那里的fbi给你一拳。’
‘事实上，他刚才就想给我一拳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居然直接让我这里的喷淋系统开始工作了，然后所有的设备，以及备用设备全都报销了，没有警告，好无怜悯，我可怜的小家伙们都完蛋了。’
‘天！你说的是真的？这是上帝开始当黑客了吗？你刚才难道是见证了类似摩西分海那样奇迹？’
‘或许他猜对了，对方或许真的是掌握了我们不知道的的机械语言。’
‘嘿！就算是机械语言也不可能控制独立的消防水雾系统啊，两者之间没有物理连接。’
‘天哪，我忽然想到，如果抓到这家伙，我们还有什么用，我们甚至都弄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fbi会不会把我们丢尽监狱？’
忽然瘦弱男子手上一停，注意力转移到了一台显示器，监视画面中，一辆黑色敞篷汽车在一个金发女子的操控下，停在了监视器下，那个女子的衣着很高档，长得也很漂亮，她下车后，先是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好像是观察了一下周围，接着就见监视器中的女子脸上洋溢出莫名的笑意。
接下来她从后备箱中搬出了一个大红色的旅行箱，拖着旅行箱，女子走进了另一个正在看着某个房子正门的监视画面中，拿出了一串钥匙，正要打开大门，忽然她停住了，转头看向了左边，监视器上看不出来她在看什么，但是却能听到有人说话。
“嘿，你是菲碧的亲戚？”画面外的声音问道。
那个金发女子点点头道：“是，我是她姐姐，有段时间她寄养在我家。”
“呃，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抱歉，她是独自居住在此的女孩，作为邻居我必须问一下。”
“当然，这可以理解，我是芭芭拉·施拉格尔，请问你是？”
“呃，我是杰妮芙·米勒，我家就在对面。你有菲碧家的钥匙？”
芭芭拉笑着举起手中的钥匙摇了摇道：“当然，她邮寄给我的。米勒……”
“夫人。”
芭芭拉点点头道：“米勒夫人，放心，我是菲碧第一个寄养家庭的女儿，比她大七岁，后来因为我父母工作的原因菲碧被交给了我父母的朋友家，也就是她现在的养父母家，我们一直都有联系。”
“呃，你们好像没有瞒着她？”
芭芭拉笑道：“当然，菲碧从小就很聪明，也很坚强，当初她明确地告诉我们，她知道不是我父母亲生女儿时，还被她吓了一跳，不过她确实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我们关系一直很亲密。”
“那么你这次是来？”
芭芭拉点点头道：“我正好从前一个公司辞职了，想要继续读书，你只到人生就是应该不断学习。她告诉我可以和她一起住，所以我就到这来了。”
“哦，很抱歉问了这么多，你知道邻居之间应该多了解一些的。”
芭芭拉点点头笑道：“当然，说的没错，看来现在菲碧比小时候好多了，那时候她只和家里人说话。”
“嗯，其实她还是有些不怎么亲切，不过听说了她的病以后，我觉得她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坚强了。我想这多亏了你的父母还有你对她的照顾，看来你们都是好人。”
“当然，我们一家都很喜欢她，要不是因为工作原因，以及当时她还有外婆在，她会一直在我们家的。”
“好吧，芭芭拉，抱歉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再见，谢谢你，米勒夫人。”
监视器上的芭芭拉露出迷人的笑容，冲监视器外挥了挥手，然后才转身打开房门，拖着行李箱，又进入了另一块监视屏中。
瘦弱男子身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查一下这个女人。”
瘦弱男子点点头，手下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很快芭芭拉·施拉格尔的信息就在一块显示器上显示了出来，不过却有很多项内容完全没有信息。
瘦弱男子见状回头说道：“看来，她说的是真的，施拉格尔家族成员的信息按照保护条例，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只能查到这么多。”
刚才说话的男人皱了皱眉，走远几步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他就走回来说道：“嗯，不用查了，她没问题，我们继续监视。”
瘦弱男子点点头，眼角撇了一下聊天室的窗口，只见上面又在争论刚才大家说的那个手段高超的黑客的年龄，他撇了撇嘴，却没有在键盘上输入什么而是扫视了其余几个监视器后问道：“你怎么看？我们监视她有用吗？”
“不知道，或许能找到一些破绽，好让我们能够在下次和兰利公司讨论这件事时占据上风。”
“我觉得很奇怪，她到底是如何和那个黑客联系的？或许她就是那个黑客？”瘦弱男子问道。
“你也知道她现在正在飞机上，就算我不是黑客我也知道，飞机上的带宽可不能保证你们那种级别的网络攻防顺利进行。”
“说的也是，看来确实另有其人，不过这个人到底藏在哪，我们甚至没法拿到这个诺尔斯之光的数据，没有数据就没办法把这家网站和那个黑客联系起来。”
“是啊，而且就算我们知道服务器在那也没用，网站背后的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你觉得我们一直这样刺激这个黑客好吗？4rloader刚才说的你也看到了，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跨越物理连接，直接操纵了水雾系统，上次还让upminder的显示器变成了定向炸弹，万一他真的发火，进攻局里怎么办？”瘦弱男子摇摇头道。
“我倒是期望他能主动攻击，这样我们反倒可以有借口强行调查了，不像现在这样，任何一个法官都不会赞同我们这样的钓鱼行为的。”
“嗯，或许你们是对的，从菲碧的行为分析结果入手，也是个不错的方向。”瘦弱男子点点头道，不过他心里却觉得，技术上的事情还是通过技术手段解决好了，这样有些不太光彩，而且很明显那个黑客没有大规模攻击的想法，这样一直逼迫他出手的做法实在有违“网络骑士”的精神，但是这是局里高度重视的一件事，他可是个小人物。
想到这里，瘦弱男子试探着问道：“听说局里还派人去韩国查菲碧早些年的事情了？”
另一个男子没说话，而是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才道：“说实话，我挺讨厌跟你们这些iq超常的人共事的，稍微一不注意就会让你们发现点什么。”
瘦弱男子讪笑道：“放心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伙计，有的时候交换一下秘密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你也知道，我已经安定下来了，没有危险。”
男子无奈地点点头，摊了一下手，却没说话。
瘦弱男子却笑的明朗起来，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确实是个好办法，其实我知道当初局里也是这么找到我的，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挺幸运的，希望这个家伙也能识时务一些。”
男子点点头道：“确实，这样对谁都好。”
瘦弱男子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你们真的认为这个菲碧知道那个黑客？要知道她可是个明星，要是真的认识这样的黑客，她甚至可以让自己的照片出现在很多门户网站的主页上，作用比她们表演一百次还有效，媒体会疯了一样的报道这件事，顺带着自然会提到她们的组合。”
“我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但是目前看来她是唯一和那个黑客有关联的人，那家伙做的实在太完美了，我们不得不抓住这唯一一条线索。”
“可惜她是兰利公司的人，而且还有两任外交官养父母，要不对付起来简单多了。”瘦弱男子微微摇头。
“嗯，现在还要加上这个社区里的她的邻居们，以及波士顿警方了，有消息说她又要捐赠点什么了。”
“只能希望行为分析小组在韩国会发现些什么了。”
男子点点头道：“只能这样想了，所以上边才给了一个bau小组去韩国帮忙解决冷库纵火案的命令。”
“嗯，问个小问题。”瘦弱男子抬眼道，“兰利公司会不会觉得我们忽然派人去韩国，然后针对我们做点什么？”
站着的男子耸肩道：“不知道，或许这个芭芭拉就是他们的反应，他们现在正处上风，稍微示意一下我们就不得不畏首畏尾。”
“呃，你是说，这个芭芭拉发现我们在监视菲碧的房子了？”瘦弱男子一愣，转过椅子仔细盯着一个显示器中的芭芭拉看了起来。
“不知道，我只是猜测，她毕竟是外交官家庭出身，从小可不会缺少这方面的家庭教育。”
瘦弱男子微微点头，继续看着监视器中的芭芭拉道：“说的也是，而且她的资料也被遮挡了这么多，谁知道她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个倒是可以确认，她曾经是驻格鲁吉亚的外交人员，一年前回国，在一家能源投资公司做顾问。”
“格鲁吉亚？”瘦弱男子一愣，转头看向站着的同伴，他隐约记得那是个不算太平的国家。
“嗯，所以很有可能她也受过专门训练，至于什么样的训练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在格鲁吉亚那样的地方，至少她得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站立的男子抱着胳膊，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
瘦弱男子重新看向监视器道：“好吧，看来真的像你说的，这有可能是兰利公司的应对手段，确实也让我们更加畏首畏尾了。”顿了一下，瘦弱男子又道：“不过有个问题，如果她受训过，现在至少应该检查一下整栋房子吧？你说的是真的？”
站立的男子眯着眼睛，微微摇头道：“不知道，她也有可能是在等菲碧回来好进行现场教学吧，刚才她也说了她算是菲碧的姐姐之一。”
“好吧，知道吗？在fbi呆的越久，我越觉得以前的我多么幼稚。”瘦弱男子再次转身看向同伴。
站立的男子则拍了拍瘦弱男子的肩膀道：“别担心，你是自己人，fbi和兰利公司的行事风格也不一样。”说完这些，他便转身出去了，瘦弱男子则微微点头，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又耸了一下肩，转身投入到那个聊天室里——至少在那里，他才有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