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投名状

波士顿，土卫九公司四楼，菲碧的超大型总裁办公室。

芭芭拉坐在离菲碧老远的真皮沙发上，皱着眉头看着一堆文件，而菲碧则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摆弄着一个一尺见方的黑色正方形盒子，在菲碧把扶的地方，各有半边的101式键盘，正对菲碧的位置，则是一块绿色的液晶显示屏，盒子上边则有几十个对称分布的小点，小点的中央还有一块微微下限的圆形凹槽。

菲碧看着显示屏操作了一会，盒子上边的那些小点看起来发出了白色的光芒，紧接着，一个三维图像空间就出现在了盒子上方，这个空间的是一个球形空间，空间里有充斥着大量不动的黑色缺陷点。接着，菲碧用手指直接在三维图像空间里拨弄了几下，空间里的黑点就随着菲碧手指的拨动动了起来，菲碧又改变了一下手指运动的方式，黑点就随着菲碧的动作，发生了颜色的变化。

过了一会，随着菲碧双手在空间动作了一会，最后把双手从握成团改为渐渐拉开，空间中就出现了一个由黑点和白点组成的三维阵列，菲碧微微点头，又用手把点阵列超一个方向滚动了一会，在几个黑点和白点的位置上调整了一下，然后又把阵列调整到另一处，又调整了一下黑点和白点，最后又双手一握，把整个阵列重新压缩成了空间中看不到的样子。

接着，菲碧重新用手指试了试球形空间中的黑点的移动和变色，然后才满意地把手从空间中抽出，按动了黑盒子上的一个按钮，整个三维空间便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菲碧看着黑子的显示屏，操作着盒子两边的键盘，随着菲碧操作做，盒子的显示屏也暗淡了下去。

碧弄完这些，看芭芭拉好像还痛苦的在一堆文件中挣扎，便把盒子推到旁边，拽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一份文档开始写起了东西。

过了一会，芭芭拉从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来，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后看了一眼菲碧，发现那个黑盒子已经被菲碧放到了一边，因此脸上浮现起小女孩一般的笑容，清了清嗓子道：“菲碧，我这边都看完了。”

菲碧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芭芭拉，说道：“那么，你觉得我的这个计划如何？”

“非常好！”芭芭拉先是赞道，同时也不理放在沙发上的文件，一边走向菲碧一边道：“在看到这些文件以前我就认为挺好，看了之后，我觉得这个计划简直太好了。”

菲碧点点头道：“这下你觉得我们说服fda的论据足够了吗？”

芭芭拉走近菲碧后，先是瞥了一眼那个黑色的盒子，然后才到：“其实这件事问题的根本不在于fda，而是在于大家都能看出来你想干什么，这里面的道德利益太大了，土卫九自己做是不行的，而你提议的那种合资方式显然也是不行的。”

菲碧点点头：“我知道你想说成立一个慈善组织什么的，可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道德制高点，慈善机构不是我想要的。”

芭芭拉双臂抱胸道：“那这就成了一个死结了，所有大公司都知道不能亲自出面做慈善，无论公司领导人多么有善心都不行，必须经过慈善机构这一层组织中转一下。”

菲碧点点头，这个她倒是知道，而且按照她的记忆，还真的没找到办法让土卫九直接冲在慈善事业中面对最终目标的方法，但是菲碧却又不得不如此做，毕竟土卫九现在还是她以道路指引为吸引力聚集起来的公司，公司员工如果全部都在土卫九里，那么她还敢确定他们的忠诚，而且外人也很难渗透到能够接触到土卫九核心机密的位置上，但是一旦建立一个独立于土卫九之外的系统，那就会造成两个可能的结果。

一种可能的结果是，由于业务方向不同导致的员工思想认知不再一致，当今世界上的各个宗教的内各种教派林立，就是最好的例子，这种结果甚至有可能导致将来她必须面对放弃一部分人的局面，那时对她的威信的打击绝对是难以估量的，这对她真正想要组建的绝对一言堂式公司的想法是无法接受的——至于她现在给旗下员工的她乐于听从大家意见的印象，只不过是因为她把大家的想法都限制在了她指出的前进方向上的原因。

另一种可能的结果就是，由于已经建立的制度良好的垂直和纵向管理模式的平衡，因为需要分开而产生的混乱，历史上所有企业进行类似的改革时，很难不在短时间内对企业产生影响，更重要的是，那些进行改变的企业都是在不得不改变时才改变的，不改变意味着消亡，而土卫九不是，土卫九还处于蒸蒸日上的局面中，这种改变势必会导致土卫九的管理产生一些混乱，间接地影响到土卫九的发展速度，而对菲碧组建土卫九的真正目标来说，损失发展速度就意味着她不能为少女时代张开更大的保护伞，这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因此菲碧想通后，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么就放弃慈善计划，反正大分子合成工业除了能生产食品，还能生产特种材料，甚至燃料。”

芭芭拉顿时惊讶地半回身指着沙发道：“你都让我看了那么多非洲缺粮的资料和照片，还有联合国粮农署对粮食危机的报警，你现在居然要放弃？”

菲碧点点头，她不理解芭芭拉干嘛这么激动，所以说道：“芭芭拉，既然做慈善会影响土卫九，那么我就不做慈善好了。”

芭芭拉继续张大了嘴把，眨巴眨巴眼，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菲碧是来真的，如果现在不能想办法说服菲碧，那么菲碧原先的向非洲无偿援助新品种食品的方案绝对会搁浅的。

本来今天刚到办公室的时候，菲碧问芭芭拉既然选择了同时在土卫九担任娱乐业方向的特聘员工，要不要负责的东西更多一些，比如土卫九即将开始的食品援助方面的洽谈工作，芭芭拉知道做慈善对一个政客来说，绝对是有巨大的政治利益的，不过她也知道，菲碧准备援助非洲的是她发明的大分子半流质食品，这东西虽然不在美国出售，只是作为援助产品送给非洲国家，但是却同样要通过食品药品管理局也就是fda的安全性检测——芭芭拉一下子就明白菲碧其实是想要自己带头去跟fda打官司，尽快促成半流质食品检验的通过，这没关系，很多刚刚走进政坛的政客还巴不得有这样扬名的机会呢——只要半流质食品真的对人无害即可。

因此菲碧就把公司法务部总结的一些资料要了过来，交给芭芭拉先让她熟悉一下，刚才芭芭拉就是在那看那些用来说服fda官员加快检测速度的文件和照片，其中就有土卫九派人到非洲饥荒较为严重的国家拍摄的照片，弄到的当地居民健康报告，甚至还有联合国联农署的文件，至少在芭芭拉看来，有了这些东西，半流质食品的检测绝对很容易被加速通过。

只有一个问题，按照惯例，土卫九是不能自己去做慈善的，哪怕全程都是土卫九自己付钱也不行。

菲碧做这件事的真正原因就是把土卫九置于一个道德制高点上，这样在以后和政府部门的合作，和其他公司的合作中很容易获得善意。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菲碧真的绝对不会想着去援助非洲饥民的——当然，如果太阳姐姐说了应该这么做，菲碧绝对会把这件事置于最优先的等级去做好的。

菲碧也知道慈善事业不能让企业亲手去做，需要通过慈善机构中转一下，但是因为她的出发点就是为了给土卫九增加砝码，所以她想要芭芭拉接手这件事就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想要看看芭芭拉能不能想到办法，绕过许多约定俗称的规矩，让土卫九能够亲身参与其中。

而且，菲碧也是蛮看好中、南非洲的娱乐市场的，毕竟那里不是伊斯兰世界，而是基督教世界，对于女性上电视抵触不大，少女时代既然想要在全世界发展，又怎么可以忽略非洲呢？

但是，芭芭拉显然透露除了拒不合作的意思，好吧，其实是菲碧知道自己的要求说不出口，想让芭芭拉这个哈佛的优秀毕业生自己发现这一点，然后再通过芭芭拉的努力去促成这件事。

而且这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人只有通过努力去做成的事，才会付出更多努力去维护这件事。芭芭拉虽然在某种程度上通过了菲碧的考验，已经在兰利公司和菲碧之间选择了后者，但是菲碧知道，那只不过是一时之间的亲厚效应，完全经不起时间的检验，只有芭芭拉通过努力上了土卫九这条船，这个徳裔女人才会真正地和土卫九荣辱与共。

所以，菲碧不介意在这个时候把芭芭拉打击到哭出来，如果有人要问这算什么，菲碧会告诉她，这叫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