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碧这次又是给所有人按摩了一次，等到给最后一个人徐贤按摩完，已经快深夜一点了，菲碧帮徐贤盖好薄毯子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寝室，先是到卫生间洗了洗手，然后走进厨房里，在早就拿过来的笔记本电脑前做了下来。

菲碧点开了一封电子邮件，扫了一眼后又打开了另一封，此前说过，菲碧的记忆力十分恐怖，文字和图片的处理只需要扫一眼就能记住。

看完了看了十来封电子邮件后，菲碧又点开了科俄斯向她提交情报的界面，之前说过，科俄斯的原理是在大数据的基础上进行筛选和统计，归纳出基本情报，再按照基本情报的线索再去全网对情报进行补充和侧面区求证。

科俄斯提交的情报，比之前菲碧让土卫九员工组建的网络情报信息收集和分析部门得到的情报，有许多不同之处，甚至两者的某些情报还有矛盾的地方，科俄斯这边获得的情报很容易受到干扰得出错误的情报。

但是科俄斯的价值在于，在人还没意识到有情报出现的时候，它就发现了情报，这能让菲碧的反应时间快很多，所以菲碧对于自己的这两条情报来源都十分重视。

不过科俄斯毕竟是在秘密状态下运作的，菲碧连芭芭拉都没告诉过，所以菲碧只能将科俄斯隐藏在勒托和艾特瑞亚的定制服务器里，科俄斯的有三成的运作是在勒托的服务器里执行的，这部分主要是面向全网的信息检索和搜集，另外七成的运作则是在阿斯特瑞亚里执行的。

阿斯特瑞亚的定制服务器本身就比勒托的大很多，而阿斯特瑞亚的主机是分散布置的，一部分放在了底特律分公司的地下秘密机房里，其中有一部分要转移到正在构建主体结构的大西洋漂浮者里，还有一部分则安置在波士顿分公司的地下机房，其中阿斯特瑞亚负责迷宫的联合运作，而依赖迷路者构建的信息收集分支，则归科俄斯处理。至于德国总部的地下，则是艾特瑞亚和勒托共同使用。

而波士顿地下机房的还有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截取光线主线中的信号。但是直接去截取主光缆的信号风险太高，很容易被人发现，而在波士顿作为次级节点，截取信号的工作就隐蔽很多了。毕竟nsa本身对光纤信号的监控也很严格，菲碧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菲碧还记得芭芭拉匆匆感到sbs的后台后跟她说的有关五角大楼想要抢人的事情，在这件事上菲碧根本就不相信芭芭拉的说法，倒不是说芭芭拉骗菲碧，而是菲碧认为芭芭拉本身就被骗了。

菲碧不认为自己出的主意对于那些情报军官和战略研究员有什么新鲜的，毕竟哪种吸引反抗力量集中的计划，给只狗绑个饼子后狗都能想出来，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和芭芭拉，对她们的大姐的私人影响力更大一些，所以在手头有各种各样的计划的时候，犯了选择困难的大姐看到了一个自己也能获利，家族也能跟着获利的计划后自然会欣然接受。

至于说跟五角大楼的ptsd合作计划，以及这个计划涉及到的食品援助网络的规划、设置，其实只要有个足够好的参谋班子，这样的后勤计划真的太简单不过了。

所以菲碧深切怀疑五角大楼的目的，而跟在土卫九内部，由土卫九得到的情报没有任何保密的必要，只要是有标识的员工想知道的话只要跟阿斯特瑞亚说一下，它就能给你翻出所有能购得上边的情报。

芭芭拉的能力很强，在来告诉自己之前肯定也查询过，但是没有足够的情报支持对五角大楼的怀疑，所以这说明这次土卫九的情报搜集部门，很有可能又漏掉了中校信息。

科俄斯的情报搜集过程与土卫九的情报搜集虽然共享一个渠道，但是其处理的机制不同就会使得科俄斯能够看到许多人类一时之间还没意识到的情报，而菲碧看科俄斯的提交的情报，就是要找一找是否有遗漏的信息。

菲碧看了一个多小时后，忽然停下了滚动鼠标的动作，说道：“果然。”

科俄斯的情报提交系统中是没有人类的主流语言的，菲碧设计的就是尽量让这个系统提交情报的时候，每一页都尽量内容丰富，但是同时又不含有任何情感元素，只有纯粹的逻辑表达，所以这个系统中显示的是基于菲碧写出科俄斯的二进制代码而形成的语言，而这种语言在当前菲碧制作的三个近似人工智能的系统中可以作为信息传递语言，让它们三个进行双向交流。而这样的好处是，就算平时菲碧在看科俄斯的信息，芭芭拉看到后也以为菲碧在看阿斯特瑞亚或者勒托的后台反馈信息。

在这里多说一句，菲碧在sbs会场上使用的那个编程器，表面上是为声学实验室给盲人开发的导盲设备编写程序，而事实上，菲碧暗地里想要让这些盲人上街后，也成为她的三大智能系统信息传递的桥梁，以及监控终端，就像现在在美国卖的很不错的迷路者系统一样。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菲碧要很小心很小心才行，让别人知道以后她真的就危险了。

使用别人没见过的编码去编写程序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不告诉别人，别人就不知道那东西的全部功能。

言归正传，菲碧从科俄斯的情报中知道，darpa此前在波士顿动力公司的四足自识别载具上遭遇了重大失败，不得已把此前预定的电动核心换成了内燃机核心，尽管在展示视频中那东西迎来了各方的称赞。

可问题是，darpa一开始是想要让陆地上也能有跟捕食者无人机一样的无人全地形载具，以替代地面部队，尤其是眼看着民主党就要上台了，许多地区的美军地面部队都需要后撤，而国际法现在又对无人载具入侵别国领土领空没有明确的说法，所以从根子上讲，五角大楼希望在相关国际法有个结果之前，就在地面上部署杀人机器。

波士顿动力的四足机械显然离不开真人的伴随，尤其是采用燃油动力系统以后，其后勤一样需要人类操作，这让darpa十分失望，但是就在这时，菲碧把人工肌肉系统交给了nasa，而nasa在太空测试的不仅仅是无重力下这个系统的操作性，还在降落之后，秘密地测试了一下构成人工肌肉系统的材料。

对于nasa来说，十分需要新的航天航空材料，而菲碧已经加入了afrl，这让他们不是很着急，毕竟菲碧一直对宇航方面很有兴趣。而之前那两个知名的互联网搜索公司的股东来找菲碧，也是冲着这种新材料来的，因为这家公司也有自己的高科技民用项目需要优秀材料作为外壳。

既然商人能知道这个消息，darpa自然也会知道，而darpa看到人工肌肉系统在水下的演示后，觉得这东西或许可以跟波士顿动力公司的载具系统互相结合一下，可问题是，菲碧已经加入了军队研究系统，这让darpa没法下手，而土卫九又跟各个要害部门合作很深，这使得darpa对土卫九一点影响力都没有——这一点从侧面显示了菲碧把土卫九带得有多好。

darpa的人很后悔没有及时发现菲碧这样一个科学家，但是他们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那就是让菲碧更加深入地接触美军在中东、东非等地的战略中，到了那时候，肯定地面不对要面对一些不容易克服的困难，darpa的人就可以对菲碧旁敲侧击了。

不过，这只是菲碧的推论，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不可否认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显然五角大楼是十分愿意配合darpa，来给菲碧铺设陷阱的，所以，捧一捧芭芭拉和菲碧并不是多难。

其实这就跟土卫九的人认为菲碧在少女时代投入太多心力有些不务正业一样，但是对菲碧来说，待在少女时代里，准确的说，待在太阳姐姐实现梦想的每一个阶段里，是她的生存价值，至少以她的逻辑推演来说，这样的人生很有意义，比没认识太阳姐姐之前，没有逻辑推理的基点的人生要好多了。

其实说起来，以一个更加广阔的视角去看待菲碧的这个决定，很容易发现在决定跟随sunny以后，她的思想都变得狭隘了起来。

如果没有sunny的出现，菲碧肯定会随着阅历的增加而拥有更多选择，可是问题是这种选择多到近乎无穷大，所以那段时间菲碧其实过得很辛苦。尤其是当时的菲碧缺乏获得更多知识的手段，因此很多时候想要找到正确的选择非常困难。

菲碧知道，以太阳姐姐的想法作为逻辑基础去推演事情并做选择，会让她没法使用更多手段去达到目的，不过，反过来看，却也让她的思考效率提高了不少，如果没有sunny，菲碧估计至少还要二十年自己才能拥有如今的土卫九，而这二十年里很难说会不会因为别人的影响，使得菲碧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社会基础秩序的选择，而一旦有了这样的意外，主流社会必然不会接纳菲碧，而想要像现在这样便利地获得资源和知识，恐怕会变得困难很多。

因此，尽管很多人都希望菲碧把精神集中到正事上，但是菲碧却不会对此做出妥协，因为有sunny还有少女时代的姐姐们在，她做事的时候会变得非常谨慎，绝对不会出现像兰利公司培训了基地组织的骨干力量后，却没法彻底控制的乌龙。

既然猜测出来了别人的用意，而且菲碧也觉得在山地四足载具上，加入土卫九的东西对她的信息收集系统有帮助，那么她自然不会让某些人失望。因此菲碧点开了一个新的邮件，不过这个邮件的收件人是afrl的一个主管，菲碧写到：无意间看到了波士顿动力对四足载具的测试，我忽然觉得人工肌肉系统作为这种载具的四足比视频中的设计，发展前景可能更好一些，尤其是对深海探测和地外行星地表探测可能更有帮助一些，希望对此进行试验性研究。

菲碧写完以后，又给芭芭拉发了个短信：又给你找了个麻烦事，我给afrl提交了一个新项目的建议，不过还没有具体的计划书。需要你跟那两个跟我们一起来韩国，落地后马上就飞去日本的家伙联系一下，他们的手上有波士顿动力的一些股份，你只要让他们在董事会上同意跟afrl的合作就可以，而我们付出的则是人工肌肉单元和部分控制系统。

菲碧弄完这些，又看了一会阿斯特瑞亚的报告，直到凌晨三点，才收拾东西回到屋里。规规矩矩地躺到床上以后，菲碧闭上了眼睛，渐渐入睡。而此刻的波士顿的地下机房，组成阿斯特瑞亚的核心的众多六面体核心单元上的指示灯都在闪烁着，其中有两个闪烁的特别厉害，显然这两个单元的数据处理异常频繁，导致局部温度骤然升高，启动了机房定制的单元抽离降温机制，于是，这两个单元被自动抓握机抓到了核心阵列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