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转身看去,只见两个青年走了过来,最前一人英伟不凡,旁边一人生着浓而粗的翻天眉,说话的正时他。
不过周天却若有深意看了两人身后的那人一眼,那是一个背着一个医用箱子的精瘦老者,低垂着头,身材不高,在昏暗的灯光下,如果不注意,很容易泯灭在视线之中。
“杰少、风少!”老人不冷不热地向那两个青年打招呼,目光随即望向两人身后的精瘦老者,脸上露出了笑容:“倪医生,您来了,请!”
精瘦老者微微点了点头,抬头随意看了周天一眼,便向前走去。
老人看了周天一眼,说道:“周公子,请随我来。”说着赶上几步,陪着那个精瘦老者,俨然一副带路的姿态。而从他对周天的称呼来看,根本没当周天是一个医生。
周天也不恼,目前扫了被称为杰少、风少的两个青年,目光平淡,根本不予理会,转身而去。
不用猜他也知道,那个英伟不凡、被称为杰少的青年,必定便是杨青杰了。此人果然有问题,明明那个被那个老家人尊称为倪医生的精瘦老者是跟他们一辆车来的,这两人却装着一副不熟的样子。
而那个精瘦老者更有问题,一个聚气五层的修道者,竟然会做一个出诊的医生?而且这精瘦老者身上弥漫着一层黑气,修炼的俨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功法。
看到这个精瘦老者的瞬间,他就已隐隐猜到一些什么,不过一切都得看到杨润华之后才知道。
“一个土里吧叽的小子,杰哥,看来我们的堂妹眼光是越来越差了。”风少嘿嘿讥笑道。
“走吧,言多必失。”杨青杰淡淡地道,眼中冷芒一闪而逝。
已经走进院子中与他们足有三十多米的周天却是把两人的对话收入耳中,心中冷笑,快步跟上前面的老家人。
周天随那倪医生和老家人来到后院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表情各异,有冷漠有担心,有悲伤有幸灾乐祸,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后院的一间房间门口。
“奥呜”
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吼叫,似狼嚎,如猫吼,象鬼哭,令人毛骨悚然。
“爸,我是依瑶啊,你以前最疼爱的阿瑶啊,你不认识女儿了吗?”紧接着传来杨依瑶的哭叫声。
周天神识一扫,房间里的情景便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一个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老人被人用绳子捆绑四肢在房屋中间的床上,床铺是特制的铁架床,不过边角都用牛皮包.裹着。
一个妇人拉着哭得稀哩哗啦的杨依瑶,没有让她过去,因为床上的老者正对她呲牙咧嘴,目露凶光,露出的牙齿沾着血迹,四肢挥舞着,想要从铁床上跳起来。
在边上,有两个中年人,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入古稀老人,看着床上的老者,老人面露悲伤之色,那是一种即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此外,在轮椅老人的身后,还站着两个身上气血强大的青年,身体站得笔直,眼睛满是警惕地望着床上的老者,俨然是两个保镖。
“倪医生来了!”
看到老家人带着精瘦老者过来,外面的人纷纷打招呼,当然,对于跟在身后的周天,众人是直接无视。
“倪医生,你快去看看老爷!”老家人听到里面的吼叫声和杨依瑶的哭声,便焦急地请倪医生进去。
倪医生点了点头,迈步进入房间,屋里的人都望向了他,轮椅上的老人、妇人和杨依瑶都满是期待之色,好像看到了求命稻草一般,两个中年人却是眼睛一亮,同样露出的期待之色,不过那种期待很奇怪,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倪医生对着轮椅上的老人点了点头,走到铁床前两米处,放下医用箱,一边打开一边问道:“杨先生是什么发的病?与往常发病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跟进去的老家人道:“准确的发病时间应该是午夜零点,当时我看了一下时间,正准备睡觉,听到异响就立即过来看老爷了。至于异常,就是老爷这次发病,反应要比上一次强烈数倍。”
“哦。”倪医生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然后从医用箱里拿一支象是细长手电筒样的东西,走到铁床前,对着床上的杨润华一摁,一缕淡绝色的光芒扫向杨润华。
杨润华脸上突然露出惊恐之色,怪叫一声,浑身颤抖起来,而后便变得安静起来,眼中开始变得涣散无神,身体蜷缩。
倪医生眼中光芒一闪而过,俯下身,开始给杨润华检查,把脉、看眼睛、颈脖、嘴巴,最后是耳朵,然后轻轻一叹,摇了摇头。
“倪医生,我父亲他……他怎么样?”杨依瑶听到那一声叹息,再看到倪医生摇头,整个心都要碎了,声音颤抖着问道。
“油尽灯枯,你们准备给杨先生准备后事吧,估计也就一天时间。”倪医生再次摇了摇头,苦笑道。
“倪医生,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父亲。”杨依瑶声音哽咽地哀求道。
“是啊,倪医生,看在我与令师的情份上,你尽量想想办法。”轮椅上的老人悲声道。
“倪医生,不管如何,你也要想想办法,至少也要让大哥清醒过来,有很多事情大哥都没有交待呢。”一个中年人道。
“三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爸爸遗嘱的事情?”杨依瑶怒瞪他道。
“瑶丫头,不要这样对你三叔,他说得对,润华如果不清醒过来,我杨家会乱,杨家偌大的基业,一旦乱了,我杨家将会走向衰败。”轮椅上的老人轻叹道。
“可是……”杨依瑶仍然不甘。
“药液我带来了,可以让杨先生恢复清醒,但时间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打不打,由你们定。”倪医生从医用箱里拿出一个密封钱的玻璃瓶子,里面是小半瓶鲜红似血的晶光液体。
那两个中年人都望向轮椅上的老人,俨然是要他决定,老人悲叹道:“打吧,十二个小时,可以让润华处理完手头的事了。”
“爸——”看到倪医生取针筒开始吸取玻璃瓶中的血红液体,杨依瑶身子一软,悲呼一声,跌坐在地。
“且慢!”就在倪医生要把液体注射到杨润华体内的时候,周天却是突然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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