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跑在路上，微微晃动。车厢里，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了。

柳天生终究是不想把关系闹僵了，便率先低了头，道歉道：“喂，对不起了，我刚刚说话重了点！”

“你说的是实话，我没怪你！”契古楠鼻音哼哼，语气颇冷。

“你都这么说话了，还说不怪我？”

“那你想让我怎么着，哭着跟你说没关系吗？”契古楠提了提声音，眼神却十分黯淡。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柳天生的眼睛瞥见了契古楠的神情，心中一软，叹道，“喜美厌丑，这是人类的天性。说自己对容貌一点都不在意的人，不是心地纯真，就是虚伪！我没有一颗美好的心灵，但我也不虚伪，我不能因为昨晚的事情，就刻意地讨好你现在的形象！”

契古楠的语气也换了些，说道：“我明白，你不需要解释！”

“不，你不明白。”柳天生认真道，“我要说的是，外观是人类的第一印象。但只要相处得久了，见了人心，便会渐渐地忽略外貌上的缺陷。所以啊，你也不必因为现在这个样子就刻意地疏远别人，要试着跟别人交朋友。”

“交朋友，跟你吗？”

“哎呀，有眼力，我这人最讲义气了，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情，是绝对不皱一下眉头的！”柳天生拍了拍胸脯，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

“还说不是讨好我？”契古楠戏谑道，“那你先插两刀让我看看？”

柳天生挺起的胸膛缩了缩，讪笑道：“呃……呵呵，这个是比喻，比喻懂吧？”

“懂，就是没诚意！”

柳天生闻言不干了，立马撩起衣服，露出小腹来，喊道：“来，找两把刀来，我立马插给你看！”

“得了，稍微装装就行了，谁要看你这肚皮了？”契古楠难得地红了红脸，转过头去。

柳天生一点儿也没嫌臊，放下衣服，得意道：“别人想看，我还不给看呢！”

契古楠暗啐一口，说道：“你平常也是这么没脸没皮的？”

“这怎么能叫没脸没皮呢？这叫做自信！”柳天生大言不惭地说道，“这是一个强者最基本的素质！”

“强者？昨晚也不知是谁被打得求饶的？”契古楠不屑地横了柳天生一眼。

“喂，没有你这样揭短的啊！”柳天生不满道，“要不是昨晚被你的样子吓了一跳，我会被你偷袭得手，还频频失误？”

说到这，柳天生不禁问道：“对了，你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别问，我不会说的。”契古楠摇头道，“昨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希望还有其他人知道！”

“这你放心，我这人最是守口如瓶，保证不会向别人透露！”柳天生满口答应着，又疑惑道，“不过，这事真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我老师呢，你连他也瞒着？”

“他不知！”契古楠叹道，“除了你之外，知道这事的人都死了！”

柳天生一听这话不对了，连连道：“喂喂喂，你不会是打算杀人灭口吧？”

契古楠正准备酝酿悲意呢，这时不禁破笑道：“就是要杀你灭口！”

柳天生装模作样地求饶道：“女侠饶命啊！”

“咯咯咯，你这人真没正经！”契古楠笑了一阵，说道，“谢谢你，我已经许久不曾说过这么多话，也许久不曾这样笑过了！”

“那你以后真该多说说话，多笑笑。”柳天生双手抱头靠在车厢壁上，叹道，“生活百般滋味，人生需要笑对！”

“笑对人生吗？”契古楠眼神一亮，亦是叹道，“也许吧！”

两人的眼神透过车厢，也不知是看见了什么，沉思不语。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厢外传来一声鹰啸，让闭目养神的柳天生和契古楠两人皆是一惊。

睁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见了骇意，他们没有犹豫，各自从魔眼中取出魔卡合掌施放。

一秒钟，堪堪能将魔卡施放完毕。

也是这时，一个水缸大的空气炮袭中了马车。“轰”，马车立时被冲散了去，四散的风刃将土地和周遭的树木都割出道道划痕。

柳天生和契古楠站在残破的马车中，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契古楠支起一个草藤盾牌挡在柳天生身前，盾牌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破损，显然是在空气炮的第一波冲击中，被冲毁了。而后将空气炮挡下的，是柳天生施放出来的深蓝色的护盾。

这是中级护盾，柳天生才掌握不久的中级卡，所以施放起来，慢了契古楠半拍。若不是契古楠挡在了第一波冲击，他只怕都不能将这张卡施放出来了。所以他这会儿还是有点庆幸的。只不过，车夫和马匹却都被散射的风刃给斩杀了，让柳天生稍稍有些气愤和内疚。

空中鹰啸不止，四只飞鹰在柳天生两人头上盘旋着。

“嗖嗖嗖”，林中窜出四人，飞身上了大道两旁的大树树头，居高临下地俯视柳天生和契古楠。见着柳天生两人身周升起的护盾后，四人中有一人朝林子里喊道：“高庄，你的情报有误，猎物里怎么出现了中级魔卡师？”

“中级魔卡师？不可能！”一个光头刀疤脸缓缓从林中走出来，看着大道中的情形，皱眉道，“应老四，你看清楚了，他们身上都有学府学员的腰牌。据我所知，青州学府这一届的学员才入府将将一年而已，他们现在连初级魔卡师都还不是！”

“嗯？”之前说话那人疑惑道，“那就奇怪，他们是怎么施放出中级护盾来的？”

“只怕是跟我们一样，魔眼等级达到了中级魔卡师水准了吧！”树上的四人中，似乎是领头的一人说道，“高庄，猎物实力比情报中的更强，我要求增加酬金！”

光头脸色不愉，但还是点头道：“酬金加两成，应老大，这是我的底线！”

“成交！”应老大笑道，“哥几个，开荤了！”

话落，树上四人吹起口哨，将空中的飞鹰引下来。他们脸上有着狞色，开始取出魔卡施放。

（感谢一切随缘心若止水和angelalove的打赏。ps：飞豆正处于40万到50万字的卡文期，每码完两章，就实在没头绪了，三更好难啊！没存稿还是不要随便下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