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飞舟上的气氛紧张到极点。筑基修士神色还算镇定,飞舟出事,他们有御器飞行的能力。可怜的是广大的低阶修士和凡人,不能飞,只有死。
也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都是你们两个,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拖累我们,还想我们帮你?”
那主仆二人虽想挑起所有人的仇恨,一致对敌。但他们忘了自身也是别人仇恨的目标。其他筑基修士也不是笨蛋,自然不会为了他们而得罪其他人。
至于练气修士和凡人,早已自顾不暇,哪还有能力插足筑基修士之间的战斗。
“公子!你快走!”仆人站到少年身前,一副要舍身取义的模样。
少年却拉住他的肩膀,不愿离去。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黑球,大声喊道:“谁敢乱来,我就引爆这颗雷震子!”
雷震子这玩意,魏凡没听过。不过见众人都停下攻击,就连那三个筑基修士都往后退了几步,想来是个狠玩意。
好一对主仆情深,可干她什么事,谁来救救这艘该死的飞舟!魏凡没管这些人的争斗,迅速往驾驶舱跑去。
“快走,飞舟要炸了!”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
除了那对主仆和三个蒙面人,其他的人都各自寻找生路,
飞舟上已完全没有生路,魏凡拉着蒙庄,一路飞奔到来到驾驶舱。一道墙壁阻挡了她的道路,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太多,一剑把大门劈开。
驾驶室里空无一人,侧面倒是开了一个大窟窿。显然驾驶飞舟的人,见情况不对,提前跑路了。她站在窟窿前往外一看,现在的飞舟离地面还有一定距离。这样的高度,凡人跳下去一定会变成肉夹馍。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空气中传来的焦糊味,预示着飞舟已经起火。飞舟又传来一声爆炸声,随之而来是一阵咔喳声。魏凡看到舱底木板出现一道裂缝。
没有时间犹豫,她迅速取出木甲飞鹰,抱起蒙庄,站在自己傀儡背上。从洞口飞出,罡风吹得她脸生疼,她才有那么一丝安全感。
砰--
她回头,飞舟在空中断成两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火焰,快将后半截飞舟吞没。飞舟上其他人会怎么样,她已经不敢想象。空难一旦发生,凡人能够活下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蒙庄淡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她回过头,不再看身后的情况,修真界,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自身必须强大,否则即使处处小心,也不知哪天受了旁人的连累,丢了小命。她这些年经历的事,刺激程度,快赶上凡人一辈子的总和。
也不知道那对主仆现在怎么样了,也是她倒霉,才会和他们上了一条船。从他们与那三个筑基修士战斗情形来看,家底肯定殷实,否则怎么经得起他俩的挥霍。符箓、秘宝,不要钱一般的往外扔,这样的身家,为何还要和她这样的穷人坐一条船。
恐怕他们也想低调点,躲避什么人吧,只可惜想躲的事没有躲掉,还连累的那么多人。
她驾飞鹰在空中飞翔,只可惜不知道她现在的确切位置,只能估摸这大致的方向。
和密川一样,星罗的修真界,也定期组织修士在野外清理妖兽,所以她不担心被妖兽袭击。
只可惜那船费。她想省点花费,如今反倒是浪费了。也不知飞舟公司,有没有给乘客买保险,当然,前提是有保险这种东西。
她原想一走了之,可是又放心不下那截没有起火的飞舟。万一里面还有活人呢?想了片刻,她还是折回去。飞舟爆炸,能逃出来的多半是有些手段的修士。凡人在灾难面前,凶多吉少。
魏凡找到飞舟残骸的时候,那截飞舟也跟着起火,在还未融化完的雪地上,炙热的火光冲向天空,似是向着上天宣誓什么。
她收起飞鹰,吩咐蒙庄不要乱跑。自己却朝着飞舟而去,火焰已将飞舟完全吞,即使里面还有人,此刻也被这无情的火焰吞没。
她没有能力进入火场救人,她能做的也只是绕着飞舟转上一圈,看能否遇上从飞舟中逃出来的人。这一圈下来,还真让她发现一个。
她不知道那人是怎么逃出来的,只见他浑身焦黑,衣服头发已经被烧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还有那角度不太正常的脚,恐怕腿已经断了吧!他整个人卧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情况非常糟糕。
魏凡走近将那人翻过身子,从他黑乎乎的脸庞上,依稀分辩出,他就是那位引来刺客的少年公子。
真是命大!那么多人都没能活成,这人尽然也没死。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呸呸呸!这么说,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魏凡看着这男人,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救他!她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好心,不救,看着他死在这里,又有点于心不忍。
最后她将目光集中在他腰间的储物袋上,好吧,总该赔一点精神损失费吧。她扯下他的储物袋,却不急着打开。这储物袋上的暗花,不知为何这样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忽然想起虚灵镜中,她从天玄学院的学员身上抢来的那几个储物袋。花纹和手感和这一只非常接近。
难道这人是天玄学院的学生?
这个少年身家肯定不差,身上肯定还有更多证明身份的东西,她不厚道朝他上身摸去。只摸了一会儿,她收回手,脸色古怪。
这手感,有点不对劲啊!她迟疑了一下,解开他的上衣。
女人!还是个受了重伤的女人,魏凡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公子竟然是个姑娘。还把自己裹成木乃伊,姑娘你也蛮拼的?
不,也许是她搞错了,她视线下移,或许彻底检查一下比较保险。她露出一丝微(奸)笑,抓住公子的腰间,准备用力扯。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爪子,死命地抓住她的手腕。她一惊,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
“你要做什么?”林飞羽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
从眼神中,魏凡确定这姑娘已经认出来她。在这万分之一秒内,魏凡做了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
“大爷,你醒了,小的只是担心大爷的伤势,看看能不能帮忙?”她自认为,这是她这辈子,说得最诚恳的一句话。
可是林飞羽的眼里满满的不信,但发现自己衣襟大开,没有血色的脸色顿时泛青。
魏凡见了连忙解释:“我就想给你解开衣服透透气。”这么扯的解释,她自己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