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关智勇和李胜利不停对给贺铮夹菜,剔骨的剔骨,挑刺的挑刺,真是服务周到。
吃的半饱后,贺铮放慢了速度看着他们严肃地说道,“你们两个留下来办厂,可不止挣钱那么简单明白吗?”
“知道,放心吧!我们晓得怎么做。”沉稳的李胜利应道。
“勇哥,明天就要过去了,东西就拜托你和螺儿小姐了。”贺铮看着他道。
“赶紧吃吧!这一回生,二回熟,闭着眼睛我都能送到。”关智勇轻松地说道,看着贺铮异常严肃,然后又正色道,“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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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关智勇说的一回生、二回熟,熟门熟路的过海关,到达了羊城宾馆。
顾雅螺将东西交给关智勇后,就无事一身轻,在秋交会开幕后,就挥舞着钞票开始采购自己中意的工艺品、玉器、古董、字画等等有价值的物品。
夜深人静,关智勇打好了行囊,背上了身,躲开暗中的监控人员,顺利的溜出了宾馆。大步流星的朝大院前进,躲过严密地岗哨,站在二层小洋楼下,刚想纵身跃上二楼。
却发现窗户是关着的,且没有暗号。与家里来往的次数多了,怕出现错误,所以,秋交会期间关家的窗户会挂上红旗。于是融入夜色中的关智勇眼眸微闪,在秋风中站了大约一个小时,而没有贸贸然的上去,到底怎么回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心中越来越焦急,脑子了开始胡思乱想,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老爹他?
正当他要冒险一探房子内的情况时。耳朵微微一动,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中,细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勇,小勇。”
“妈。”关智勇一转身看见关妈妈道。
“呼!可算是赶上了。”关妈妈拍着胸脯哽咽道,“儿子你可回来了。”
“怎么回事?”关智勇察觉她的声音不对劲儿,顾不得其他。上前拉着她的手,压低声音问道。
“咱先回家,回家再说。”关妈妈克制着自己道。却依然听出了抽泣声。
“妈,怎么回事,您哭了。”关智勇心里一紧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关妈妈可没忘记儿子不能露面。抹了把脸道。“你等我先进去,然后你在进来。”说着转身离开,然后打开门进了家。
关智勇大约五分钟后,才进了家,透过晕黄的灯光看着关妈妈,吓了一跳,“妈,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这么憔悴。”
说憔悴是轻的。整个人像是老了二十岁似的,头发花白。满脸的褶子,精神感觉特别差。
“怎么回事?妈,到底怎么了。”关智勇顾不得放下背后的‘负重’抓着关妈妈的双手问道。
“你爸出事了。”关妈妈哽咽道。
“我爸!我爸又被隔离审查,还是被下放了,还是靠边站了,还是他们折磨我爸了。”关智勇急速地问道。
稍微一想又道,“不对,如果我爸出事,不可能还住在这里。”
“你别瞎猜,不是那事,是你爸旧伤复发,回天乏术,就撑着一口气,等着你回来见你最后一面。”关妈妈哽咽着痛苦地困难地说道。
蹬蹬蹬……关智勇退后三步,满脸震惊地看着她道,“怎么可能,春交会我来的时候,爸的身体不是还硬朗的很吗?”
“还不是被那些人给气的,本以为政策回暖,谁曾想,还是束手束脚的,你爸那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不惯就跟人家拍桌子,结果……结果就……”关妈妈顿时泪眼婆娑,哭的稀里哗啦的。
“那我爸呢?现在怎么样了?”关智勇颤抖着身体哆嗦着嘴问道。
“医生摇头,只是硬撑着,昏迷的时间越来越久,不知道哪一天就睡过去了。”关妈妈眼眶蓄满泪水道,“我知道你爸在等你,每天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你。”
“为什么不做手术,这里军医院不行,我们去京城啊!”关智勇着急地说道。
“医生说即使现在全国最好的外科医生,手术的成功率也只有一成的把握。”关妈妈痛苦地说道,“所以你爸不打算做手术,只希望,能见……见你?”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妈,我能去看看我爸吗?”关智勇急切地问道。
“今天晚上不行了,明天等我安排好。”关妈妈说着,把医院的平面图递给了他道,“这是你爸让我交给你的。”
“另外你带来的东西,我会妥善处理的。”关妈妈抹着泪道。
“妈,我们明天晚上见。”关智勇直接卸下背后的东西,然后消失在她的面前。
关智勇现在心里想着螺儿小姐,能治好铮少那么严重的绝症,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关妈妈把儿子带来的东西,收好,锁严了,然后又匆匆地赶到了医院。
一身戎装坐在病床边的关智毅听见房门的动静,猛地睁开凌厉地眼神扫向门口,全身肌肉紧绷,看清来人后,随即卸下力道,走过来道,“妈,您说您三更半夜的回家干什么?爸,已经这样,您要是在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两个弟弟可怎么办啊!”说着说着深吸一口气,把眼中的泪意给逼了回去。
“你这孩子我不是说让你叫我的吗?你怎么整整晚了半个小时,害的……”关妈妈立马收住嘴道,差点儿穿帮了。
“害的什么?”关智毅狐疑地看着她道,这些天每天晚上还都是三更半夜都要找着借口回家一趟,真是可疑啊!
“我有说这句话吗?”关妈妈赶紧岔开话题道,“你爹他怎么样了?”
一说道父亲,关智毅什么怀疑都抛诸脑后了。“我爸没醒,我爸已经两天没醒了。”关智毅攥紧拳头哀伤地问道,“妈,我爸他?”尽管不想说,可事实摆在眼前。
关妈妈吸吸鼻子,咧开嘴笑道,“哭什么?让你爹知道了该笑你没出息了。你该为你爹高兴,终于可以去见那些死去的老战友了。”话落捂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地直掉。
母子俩抱头呜咽低泣,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情绪。
“二小,你去休息吧!后半夜我来值夜。”关妈妈挥手让他离开去外面休息。
“妈,我来吧!”关智毅说道,“您身体不好,去休息吧!”
“叫你去就去,我跟你爹说话,你也要在场吗?”关妈妈恼羞成怒赶着他道。
关智毅闻言一愣,随即道,“那好,我就在外面,有事您叫我。”
这是一个里外间的大套间,一进门是招待客人的地方,最外面还有个阳台。关智毅出了病房,坐在沙发上,头靠着冰冷地墙,紧攥地拳头打在墙上,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该死,该死,拳头一下下的砸在水泥墙上,血溅出来尤不自知。
病房内,关妈妈握着他粗糙厚实的大手道,“老头子,咱家小勇回来了,你等的小勇终于回来了。老头子,我知道你听的到,老头子,你醒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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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智勇一路飞奔回了宾馆,顾不得凌晨三点,刚要敲门,随即放下手,进了自己的房间。
扒着阳台沿了过去,撬开顾雅螺阳台的门闪了进去,刚刚闪进去,就感觉一道劲风劈了过来。
“螺儿小姐,是我。”关智勇格挡了她挥过来的拳头,赶紧表明身份道。
顾雅螺在有人落在阳台上那一刹那就醒了,起身躲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关智勇这时候肯定不在,还以为是毛贼呢?
所以阳台门被撬开,人影闪进来时,顾雅螺毫不客气地挥拳过去。
“勇哥,有门你干嘛不走,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太危险了。”顾雅螺惊讶道,说着拉开了灯。
“我已经受教了。”关智勇感觉自己的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不停地倒抽冷气,痛的都麻木了。
顾雅螺坐在靠近阳台的圈椅上抿唇一笑道,“是什么事情,让勇哥干起了偷偷摸摸的勾当。”
“我本来想敲门来着,可是夜深人静,很容易引起其他房客的注意,所以才这样的。”关智勇揉着自己发青的胳膊道,“早知道我走正门了。”
“幸好我们认识,这真要是宵小之徒,您这一拳下去,是非死即残啊!”关智勇嘀嘀咕咕地说道。
“行了,勇哥,有什么急事,让你大半夜打扰我的清梦。”顾雅螺双手搭在扶手上轻问道。
“螺儿,您可要救救我爸!”关智勇想起正事,也顾不得胳膊了,立马说道。
“关伯伯,他怎么了。”顾雅螺问道。
“我爸旧伤复发,昏迷不醒。”关智勇赶紧说道。
“具体点儿?这没头没脑地我怎么做初步判断。”顾雅螺又道。
“哦!我爸当年打鬼子的时候受伤,虽然命是救回来了,可是由于弹片的位置蹊跷所以留在了体内,本来弹片不会伤及性命,谁知道弹片位移,所以……?”关智勇简单地说了一下。
“手术成功率有多少?”顾雅螺问道。
“只有一成。”关智勇双手抱头沮丧地说道。
“弹片的位置?”顾雅螺又问道。
关智勇猛地抬头,希冀地看着她道,“脑袋里,现在人清醒的时间少,昏迷的时间多。说不定那一天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个?”顾雅螺食指轻敲着扶手道,“我无法给你确切的保证,只能在看过病人后再说。”
接着又道,“大脑本身的结构就非常的复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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