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看着如同怪物一般的沐风,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他感受得到,沐风完全是用肉身的气力,来抵抗他运转了术元的攻击。
沐风没有运用术元,全身的术元却好像水闸被放开了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出一股力量,得以击杀三人,但身体却疲惫异常,感觉就像被一座大山压着。
沐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身子往前倾倒,沐风手中的匕首顺势从发呆的吴铭左肩劈下,直到右腹之处。
“啊…”
吴铭痛嚎着在地上打滚,鲜血喷洒如注。
“杨铸,你赶快回去找老师。沐风也快道。
“好。”杨铸也知道不是推托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还互相推让,那大家生还的几率就更小了。
剩下的六人失去了吴铭这个主心骨,其实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之前之所以胆大包天就是因为吴铭有干爹撑腰。
现在吴铭似乎也是性命不保,那自己这些人还敢作恶的话,又有谁会在乎自己等人的性命。
“一不做二不休。大家一起上,要是事情败露的话,大家同样都是死。”
关键时候,刘怀跳了出来,阻止杨铸离去。
剩下的人想了想,也都明白了这个道理,为今之计,只有将沐风四人杀死,才有可能保命。
皆都磨刀霍霍慢慢逼近沐风和秦宇等人。
沐风喘着粗气,身体不住地颤抖。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体内的术元已经完全干涸,眼睛的紫芒也渐渐消散。
只剩下一个复杂难明的紫色晦暗的图纹还留在沐风的瞳仁之中。
“沐风。”破空声传来,六片树叶以迅雷之势,切在了刘怀等六人的手臂上。
哀嚎声还有匕首撞击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好累…】沐风听到了最为熟悉的声音,终于忍受不住疲惫倒在了下去。
冯万年及时扶住了沐风,“杨铸,怎么回事?”
冯万年声音之中明显有着怒火,眼看着沐风一天晕倒两次。将沐风当做亲弟弟的冯万年心疼不已。
“老师,吴铭等人欲要对黄灵不轨。趁着沐风不在的时候对我们下手。沐风虽然赶到,但是黄灵已经受了重伤。”
随着冯万年来到的还有一个中年人,听完杨铸的话脸色十分难看。
欲要驳斥,却觉得那样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冯万年愤怒地转过头喝道,“林阳,别以为老子不知道那吴铭其实是你的私生子,我这几个弟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屠了你林府。”
冯万年怒火丛生,原本最为忠君爱国的他,此时也不去理会这样会造成出云国内讧的事了。
冯万年和林阳都是感觉到此处有一股不正常的气息,才急忙赶来。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冯万年,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林阳眼见自己的私生子伤的如此严重,同样十分愤怒,同时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我们走。”冯万年示意杨铸带上黄灵离开。
杨铸、秦宇、黄灵和沐风四人现在都需要治疗。特别是沐风,脸色和衣服满是紫色的血液。
“都给我滚回术府。”林阳抱起吴铭往回走。
虽然对沐风的状态很是奇怪,但是现在不是询问详情的时候。
风迁流擦了一把汗,“老冯啊,你这是闹哪样啊?这才刚走多久,就又成这个样子了,还多了三个伤员。”
“哼。”冯万年双眼依然充斥着怒火。风迁流无奈只好向杨铸询问了一下情况。
杨铸和秦宇再次详细地说了一遍,气得风迁流浑身乱颤。
术府,一国术士军队中枢之地,人才培养之所,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那个林阳。老冯,这一次说什么我都要挺你。”风迁流明显知道冯万年的性格。
现在如果再劝说他什么以大局为重,不要搞内讧什么的,冯万年一定会瞬间爆发,直接找上林阳去决斗。
冯万年压抑了一下怒火,深深吸了一口气。
“沐风和黄灵的情况怎么样了?”
“黄灵这小娃子命大,那匕首只差毫厘就会刺中心脉要害。现在止住了血,晚点我派人给她施术就无碍了。只是沐风…”
“沐风怎么了?”冯万年瞪了风迁流一眼,这个时候还要卖关子。
“不清楚。他全身术元完全见底,我们常人,不论怎么使用术元,是绝对达不到让术元完全消失的情况的。
还有,他的眼睛伤得很重。这些问题还在其次。你看看他的瞳仁。”
“瞳仁?怎么了?”冯万年依言拨开沐风的眼皮。
“这…这是…没错,这就是当年他衣服上的图样,虽然他那时候衣服破烂不堪,但这个图样却还是能与他衣服上的图样吻合。”
冯万年惊奇地说道。风迁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把冯万年拉到了一边。
“你应该明白,如果说他瞳仁的花纹跟他的衣服图样吻合,那么他绝对是来自一个强大的族群。”
“我知道…而且,这个花纹很有可能是他们这个族群的象征。”冯万年皱着眉宇。
“你捡了个宝啊老冯。”
“别他妈挖苦我。帮我想想办法。我怕那林阳会拿这个做借口,说沐风是别国的奸细。毕竟他无耻之尤,什么做不出来。
这一次沐风还把吴铭给弄成了重伤,不论最后能不能将吴铭定罪,那林阳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容忍沐风的。
何况他跟我本来就不对眼。处处都是对着干。”
“你把他丢给白安吧。白安是林阳除了术皇陛下之外最忌惮的人物了。应该可行。”
“嗯…我再考虑考虑。”冯万年看着沐风清秀的脸庞,颇有些疼惜。
“老师。”秦宇似乎有些什么话要说一般,又不确定自己的感觉。
“怎么了?”
“老师,沐风的修为好像在战斗的时候突破了。”
“什么?真的?”冯万年十分地惊喜,急不可耐地走到沐风身边探查。
却失望地发现,因为沐风体内的术元空空如也,难以探查到他的境界。
“你确定?”冯万年又转过头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之前确实是感受到了。”
“你把今天的事详详细细跟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