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的火墙一直延续到灰暗的墙壁边缘,这个堆满尸体的屋子内虽然充满了异味儿,但是这个屋子并不大。
苏雅一边在感慨亡者生前的苦难,一边开始疑虑:暗藏杀机的敌人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摆放着这么多的尸体?苏雅相信那些卑鄙的异类这么做绝对不是请她们来为亡者超度的,既然如此他们这么做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苏雅顺着火墙放射出的光芒看到了立在墙壁上的一扇门时,她连忙转过头去望向了身边的宝珠并向她眨眼示意。
宝珠早就看到了那扇门,那是一扇铁门,很显然它更像是一间关押犯人的牢门,它看起来除了与脑袋平行的地方露着三个巴掌大、并由铁棍相连的空缺处以外,其他的都是用厚厚的铁板相接。
宝珠并不担忧在这铁板牢门的另一端是否有危险,她只是担忧在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是否还能存在活着的生灵。
宝珠在苏雅的示意下走近了那扇牢门,她本来只是想伸出手试探一下那个牢门关闭得到底有多紧,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等她的手刚刚碰到那个牢门时,那个厚厚的铁门居然“吱呀”一声,再次地被打开了。
站在门另一边的宝珠见到了这种情况后,她不加疑惑地推开了那扇门并走了过去,而站在宝珠不远处的苏雅的目光也一直盯在宝珠的身上,当她发现那扇门再次被轻易地打开后,她心头的疑虑再次聚集。尽管如此,她也连忙跟着宝珠走进了那扇门的另一面。
当宝珠和苏雅来到了门的另一面时,她们再次闻到了迎面扑来的那股难闻的异味,这次的她们不用猜,也知道那异味儿代表着什么。除了异味儿外,她们看不清前方、左方、右方到底是什么情况,毕竟这三个方向仍然是一团黑。
苏雅耳边的宝珠再次朝着地面挥了挥手,然后“呀”地叫唤了一声,这次的苏雅总算目睹了宝珠是如何将那长长的、笔直的火焰墙召唤出来的,她发现就在宝珠的手朝着地面挥去的时候。只见她的手上闪耀着像荧光一样的光芒。而就在那层光芒处,一股蓝色的星光围绕在她的手上,苏雅猜测那蓝色的星光可能就是因为法力的消耗。而就在宝珠做完这个动作后,只见她们的右侧方向出现了一条与之前一样的火墙。它的光芒照亮了前后左右。而这时的苏雅和宝珠也看清了她们四周的情况。原来现在的她们正站在一条走廊的中间。刚刚被她们打开的那扇铁门只是这条走廊中的一扇门而已,在这条走廊中还有许许多多的铁门,她们的右边有很多。她们的左边也有很多。但也许是因为火墙长度有限,仅管借助它的光亮,可是苏雅和宝珠仍然无法看到通往这条走廊左右的尽头。
“看来,这里不像是有其他人的样儿了!”
宝珠突然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回荡在寂静、阴暗、神秘的走廊中,那颤悠悠的回音徘徊了许久才缓缓地散了去。
“您说吧,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宝珠面对着眼前的看起来是个走廊、但实质上更像是监牢的左右两条路和伫立在走廊两边的一扇扇铁门,她实在不知道应该选择往哪儿走,所以她只能把这个难题交给了苏雅。
可是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的苏雅却并没有回答宝珠的问题。
宝珠一时好奇,她便把目光从无数条“路”中又抽了回来,然后朝着自由之神苏雅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原来站在她身边的自由之神的双眼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处发呆。
宝珠便随着苏雅的目光朝着她注视的地方望去,这才发现原来就在她们对面的墙壁处也伫立着一扇只有狭小门框的铁门,但是这个铁门与她们刚刚摸过的铁门并没有什么两样,令宝珠感到特别的是就在这扇铁门的右边的石砖墙上居然挂着一张镶了框的油画。
宝珠并不知道自由之神的双眼为什么一动不动地望着这副画发呆,她也不明白自由之神为什么这么出奇地喜欢这张画,她只是想看清这张画上画着的到底是什么。于是她往前了几步来到了那副挂在墙上的画的底端,她终于看清了那副画上的图案:在那副画上有一个女人,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这显然是一张刻画母亲与孩子的画。在这个母亲的脸上虽然看不到她在微笑,但是却又似乎可以看到她的满足;而那个被她抱在怀里的婴儿,虽然他的身上没有穿衣服,但是他的脸上却溢满笑容,就像是身临在没有忧愁的天堂。
“这画很显然不是怪物们画的?魔鬼也喜欢珍藏油画?他们也喜欢观赏这和谐的图片?真是奇怪!”
宝珠看完了这副画中的内容,她并不感觉这画有什么特别,不仅如此,她还莫名地发了一顿感慨。
可是当宝珠将目光再次望向自由之神的时候,她却发现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那张画的上面,而正如刚才宝珠所看到的那样,自由之神望着那张油车的目光不但全神贯注、目不转睛,而且她的眼中显露出了迷惑。
宝珠值到这里才终于感到自由之神有些不对,至少她认为眼前的这副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始终在盯着它的自由之神已经好半天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在她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副画的同时,她的眼睛似乎连眨都没有眨过,这一刻的她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勾走了魂儿一样。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宝珠的心头,她连忙走到苏雅的面前并用双手握住了她的两个肩头,然后宝珠试图用双手的晃动帮助自由之神尽快苏醒过来,但是她没有想到晃动的结果更是让她大吃一惊。因为她发现无论她怎么晃动眼前的自由之神,她保持的居然仍然是一个动作,那就是一动不动地、满脸疑惑地望着眼前的那张画。
宝珠晃动着自由之神的肩膀好几下以后,当她发现这么做根本就没有结果时,虽然她感到心急如焚,但是还好她终于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只见她放开了抱在自由之神肩膀处的手臂,然后快速地走到了对面的墙边,正当她想要举起手中的银色短刀朝着那副油画劈过去的时候……
宝珠万万不会想到,就在她抬起短刀朝着墙壁上的油画劈过去之前,就在她走到自由之神苏雅的面前晃动她的两肩之前,就在她发现墙壁上挂着与这个监牢格格不入的母子油画之前,苏雅已经发现了那张油画。
其实这张油画即使画风再和谐、画功再深厚,它怎么看也只是一张画而已,画中的人物怎么看都是画中的人,它们跟现实中的照片的清楚度相比永远都是没法比。
其实刚开始的苏雅对这张画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尽管它的存在与这个灰暗的、并充满僵尸味道的监牢太不成比例,但是苏雅顶多将它想象成为是一个堕落在沉沦世界的没有灵魂的风景。
就在苏雅刚要把目光从画面上转走的时刻,她的眼神又突然停留在了画面中女人的手里抱着的那个婴儿的脸上。
那个婴儿看起来似乎只有几个月大,他的身上并没有穿衣服,但是他的母亲的身上也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裙子,所以关于这个问题到也不足为奇。婴儿的脸上展露着天真无邪、灿烂欢悦的笑容,也许正是因为他那无忧无虑的微笑,才会吸引着苏雅忍不住将目光再次转向了他的脸庞。
可是就在苏雅的目光盯住那个婴儿的同时,她却猛然发现那个婴儿不但会时不时地眨眨眼睛,而且他的两只眼睛似乎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苏雅看,与此同时,他那还没有长全牙齿的小嘴儿还在一张一合。
起初的苏雅看到这一幕时,她还以为是因为光线灰暗,或者是因为自已的情绪紧张才会导致自已的眼前出现了幻觉。可是就在她一边眨了好几下眼睛后,她却依然看见那个被女人抱在怀里的婴儿还是在朝着她笑,而且就在他微笑的同时,苏雅的耳边居然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他的笑声。
就在苏雅的心中一边吃惊、一边疑惑那看起来明明就是一张油画,而这张油画中的婴儿为什么会动?关键是为什么他的眼睛也始终停留在苏雅的身上时,只见那被画中女人抱在怀里的婴儿突然瞪大了黑色的眼珠,而就在这会儿功夫,他的那两只黑亮的眼珠渐渐地变成了蓝色的眸子,而他的嘴巴也犹如被人扯开般不但咧得很大,而且嘴里面布满了尖利的牙齿,他那细皮嫩肉的两只手也在顺间变成了恶魔的爪子。婴儿的面孔一边转变,一边像长着翅膀一样飞出了那张画,并且他迅速地扑到了苏雅的面前。
苏雅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吃了一惊,但是她依然犹如条件反射般将黄金追踪剑横在了自已的面前挡住了那个婴儿猛袭而来的两只坚爪,可仅管是这样苏雅也并没有改变自已的厄运,因为那婴儿居然利用他那满口的利齿朝着苏雅的脑袋咬了过去……
更糟糕是,此时的宝珠并没有站在苏雅的身边,她正站在那张画的面前,手中握着那把短刀,正要朝着眼前的那张画劈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