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鑫本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何况这几年在海岛中天天操练,即便青岩为他们寻了法子排泄心绪,总还是那般急仇的性子。
张鑫自觉对张金很是客气了,原本张金就是岛主带来的人,张鑫心中是有些许好感的,但是人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张金对张鑫一再的蔑视,无疑加重了张鑫心中的不喜。
能动手,尽量别吵吵,何况军伍中的张鑫了。张鑫一张冷脸正对着张金,双拳更是握起,张金也不是才出炉的青壮汉子,已有所发觉。
张鑫再不多话,右腿横扫,已杀到张金身前,张金本就心情烦躁,张鑫又凑上前来嘚瑟个没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实实在在的拳脚与张鑫战在一处。
木屋前空地本就狭窄,二人如此斗在一处,更是狭路相逢。也不多话,二人你来一拳我来一脚,也没有多少虚化的架子,拳拳到肉,腿腿到身。不多时张鑫脸上已红肿了好几块,张金的发髻也早已散开。二人的打闹声响自是引出了房内的伍洪等人,菊花岛统领王洋随着伍洪一同走出了屋子,伍洪本想上前分开二人,却被在一侧兀自笑着的王洋拉住了身形。
王洋此人,原是东海驻军团总手下一都尉,当年东方无乂远赴东海,做了东海驻军团总,王洋开始倒也甚被东方无乂重视,眼看就要提拔为统领之职了。只是王洋这人有个软肋,他对女色的抵抗能力着实太差。一次外出团练,难以忍耐,竟偷跑出帐去附近县城寻花问柳去了。
东方无乂原本对此倒也没有多少说辞,东方无乂惜王洋之才,确信王洋是去往青楼买夜,而非强抢民女之后,责罚王洋在军帐前领了二十军棍也就作罢了。倒是时任卞州太守的王子尧,听闻此事后,找到东方无乂,指责王洋,暗下意会东方无乂处置王洋来树立军中威信。
按照东陵律法,卞州太守并无权限干扰东海驻军,甚至若不是王子尧也是自小在炎王府长大,与东方无乂熟识,又有太子这条牵线之人,卞州太守恐怕连东海驻军团总何人担当都不知晓。
彼时,王子尧已露祸心,东方无乂倒也以为王子尧是为东方无涯做事,也便谁顺推舟将王洋摆到了桌面上,做意要将王洋明正典刑。背地里东方无乂却将王子尧一干事宜同王洋说了一番。王洋原本就接近东方无乂的心腹一流了,如此倒也听计行事。
果然东方无乂下令处决王洋之后,当夜王洋被王子尧派人救走,更是直接送到的太守府藏了半年。期间王子尧对王洋体贴爱护自不多说。王洋倒也没有机会有东方无乂联系,东方无乂更是仿佛忘记了王洋这人一般。渐渐的王洋也就真的对王子尧有了臣服之心。
过了半年,王子尧将王洋引见给了罗伊岛大岛主罗山青认识,更是将王洋安置到了菊花岛,倒也不是做统领,彼时菊花岛不过一万多人,一群游兵散勇。王子尧安置给王洋的任务就是操练这些菊花岛上的刁民们。
只是王子尧万万想不到的是,东方无乂才到东海驻军的时候便是带着青岩的,青岩后来到了罗伊岛后面改名罗山青,再后来登上岛主之位,王洋虽然知之不详,但一直跟在东方无乂身边的王洋无疑对罗山青是知道的。
果然王子尧走后,王洋还未上前,罗山青已主动对王洋笑了一笑,将他带到一方无人处,说道起来。
如此,王子尧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三年谋划、六万私军拱手送人,只能怪王子尧原本就是阴谋起家、诡计谋事,怪不得其他。
张金、张鑫二人斗在一处竟打了小半个时辰未曾停手,一旁的伍洪、王洋等人早已回房去了。青岩却不知去了何处,兴头上的张鑫更是没工夫去管自己岛主了。
“呼哧……呼哧……”
二人力气终于使完,喘着粗气坐在两侧。张金头上的簪子、腰间的玉带早已不知去向,身上的袍子更是破了好大几个洞。张鑫也好不到那里去,鞋子少了一只,漏出大母脚趾的白布袜子已成了灰色,脸上还有好几道血痕。
左侧的张金侧头看了张鑫一眼,开口说道:“好小子……咳咳……有两下子啊。”
右侧的张鑫还是先哼了一声,接着笑着说道:“你也不错,看来一把年纪没活到狗身上去。”
张金听张鑫如此说,已仰头大笑起来,张鑫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笑了一阵,到底张鑫年轻体壮,先站了起来,伸手拉起一旁的张金,二人扶持着向海边走去。
二人如此厮打了一番,竟都对彼此生出了相惜之情,正所谓不打不成交。张金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岛上兄弟难道时常就可以“捞”到女子吗?”
张鑫舔着笑脸说道:“怎么会呢,一年到头都碰到几个人影,咱们这菊花岛虽说离着诸多大岛的势力范围算远的吧,但是离着大陆更远呢,鲜少有陌生人影到此。”
张金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以前可有落单女子被捞到岛上?”
张鑫歪头看着张金,说道:“你这家伙为何一直用“捞”这个字。我们是救人,不是捞人。以前倒是也救过几个人,不过女子倒是头一回。”
张金又问道:“那么救的那些人,现在何在?”却不想张鑫听张金如此说,已先笑了起来,指着岸边一个正在补网的男子说道:“那不就是了,乐意走的就走,不乐意走的就留下呗。”
张金眉头却皱得更厉害了,继续说道:“乐意走就放走,那这岛中秘密不是公布于众了吗。”听张金如此说,张鑫却才反应过来,只说道:“是啊是啊,你不说我还没这么想呢,你看我这榆木脑袋。这可如何是好。”
却不想张金徐徐说道:“如何是好个卵,菊花岛何时被发现过,怕是乐意走的就真的是走到“乐意”去的地方咯。”
张鑫听张金如此说,也寻思了过来,直愣愣的说着:“哎呀,以前都是王统领送他们出去的,这……这岂不是……”
张金打断了张鑫的话头,说道:“噤声,关紧嘴巴。哼……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位被你们捞上来的女子,下场如何了。哼……岛上可是有六万兄弟呢……”
木愣愣的张鑫却再次开口说道:“什么六万兄弟,菊花岛才多大,你这老小子真是白在海上这么多年了。六千人都快能挤满菊花岛了,何况六万。”
张金也是一直有此疑问,看张鑫貌似还知道点内里的事情,便继续问道:“那岛上有多少人?”
张鑫到底是差不多大半青春时光都是在枯燥的岛屿中度过的,性子还是比较耿直的,听张金如此问,已张口回道:“岛上不过三千兄弟,菊花岛周围满打满算倒是差不多有一万多兄弟。哎呀……这些不许说给外人知道的。”
说道这里张鑫已捂住嘴巴,住了话头。张金也未多问,以免引起张鑫怀疑。倒是转移话题说道:“三千兄弟啊,呵呵,一个女子可是如何也不够的。”
到这会张鑫才明白过来,原来张金是哪岛上大家伙当成发情的驴了,脸色已有些不好看,搀扶着张金的手也慢慢收了回去。
张金发觉张鑫态度转变,停住了身形,转头看着张鑫,却不想张鑫黝黑的脸竟突出了一片红彤彤的怒气。
张金急忙拉开身形,以防张鑫暴起,张鑫却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恨恨的说道:“瞎了我的眼,还寻思你是什么好玩意。我们岛上兄弟们坐得正行得直,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你当我们是一群淫贼恶棍吗?”
张金尴尬的站在一旁,并未接话,也实在不好接话,张鑫继续说道:“何况……何况岛主每半旬都会送五百女子上岛,你当……你当大家伙都是饿极了的狼呢。”
张金到的此时却也明白误会了张鑫,却有实在不好开口说话。只好站在一旁陪护着。张鑫拳头握紧松开如是往复。
“张鑫,滚过来。”此时王洋的声音却从后面远远传来。
却说广河自打占据了罗伊岛,便没有回去过月光岛了。罗伊岛比月光岛大上许多这还没什么,毕竟月光岛的各项资源基本可与罗伊岛持平。倒是罗伊岛上各类建筑,实在比月光岛好上太多太多。到底是傍上了卞州府的大岛,月光岛这般爹不疼娘不爱的“荒岛”实在无法与之媲美。
庆丰虽做了内应,将月光岛一干人等迎进了罗伊岛,但是这样便想着叫广河感恩戴德可是大大不够。何况广河压根就没有过这样的意思,大概庆丰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当初说是将一万多罗伊一卫、三卫派出了海外,但到底手中仍旧保存着近乎五千的可战兵力。至于之前庆丰将这些人手藏在何处,这就不是久居月光岛而对罗伊岛摸瞎的广河可以探查的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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