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手机闹铃响了。
落遇伸手,把闹铃按了。
“老婆,五点半了?”邵炎的声音,还透着困意。
“嗯。你要是还困,就再睡会。我要下楼帮忙了。”落遇按亮床头灯,打了个哈欠。
邵炎一咕噜爬起来,抱着落遇亲了口,说:“关键时刻怎么能掉链子?起床!”
“还没刷牙呢!”落遇伸手擦了擦嘴,嘟囔道。
她往身上套衣服,说:“你还想睡就睡吧,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小看我!不就是打麻薯吗?我会!”邵炎也穿衣服。
“哟,口气不小啊!一会当大伙面,你千万别这么说。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是不可能了。”
“为什么?”
“你要是说得牛气冲天的,一会却连石锤子都举不起来,可就闹笑话了。小村庄没啥新闻,你就是大伙的新闻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到时候会占艳阳村至少半年的新闻头版头条。”
“真的假的?”邵炎吓得身子一抖。
“我跟你说,德阳家那个女婿哦,看着高高壮壮,谁知是个爱吹牛的草包!他呀,说自己会打麻薯。结果袖子一撸去拿石锤子,哎呀我的妈呀,石锤子一动不动,举都举不起来。我的娘哦,我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落遇说得活灵活现,连表情也加上了。
“去你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邵炎笑骂。
“她们那群八婆,语气可比我夸张多了。知道我为什么说,一结婚就绝对不会离婚了吧?我家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去年有个姑娘离婚了。在我们这个破村,关于她为啥离婚,有至少六个版本。各个版本都不一样,却各个有鼻子有眼的,真假难辨。在农村,那些无聊的农妇,各个自带编剧功能。”落遇说。
“那究竟为啥离的婚啊?”邵炎问。
“我咋知道?我跟那姑娘不熟。”落遇回答。
“那个姑娘多大了?”
“跟我一样大。我们以前是同学。”
“那你怎么会跟她不熟?”
“从小到大,我就跟落霄燕熟。”
“为什么?”
“小时候,我家特穷,就燕子一人不嫌弃我,陪我一起玩。后来我家条件慢慢好起来了,别的孩子也会跟我主动打招呼了,我却跟她们怎么也亲近不了了。”
“遇遇,那你小时候,是不是挺孤独的?”
“我一直都挺孤独的,不仅仅是小时候。快点洗漱,我听见我爸妈已经下楼了。”落遇想结束对话。
“那陈浩淼呢?他不是一直陪在你身边吗?”邵炎追问。
“还不懂事的时候,别人老开我和他的玩笑,我没觉得有啥。后来懂事了,自然就疏远了。农村有些大人小孩开玩笑,都没有底线的。”落遇淡淡说。
“噢。”邵炎若有所思。
下楼去,范雯萱已经在蒸糯米了。
“遇遇,大清早的,你不让小邵睡觉,把小邵叫起来干嘛?昨天不是说了吗?麻薯好了,我会叫你们的。”范雯萱见邵炎不停地打哈欠,不满道。
“妈,遇遇是叫我多睡会,是我自己好奇,要跟着起来的。”邵炎笑眯眯说。
“他们城里人啊,来农村,看啥都觉得新鲜有趣!”陈浩淼说。
他背着一小箩筐刚洗净的糯米,后面跟着陈常远、董琳琳。
“这叫什么?贾宝玉出大观园?”陈浩淼拍了拍邵炎的肩,打趣道。
大家都哈哈笑了。
邵炎红了脸。
“干妈,还要蒸多久?”陈浩淼把箩筐放在四方桌上,问。
“还要十六分钟。”范雯萱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闹钟,说。
“干爸呢?洗石臼石锤去了?”陈浩淼问。
“嗯,”范雯萱说,“你们吃了没?没吃先下点面条,垫垫肚子。”
“不用。我要留着肚子,一会吃麻薯呢!”陈浩淼说。
“我妈是怕你肚子饿,一会没劲。”落遇开玩笑。
“怕什么?今年不是有你老公顶着嘛。”陈浩淼斜瞅了眼邵炎,不怀好意道。
“你指望他,可是指望对了!”落遇故意拉长调调,“一会不知是石锤抡他,还是他抡石锤呢!”
“遇遇,你这么说也太伤人心了吧?”话虽这么说,陈浩淼却乐得咧嘴笑。
小样!我媳妇奚落我,你就那么开心?一会看你怎么笑!
邵炎在心里叫上了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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