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想法,倒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是,现在很少有人这么认为吧……”落遇说。
“你管别人怎么认为干嘛。我倒觉得,咱们父母辈结婚就是为了生儿育女,把日子过得让邻居羡慕眼红,挺好。至少夫妻一条心,没有老想着,怕谁占谁的便宜。”黎清说。
“对象还是很重要的。以前虽然离婚率不高,可是家暴率一点都不低。女的就是家里的保姆。伺候一家老少衣食住行。嫁得好,男的跟你一条心。嫁得不好,男的外头照样有姘头,谁跟你一条心?”落遇说话很不客气。
“难怪,现在这么多人不想结婚。大家不想将就,可是理想的结婚对象,估计只能做梦的时候才能遇见,就只能单着了。这么说来,我们两个还是挺幸运的,对吧?”黎清笑着说。
落遇犹豫了下,说:“至少目前看来是挺幸运的。可是未来的事,谁知道呢!说不定像你说的,我一回靓都,邵炎就被哪个女人勾走了。”
“你要真有这方面的担心,就别回靓都了呗。你看开点。你和我哥都结婚了。就算以前他赚的不属于你,从今天开始,他赚的每一分,都有你的一半。我哥巴不得你花他的钱。你干嘛自己给自己找事,要分得那么清楚?”黎清苦口婆心。
“这个问题就此打住。你知道的,你说服不了我,”落遇说,“我刚才听你说,我们所又招新人了?里面有帅哥没?”
黎清哈哈笑,说:“有啊。现在的小年轻真是绝了。不知是不是从小营养好,这一个个都跟吃了激素长大似的,个子窜得老高。今年一共招了三个男的。最矮的那个,个子一米八。”
“最高的那个呢?”落遇好奇道。
“一米九九。我怀疑他还在长个。我总觉得,他比上个月看着高了一点。”黎清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你上班挺闲啊!”落遇说。
黎清嘿嘿笑。
“黎清,你觉得小舒这人,怎么样?”落遇话正题。
“邵舒?”黎清一愣。
“对啊。”落遇回答。
“她人挺好啊。又热情,又聪明,又仗义。怎么了?”黎清问。
“没怎么。你也知道,她跟董月容关系好,所以跟我几乎没什么交流。我这不好奇啊,就问问你。她跟你一样大吧?一直没有男朋友吗?”落遇故意扯东扯西。
“没听说。不过我们上学的时候,她看上过一个男的。”
“成了吗?”
“好像没有吧。”
“她看上谁了?”
“不知道。反正她说,要是成了,就带给我们看;要是没成,讲给我们听,她嫌丢人。她这人就是一点不好,太好强了。她每次考试,都要考第一。要是没考到,她会惩罚自己,三天不吃饭,光喝水。”
“真的假的?她看着挺柔弱啊,会对自己那么狠吗?”
“她一向只考第一的。我印象中,就一回,她没考到。那回她临考感冒发烧了。结果硬撑着去考试,考了个第二名。她得知名次后,就开始计时。真的72小时不吃饭,把我给急死。”
“她干嘛非要考第一啊?”
“她说,像她这样聪明的脑子要是考不了第一,只能说明她懈怠了。她不能允许自己懈怠。”
“为什么不能懈怠?”
“她没说。我倒觉得,她不是不能允许自己懈怠,而是不能允许,别人比自己强。”
“哎,你念大学的时候,是不是认识一个叫俞颜的?”
“俞颜?名字有点熟。”
“她是董月容的大学室友。”
“哦,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邵舒约我们几个一起吃过几次饭。她跟董月容关系特好,特聊得来。因为她们两个,都有一个优秀的哥哥。哈哈哈!”黎清笑。
“你就幸灾乐祸吧。喜欢一个人,不是她自己说了能算,得问她的心。谁也不想单相思,好吗?”落遇无奈道,“你见过俞颜的哥哥吗?”
“没有。不过听她夸得,好像全天下只有那么一个好男人似的。她能跟董月容关系好,我倒是蛮吃惊的。因为在董月容的眼中,全天下的男人,应该只有我哥一个是好男人,”黎清说,“你怎么会想到问俞颜?”
“她哥哥叫翟成,现在跟我在一个单位,是我们所的副主任。”落遇回答。
黎清双眼冒光:“真的假的?真的很帅吗?”
“肤浅!”落遇瞪了她一眼,说,“男人,能只看皮相吗?”
“皮相是最要紧的。连皮相都不好,怎么能叫一个女人心心念念那么好多年?一见杨过误终身,还不是因为杨过长得俊?”黎清一本正经。
“长得还行吧。你要是好奇——”
“怎么?你有照片?”黎清打断她的话,急急问。
“你要是好奇,回头去靓都探望我啊?你请客,我约我们单位的人吃饭,这样你就可以顺道见到他了。”落遇嘿嘿笑。
“想得美!”黎清撇嘴,“我有小书了,别的男人,对我再也没有吸引力了。看也行,不看也无所谓。”
“追求美的心,永远不能停止,知道吗?”落遇故作深沉,“只有拥有爱美的心,才能保持对生活的激情。”
“哈哈哈!”黎清大笑,“那我得幻想自己后宫三千!”
两人真的很无聊。这顿饭,吃了有三个小时。两人不停地八卦,不停地胡扯。吃完饭出来,黎清摸了摸自己的圆肚子,说:“肯定胖了两斤。”
分别的时候,黎清强调:“姐,你最好留越阳市。你要是回所里,我立马给你腾位子。在权力跟女人面前,我的眼中只有女人。”
“你可以滚了!”落遇笑着摆手。她钻进车子,赶赴下一个约会地点。
这次,是陈葭。
她听黎清讲,黄宇离婚了。她就给陈葭发了微信,约了下午见面。
她驱车前往科院,找到陈葭上课的教室。陈葭正好结束讲课。
“这都放暑假了,你怎么还在带课?”落遇问。
“有些同学想考证。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替他们辅导辅导,”陈葭说,“我去洗个手,你去教师休息室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