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并未将她放下来。

倾听者灵曦的诉说，似有说不完的话。

听着她说小时候的事儿，充满了微笑，一时间，整个虚空都被美好充斥。

雪花依旧飘落，落在二人的身上，头发上，使得从远方看去，他二人就像是在风雪中，渐渐走到了白头。

不知道，今后的每一个日夜，会不会再像今天那么温馨，或许只是昙花一现，亦或者——沧海桑田，海枯石烂，结束后化作一抹挥之不去的叹息，成为心里永远的执念。

“我想每天都和你一起看雪。”

“我想陪你看每一天的日出日落。”灵曦轻声说道，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原本娇羞的脸，也渐渐变得苍白。

说着说着，双眼布满了水雾，楚楚可怜，显得无比娇柔，声音也越来越弱，搂着风清扬的脖子，舍不得放开。

大雪连绵，覆盖了一座有一座大山，将它们全部化作了白色，连接天地，直到无尽的尽头，如同融合到了岁月中，无法散开。

飘忽的雪花，自天地落下，经过风清扬的发丝，顺着垂落在灵曦的俏脸上，随着风声起，又翻滚着飘落，随后掉在地上融化。

更有一些调皮的雪花，在虚空灵动的跳动着，绕开风清扬直接落在灵曦的眉心当中，像是一枚晶莹剔透的印记。

风清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灵曦是诉说，他的心，也感到了温暖，或者说原本冰封的心，微微动了一下，那种感觉特别美好，或许灵曦也是这样，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种感觉叫做美好。

美好的天，美好的地，以及美好的人，当然，还有在风雪中快要淹没的第三者，楚军。

风清扬带着微笑，微笑当中也带上了一抹眷念，因为他感到了那一抹纯正的感情，他不想去伤害她，看着灵曦，这一刻，画面似乎就此定格成了永恒，深深的镌刻在彼此的心中。

白衣如画，绝美的容颜，还有那道在耳边响起来的细语之声。

灵曦很美，真的很美，长长的睫毛，带着一丝丝细小的雪花，天地都似乎消失，只剩下了他和怀中的佳人。

许久之后，灵曦忽然从他怀中下来，不过双手依旧抱着风清扬的脖子，抬头俏皮的看着他，风清扬深吸口气，忍住内心的悸动，看着天地不断飘下的大雪，心中一动。

“你懂我片刻。”

随后，他便化作了一道旋风，消失在空中，他无法使用仙法，可身体有着使不完的劲，依旧能够弄出他想要的东西。

他跑得很快，几乎快到在虚空留下残影的地步，而随着他不停的跑动，这一方天地忽然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那些降落的雪花，不曾沾染地面，便被风清扬拦截，随后将其固定。

渐渐地，大雪开始改变，他的身影在虚空舞动，三丈大小的雪堆出现，随后在风清扬的舞动下开始改变了形状、

渐渐地，一个模糊的轮廓出现，随后，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化作完全化作灵曦，每一分每一寸都如此相似，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而在灵曦的身旁，风清扬还弄出了一个巨大的雪人，这人恰好就是他的模样，在下方的台基上，刻上了彼此的名字，二人手挽着手，共同看向通往无上神界的地方。

“送给你。”风清扬脸上带着微笑，其实内心还是颇为紧张，他虽说有过好几段感情，可这等儿女情长，每一次面对之时，他都会显得无所适从，在感情之上，他依旧如同一个小白那般，什么都不懂，甚至还不如一个纨绔子弟那么会讨女孩子欢心，他只能笨拙的，淡淡的表现出自己心中的意思。

灵曦抿着嘴唇，俏脸通红，那颗被初恋的萌芽充斥的心，也开始砰砰跳动，那是属于她的心跳，只为风清扬而跳，让她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消失，只剩下站在身旁的风清扬。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看着身旁这巨大的雕像，也不知道风清扬使用了什么手段，从雕像身上，她感到了一股永恒的气息。

似乎，哪怕天崩地裂，哪怕海枯石烂，他们都会站在这里，牵着彼此的手，直到永远。

后方，楚军沉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想要说些什么，可在无意间触及风清扬的目光之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灵曦。”风清扬颇为紧张，再次牵住她的手，感受着属于初恋的每秒，他似乎全身心都融入了其中，在感受灵曦的肌肤之时，沉浸的心都猛然扑通一跳。

“你说，无数年后，我们还会不会像这样，站在这里一同看雪？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无忧无虑？”

风清扬抱着灵犀，坐在雪地上，看着远方，轻声说道。

灵曦将脑袋靠在他的怀里，感受那股浓郁的男子气息，听着他也快速跳动的心，道：“会，只要我相信会，就会！”

风清扬一愣，这话有些熟悉，似乎自己曾经说过，她的口气简直与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那般肯定，心如铁，意志坚定而不会轻易动摇。

“你等着我，等我有一天，纵横天下，掌控世间生灵生杀大权之时，我就会回来，那时候，我们再一起像现在这么看雪。”风清扬充满了期待，心里也在此时默默的做了一个决定。

听着风清扬的话，灵曦同样充满了期待，处于恋爱中的人，对于世间根本没有什么概念，她不知道风清扬什么时候会纵横天下，更不知道要等多多久，可她，依旧带着微笑，包含着希翼之色。

“我要走了，大雪停下来，就是我离开的时候、”沉默片刻，风清扬最终开始开口说道。

怀中灵曦身体一颤，但并未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带你了点头。

“我等你，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你，我会在这里等你十年，若是十年你还不来，我就去外面找你。”

这一刻的她，心头是做了多大的一个决定，轻柔的话，落在风清扬耳中，让他浑身热血上涌。

“这是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