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声音冷然。
“原来我们两个想的都不一样,三观不一致的结果你知道是怎么样的吗?婚姻生活必不和谐,很有可能会中途夭折,因为我不是你这个朝代的女子,我不会忍气吞声更不会忍辱负重!”
沈靖渊神情微僵。
“我怕见了面之后,我会舍不得让你南下,届时怎么办才好?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现在见面对于你来说并不好。不说别的人是否能够知道,就说上头那一位,如果你呆的时间过长,他是绝对会发现的,说不准从你动身开始的刹那,他就已经知道了。
虽然我派了阿光到你的身边去后,皇家暗卫应该已经撤退,但保不齐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或者别的什么,还会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你。”
见他语气缓了下来,颜舜华自然也是见好就收。
“舍不得我就呆久一点这有什么问题?你的意志力要是不够,那就拿我的来用。我要走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拔腿就走。
至于皇上的态度,他要是不允许的话,早就会中途阻止了,既然没有,那就代表了默许。你压根就不用为此而忐忑不安。
以前我与你聊天时,时常也会说起敏感事情,但他老人家显然并不介意我的大放厥词胡言乱语,皇家暗卫如实汇报也没什么的,何必介怀?
我一姑娘家都敢豁出来做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束手束脚了呢?”
沈靖渊苦笑,自知拦不住她,她的决心之大让他惊讶却又感动不已。
“我真的没有事情。在祖父去世之后,我就觉得天下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完全崩溃的了。他虽然是我的叔叔但是相处的时间真的不长,感情真的不深。
我只是看着他那与祖父相似的面孔,时常会想起祖父来而已。”
颜舜华又喝了一口水。
她还真的非常的害怕,如果他固执的不让她去见他,那么无论如何她都是见不到他的,即便她固执地去了京城。
“不管怎么样,还是让我先见一见叔叔再说吧。
更何况很早之前我就答应过你,去娘的坟前跟她说说话,我们的婚礼虽然延迟了,但还是想要让娘早一点地见到我。这不也是你的愿望吗?
有些事情,有时间的时候不做,很有可能就永远也不会去做了。因为错过了那个时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又有那样合适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都允许我们去做。
你知道的,比起相约来生,我更看重的,是与你将今生过好,比起还不曾到来的婚姻生活,如今我更想要的,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快一点地看到你,拥抱你,亲吻你。”
沈靖渊神情微滞,半晌后才低低地笑了开来,“你总是这样,往后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颜舜华知道这下真的是没有问题了,也微微一笑,挑了挑眉,“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爱我,宠我,任由我胡来,而你认命地在后头跟着收拾烂摊子呀。”
“不带你这样作弊的,总是用撒娇的手段让我心软!得寸进尺的家伙,见到面你就知道好受了。”
放话挑衅谁不会?这技能现代人几乎是人人必备。
“到时候是你好受还是我好受,现在还真说不准,毕竟你们男人在某一方面总是要比女人弱很多的,鹿死谁手见面过了招再说!”
沈靖渊被她撩拨的全身都热了起来,“你还真的是越来越没羞没臊的了,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这么放得开。女子含蓄才是美!”
颜舜华毫不在乎。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矜持?你是我的恋人,如今更是铁板钉钉的未婚夫,我想你了,想到要立刻抱到你亲到你才安心,这有什么错?
在我那边,未婚同居都是常态,在街上拥抱亲吻也是随处可见人人都接受的事情。
你要我忍这人之常情,难道以后你让我想抱你的时候去抱一棵树,想亲你的时候就去亲弟弟与外甥之类的小孩?
还是说,即便我相思成狂,即便我出现了幻觉,都跑到大街上去随意对别的成年男子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你也觉得我不能放肆地表达对你的爱?”
她突然的直白让沈靖渊高兴了不到一刻就又脸黑了,“这些话是可以随说的吗?别的男人?想都别想!你还真的是本事见长呀,见面之后看我怎么样收拾你,让你长长记性?”
沈靖渊突然就迫切地盼望着见面时间的到来,浑然不知道他的情绪完完全全的被她带着走,从一开始的拒绝她来京城见他,到现在迫切的渴望相见,一柱香的时间都没有。
颜舜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后果,即便见面之后也许她会吃亏,但是相信他作为正人君子,也不会太过欺负她才对。
“等雨停了我就启程去找你,不过我是直接到定国公府去,还是别的什么私宅?你家叔叔安排在什么地方了?”
既然决定了相见,那么沈靖渊也不再想回避的事情了,老实回答道,“安排在京郊。他的身体长途奔波并不好,所以相遇之后就尽快将他安排到郊外。
那里有个小村庄,是沈家从很久以前就发展起来的地方,供养着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将士。
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再披荆斩棘驰骋沙场,却又无家可归,为了让他们老有所养,先祖就请示了上头,在自家土地范围挑了那么一块依山傍水的地方建了一个村。”
颜舜华诧异得瞪大了双眼,她刚刚没有听错吧?
“当时的圣上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从一开始是不得已或者说各方权衡过后的折中办法,但即便是近郊,也算得上是京师重地,建立起这样一个供养退伍将士的小村庄,对于皇家来说,明显是个潜藏的威胁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沈靖渊觉得好笑,开始解释,“沈家自初代家主开始,就立下族规,忠于皇家,更忠于大庆。
我们从来不会在继承人的问题上站队,谁坐上皇位我们就效忠谁,所以无论是谁做皇帝,从来都不用担心沈家的忠心问题。”
颜舜华闻言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