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扯了一阵渐觉恶心,赶忙跑到屋外去,一阵吐过后,这体内老鼠毒药总算是除的差不多了.他回来后手里还是提着那只蛐蛐。
韩真知道陈雪意思,代她向梁大夫责怪道:“这么恶心的东西你拿它回来做什么,陈姑娘的闺房被你这个庸医弄得满是蛐蛐味道,还不赶快将它扔得越远越好。”
梁大夫将那蛐蛐拿在手中捏捏道:“看到了没有,就是这只蛐蛐救了我的命,没错,我就是将它吞下后又吐了出来。可如今它还是没死,还可以用来救人,可以用它来救常大夫。但是常大夫阴险毒辣,我就偏偏不救他,我一定要看着他活活毒发身亡。”
韩真劝道:“梁大夫,姓常的虽然是小人一个,不过这要真是死在这里,尸体处理起来也太过麻烦,反正你那蟋蟀闲着也是闲着,扔了也是可惜,不如就给他用一下吧。”
梁大夫猛烈摇头道:“常大夫如此害我,他哪里配享用我的蟋蟀,随他怎么死吧,这棺材钱我出了。”
常大夫心想,不就是一只蟋蟀,又什么了不起的,你已经暴露了解这老鼠毒的办法了,就是一根绳子绑一虫子,这有何难我也可以照做。
他快步跑到外面,也找了一根绳子,绑了一只蚂蚱回来,学着梁大夫的样子,用绳子栓着将蚂蚱吞了下去。一阵后本以为也可以恶心想吐,但是却是没有什么效果,根本没有要吐的迹象。
常大夫这时已经开始毒发,觉得有些眩晕搅心,在地上半坐着,想要放弃解毒。
他向韩真交待道:“韩哥,想不到咱俩一同出来,本来是应该情同手足,互敬互爱的,但是没想到我这就要死了。现在好想雨婧啊,你见到她后跟她说一定不要想着为我报仇,因为要报仇她也一定不是陈雪姑娘的对手,我不想因为自己让她受到分毫伤害。”
他这一番半真半假的遗言倒是让韩真有些担心,他要就这么死了,刘雨婧知道了实情一定会责怪自己的。
想及于此就向陈雪求情道:“陈姑娘,常小人毕竟跟我是同门,要不然这次就饶过他一条狗命,经过这次的教训他以后也就不敢再造次了。”
陈雪道:“我又不是大夫,哪里有办法医治他呢。韩真你不要再为他求情了,看到他在你面前安静的死去,难道你不开心吗。”韩真道:“我不希望他这么活活的死在我面前,好像有那么几分残忍,我最希望他能是意外死亡,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老天要收他那种。就是说他三十五岁便可以寿终正寝的离开。”陈雪不再去理他。
常大夫试着向梁大夫问起道:“梁神医,事到如今我也不怪你了,我只想知道,这能让人吐的秘诀是不是就是你手中那只蟋蟀,别的虫物都不行对吗?”
梁大夫摆弄着手里的蟋蟀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不告诉你,你这个笨蛋庸医,我跟我这只蟋蟀宝贝就在这里看着你如何去死。”
韩真近到常大夫身边道:“常宝啊,没办法了,今天真是你的时辰到了,不要再挣扎了,躺下吧,安安静静的等待死亡,做一回英雄豪杰。在场的人,你看谁不顺眼,心里有气就放开口大声骂吧。”
常大夫无神道:“在场这些人,包括韩真你在内,你们就给我等着,我只要化成了鬼魂一定返了回来将你们全都带走。我第一个骂的当然是陈雪,你这个有娘没爹,缺少教养的贼,竟然对我偷偷的下毒,你不得好死。你给我等着,我要是成了鬼魂后,一定找到你娘的鬼魂,我要娶她为妻,给你当爹……”
韩真连忙捂着常大夫的嘴巴小声道:“常宝,一直以为你很狡猾呢,现在看来也真是愚蠢,你骂人人家又不疼,可是万一你侥幸死不了,陈雪是不是得将你撕成烤鱿鱼。”常大夫这时才想到此节,一阵后悔,但也只得继续装做强硬道:“我就是这样,面对死亡从来不害怕,有本事你们就给我来个痛快的。”
常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四下瞧着,看看还有没有虫子帮自己催吐。终于在房顶一角看到了一只蜘蛛。这就硬撑着站了起来,将一张桌子搬了过来,踩到了上面,将那只蜘蛛抓在了手中。这蜘蛛呈花灰色,几条腿来回闪动,韩真瞧着它的样子感觉浑身汗毛直竖,向一边躲了去。
梁大夫不去理常大夫,这就又拿着大刀在吴三爷的身上刺来刺去。齐鹏见唐甜很是担心吴三爷,为替她出气“啪”一巴掌扇在梁大夫脸上训斥道:“我们是要你在这里治病救人的,你在这里左一刀,右一刀是杀猪的吗,就算是杀猪也只要一刀吧,用得着砍这么多刀,凌迟处死吗!”
梁大夫强忍怒气道:“我给人看了一辈子病了,对我跪地求饶的不计其数,给我重金的也是数不清了,但是还没有人敢扇我巴掌的。哼,看到我手中这只蟋蟀了吗,我中了那么严重的鼠毒,只要一只蟋蟀就可以轻松救命,试问天下间谁能做到。”
齐鹏马上对着他又是一巴掌,斥道:“不管你有多么的了不起,哪怕你说你是玉皇大帝下凡附身,在我这里一定是没有用的。咱们之间的关系很简单,你要治好了吴三爷,我当你爹一样供着都可以。要是吴三爷被你砍死在手里,我就会让手下八百兵甲将你剁成肉酱。”
梁大夫见他这番样子,内心害怕了起来,嘴上不软不硬道:“我跟他无怨无仇,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呢。这用刀砍人只是我的一种治病方式。你们要是不相信我,我现在就不治了,你们厉害我惹不起我走了。”
齐鹏将他扯回来道:“不要闹了,安心砍吧,我信你。刚才我的说话方式不太对,你也没有解释清楚,咱俩各退一步,俗话说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现在就算是将吴三爷剁成肉酱炒了菜喂了猫头鹰我都不再多说一句了,只要你说他能活,我们就信你。”
吴三爷摸摸自己身上的伤口道:“这刀口现在好像有点太大了,藏个人进去感觉都够了,不过我并不感觉到疼,又死不了,砍你们倒是可以随便砍。这些都不要紧,我比较在乎的是,我变成了这般奇怪样子,一时间就没人肯跟我赌钱了,人家一看我长得跟妖怪似的,一定是出千的高手,根本就不敢下注了。”
齐鹏见他这个时候还提赌钱的事情,这就想要替唐甜教训他一番,一脚向他的肚子上踢去,这一脚下去还陷入了他的伤口深处,脚一下子抽不出来了。
齐鹏用力猛甩狠踹,吴三爷被折腾的连连又重咳了起来,但齐鹏陷进去的脚还是拿不出来。
梁大夫举起大刀近向齐鹏道:“将军,如果你要相信我的话,我愿意用刀帮忙……”齐鹏大声打断他道:“停,你现在离我在五尺之外,这刀是能随便用的吗,你这草菅人命的庸医,一刀下来后我这条腿就没了。”
梁大夫摇摇头走向一边道:“唉,世人就是这样,我这么高的医术根本没有人肯相信我。”
韩真也帮着齐鹏要拿出脚,他将齐鹏抱着向外扯,这一拽拉之下吴三爷的整个身体也紧贴着齐鹏近了过来。
韩真又去勒着吴三爷的脖子将他向后拖去,一个用力终于将吴三爷的身体跟齐鹏的脚分了开。齐鹏一阵生气,觉得这吴三爷的肚子里藏着什么东西,完全是对自己不怀好意,拿起一个小板凳向他的肚子扔了过去,“噗嗤”一声这小凳子竟然是完完全全的陷入了吴三爷的肚子里。
韩真惊叹道:“这……这不是肚子,简直就是垃圾桶了。”
常大夫将那只蜘蛛吃下去后还是不起作用,没有丝毫要吐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这时候一心只想着解毒,对这些恶心难受什么的都已经置之度外了。
梁大夫拿着手里的蟋蟀在常大夫面前晃来晃去道:“哈哈哈哈,这是一只可以救命的蟋蟀,但是我偏偏不肯给你,我宁愿将它放生,或者是将它杀了蒸了煮了都不会给你的。”
常大夫已经没有心情跟梁大夫斗嘴斗气了,用尽最后的力气爬着站了起来,又向韩真近了过来。
韩真见他突然这么靠近自己,以对他的了解,马上就提高了警惕,向后退退道:“常大夫,事到如今你也认命吧,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正当他说话时,常大夫突然将手里的老鼠药向他嘴里洒去。
韩真快速一躲,老鼠药洒到了别处,幸亏他对常大夫很是了解,知道此人惯用阴招,要不然刚才他也就中毒了。这常大夫的无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要是韩真也中了老鼠药毒的话,陈雪必定有办法逼迫梁大夫帮其解毒了,他自己本身就是大夫,这样也能效仿方法给自己解毒了。
韩真对这常大夫的技俩倒也不生气了,早就见怪不怪了,向一边躲开些不再去理他。
常大夫又在屋里瞧瞧,拿过一个胭脂盒,打开后将里面的胭脂吞一些下去。
陈雪掐着他的腮帮斥道:“你这混蛋,谁允许你动我的胭脂了,给我吐出来。”常大夫感觉这胭脂甜甜的,也是没有要吐的感觉,可这胭脂哪里是可以吃的东西,他吞下后觉得喉咙里似火烧般难受。
常大夫这下总算是绝望了,黯然道:“陈姑娘,你这么漂亮,死在你手里也好,总比被那姓梁的庸医杀的了好,你动手吧。”
他越是这样说,陈雪偏偏就又将他放了开,他吞下胭脂难受,赶忙跑到一边将一杯茶喝了下去。
他用的自然又是陈雪的杯子,陈雪举起这杯子砸到了他头上,意在责怪他乱用杯子。他又被砸得头破血流。
韩真见到常大夫这般狼狈样,心里再也难以忍受,向陈雪道:“陈姑娘,做为朋友,我请求你,饶过常大夫这一次好吗。如果再有下次,我们可以用更狠的招数来收拾他。”
陈雪道:“好了,我不杀他就是,你让梁大夫救他吧。”梁大夫听此,向陈雪问道:“陈姑娘,我可不可以不救他也不害他?”陈雪道:“你听不懂我说话吗,我要你救他。”梁大夫有些不情愿,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帮常大夫医治了起来。
这绑只蟋蟀放到肚子里对催吐比较管用,因为蟋蟀喜欢斗喜欢闹腾,所以吞下后就会感觉更加难受。
常大夫瞧着梁大夫手里的蟋蟀,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向他陪笑道:“梁神医,还请借你的蟋蟀一用。你的救命之恩,在下一定永生难忘。”
梁大夫道:“其实我本来也没有那么想让你死,咱俩还要联手干大事呢。这蟋蟀其实没有什么奥妙,这只我吃过了,你就别再吃了,我嫌你脏。我再帮你到外面捉一只吧。”
梁大夫很快跑到外面,不到一会儿,他就捉了两只蟋蟀过来,分别用绳子栓好,让常大夫顺着绳子吞了下去。
常大夫吞下蟋蟀后,只觉得喉咙食管极不舒服,有些发痒,一点都没有想要吐的感觉。
试了一会儿,梁大夫用绳子将常大夫体内的两只蟋蟀拿了出来。他摇摇头道:“常大夫,不是我不想救你,看来今天确实是你的死期,你不吐这又怨得了谁呢。”
常大夫不服气道:“哼,还说自己是什么医术天下第一,这么简单的鼠毒都解不了,还在这里装什么装。我看秘密就在那只你吞过的蟋蟀里,不想救我直接说就可以了,何必这么虚伪。”
梁大夫一时生气,将手中一直拿着的蟋蟀猛地放到了自己嘴里,连着狠咬几下子便将这蟋蟀给嚼碎了。
他一边继续嚼着还不忘向常大夫说道:“不管这只蟋蟀有没有奥秘,我将它吃了,你永远也别想得到。”
常大夫见他嚼蟋蟀的样子,终于再也忍不住,跑到外面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