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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下一章名为《一场虚伪的表演》,不过演员是谁呢?先卖个关子……***
“爹,你快救救我,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杀人,我是被冤枉的!”庞珧亭一见到庞居,就大声哭诉起来。
即使是小人,也是有最基本的人之常情的,庞居也不例外。
看到平日里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庞居早已老泪纵横,他一把拉住庞珧亭的双臂,温柔地说道:“好孩子,你先别哭,快跟爹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怎么就惹上了人命官司?”
庞珧亭泣不成声,连哭带说,断断续续讲述了自己的不幸经历。
几天前的一个午后,庞珧亭离开书院,去京城的桐榆书坊买了两本书,想要抄近路回家,却突然被身后一人打昏,庞珧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倒在血魄之中,他的身上沾满了血迹,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钢刀。更恐怖的是,他的身旁居然还躺着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面目扭曲,极为可怖,尸身之上有数处被刀捅出的血窟窿,尸体身上,到处是暗红色的血迹……
面对这一突发状况,庞珧亭根本就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从地上爬起来,怔怔地瞧着手中的钢刀和地上的尸体发愣……
就在庞珧亭愣神儿的时候,突然他的身后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啊!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
话说负责守卫京城治安的右卫府禁军正在司武官刘天明刘大人的带领下巡警京城,就见一个脸色十分惊恐的妇人慌慌张张撞了过来,边跑还边大声喊叫:“杀人啦!杀人啦!那边有人杀了人啦!”
刘天明一把拉住那妇人问道:“怎么回事?”
那妇人似被吓傻了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迟疑了半晌才说道:“这位老爷,民妇……民妇刚才要回家,就看到家门口躺着一个死人,还有一人拿着刀站着……”
刘天明闻言,皱着眉头说道:“你家在哪?快带我们过去。”
那妇人吓得腿脚发软,在一名禁军的搀扶下,才缓缓站起身来,战战兢兢领着这些禁军和那位老爷,朝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走去。
庞珧亭并不是傻子,听见那妇人竟然把自己当成了杀人凶犯,低头看了看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钢刀,心中暗叫不好,不论是谁看到这个场面,定然会跟刚才那个妇人一般,以为躺在地上这人必定是自己所杀!
庞珧亭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之后就想快逃,他刚跑出几步,就被刘天明和他手下的禁军结结实实堵在了这条窄窄的巷子里。
刘天明看到巷子里的场景,当时就气得暴跳,这小子,青天白日的就敢在老子管辖的区域杀人?这可是天子脚下的玉京城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天明不由分说就让手下人将庞珧亭五花大绑,送到了大理寺,经过一番审讯,庞珧亭依然死不认罪,大理寺的官员们就动用了大刑。庞珧亭那样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怎么受得住啊,在经历了几番严刑逼供之后,庞珧亭少不得就招了,签字画押之后,就被压进了刑部大牢。
心狠手辣的庞居,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慈父。庞居闻言,心中又痛又恨,既心疼宝贝儿子被人折磨成这副模样,又恨这小子怎么这么没有骨气,受刑不过,居然就被人家屈打成招了……
庞居紧紧握住庞珧亭的双手,泪如雨下,口中喃喃道:“你这傻孩子……你说你怎么就招了……你怎么能招了……”
可悲可叹,如庞居一般的小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的爱子之心,但是小人和坏人的缺点往往就在于此:他们干坏事之时,丝毫不懂得由己及人的道理。你的孩子出了事情你心痛,那你害别人的孩子之时,可曾想过,这个孩子跟你的孩子一样,也是父母的儿女,他若是出了事,也会有亲人为他心痛……
庞居一生害人无数,如有点傻缺的风*流公子唐成,如在平山县城差点无辜受害的杜若母女……
就在父子二人泣不成声之时,刑部大牢的牢头李头儿走过来,对庞居说道:“庞大人,时间差不多了,您该走了,您别让咱们这些底下人为难……老李我说句不该说的,这可是死牢啊,您还是出去想想法子,尽早把您儿子捞出去吧……”
庞军抹去眼泪,又递给那老李一锭银子,要他多多照应庞珧亭,然后回身对庞珧亭说道:“珧亭,爹走啦,你要好好的,爹……爹一定想法子把你从这儿救出去……”
走出刑部大牢,庞居立刻赶赴太师梁瑾的府邸,可是太师府的管家却说太师陪同夫人去了郊外的庄子,不知几时才能回府。在太师府外等了一个时辰,却依然没有见到太师,庞居只好先行回府,只想着等明日早朝之后,再求着太师帮忙救救自己的儿子。
庞居没有想到,次日一早,自己刚一上朝,就遭到了别人的弹劾,说是吏部推官庞居教子不严纵子行凶,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街巷里杀死了礼部的一个小文书……
倒了大霉的庞居这才知道,被他儿子庞珧亭“杀死”的,居然还是个官身!
恰巧太后近日正在为了封赏杜若的事情而暗中恼火,听说吏部推官庞居之子竟然敢在天子脚下杀人,当时就怒了,不但下旨将庞珧亭在三日后问斩,还以教子不严之名,撸了庞居吏部推官的官职,下令庞居回家反省,暂不录用。
庞居心想自己刚刚被提拔为吏部推官不久,连屁股都没有坐热,又因为新官上任,并不敢大肆收受礼金,这下可真是亏到姥姥家去了!
庞居向太师梁瑾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是太师梁瑾却悄悄对庞居摇头,示意等下了早朝再说。
早朝之后,太师梁瑾悄悄把庞居带回了自己的府邸。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师梁瑾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透出了几分薄薄的怒意。
庞居知道太师生气,可是为了想法子捞儿子又不得不说,便事无巨细,将庞珧亭所言一字不落全部告诉了太师。
太师梁瑾低头沉思一会儿,眯了眯眼睛,沉声对庞居说道:“老夫想要帮忙,奈何你那儿子已经画押认罪了……事已至此,你就该有壮士断臂的决心……丢卒保车,舍了你那不争气的儿子,然后等待机会再度出仕吧……”
丢卒保车,倒是平日里庞居让别人替自己顶缸时惯用的伎俩,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丢卒保车”,他竟然要丢了自己最为宝贝的嫡长子……
走出太师府的时候,庞居只觉得自己心痛如刀绞,他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太师府邸,回到自己家中的。
庞居刚刚到家,就接收到了另外一个晴天霹雳——庞居的妻子唐氏玉琴,在知道朝廷贴出榜文,三日后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庞珧亭开刀问斩之后,就上吊自尽了!
庞居晃晃悠悠回到家中之时,唐氏玉琴的尸体都已经凉了,只有庞居的妾室邱氏芬娘红着眼圈围着唐氏玉琴的尸体忙前忙后,而邱氏芬娘所生的一个庶女和一个庶子,则跪在在嫡母唐氏所居住的主屋旁边,痛哭不已。
庞居为了嫡妻的离世而伤心不已,却也满意庶子庶女们的孝顺恭敬,和妾室邱氏的处事利落得体。
得到庞居青眼的邱氏趁庞居不查,悄悄跟其子庞瑞亭交换了一下得意的目光——唐氏玉琴确实是上吊自尽了,不过,那是在邱氏把三日后处死庞珧亭的榜文告知唐氏之后……
次日,新的吏部推官已经被推选出来,那人就是原先在庞居手下任职的吏部郎中纪品昌。
就在庞珧亭被问斩的这一天,新任吏部推官纪品昌风风光光走马上任。
越国贺州江宁府,失踪了一个被人称作唐梅氏的寡*妇,而玉京城中,新任吏部推官纪品昌,却多了一个名唤梅娘*的、半老徐娘*的外室。
……
杜若等了几天,入心境的仪式终于要开始了。
这一日,杜若身穿月白色的童生袍服,头戴月白色的童生方巾,佩着童生宝剑,跟着欧阳惠一起坐上马车,来到了江宁府文庙。
江宁府这一年的新晋秀才们都等在文庙的院内。
秀才们按照府试的成绩依次排好,马上就有人向杜若投来了好奇的眼光:
“那一位就是咱们越国的圣前三甲秀才杜若?”
“咦,这人我好像在府试开始的那一天见过……”说话的正是入考房的那天,在路上议论杜若的那名姓杨的学子。
“哦?杨兄在哪里见过杜姑娘呢?”发问的是那名姓李的学子。现在,这两人跟杜若一样,都是秀才了。
“嘘,快站好,现在咱们要上交童生宝剑了……”那名姓杨的学子说道。
依照规定,杜若把佩在身上的童生宝剑解下来,双手捧给了前来收剑的章知府。
章知府接过宝剑,立刻感觉到这柄童生宝剑竟然与寻常的童生宝剑不同!
章知府将手中的童生宝剑拔出剑鞘,却发现这柄童生宝剑的剑身上竟然隐隐发出水蓝色的荧光。章知府细细看去,却见宝剑的剑身上题了一幅对联:“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由于杜若在剑身上题了这幅对联,竟然使本来极为普通的童生宝剑有了文宝的特质,甚至可以说,这柄童生宝剑可以算的上是“半文宝”了。
章知府的眼中闪过精光,刚想着吩咐人把这柄童生宝剑小心收好,就收到了平山县县令萧怀远的鸿雁传书。
章知府打开鸿雁传书一看,原来是萧县令向他讨要杜若使用过的童生宝剑,萧县令想要将这柄拥有半文宝特质的童生宝剑放入平山县的县文院,用以激励后辈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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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曰:
这一章写得有些隐晦,但是相信各位聪明的读者也能够看得出来,新任吏部推官、唐成的生父纪品昌,就是策划暗害庞居之子庞珧亭的幕后黑手。
咳咳……说起来纪品昌身上倒也有可取的地方,那就是纪品昌是个念旧的人,至少他没有抛弃曾经跟他在一起的梅氏,而且还出手为他和梅氏的儿子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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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