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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闻言,跟岳川对视了一眼,心中想道,原来所谓的对策跟现代地球大学的论文答辩有几分相似啊……
脑筋转得飞快,杜若就想到了万一自己在作策论时,或者在“策论答辩”时,不小心采用了圣启大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来自后世的观点,从而引发了别人的关注和争议,那该怎么办呢?
于是杜若就有些担忧地问道:“师父,万一我在写作策论时提出的观点引发了争议,那该怎么办呢?”
王庭之闻言笑道:“那是好事啊,在十国之中,越是能够引发争议、引起讨论的文章越能够帮助你提高文名。子如,见解独特并不是坏事,朝堂上的士子聚会、将官言事、百官奏折、朝廷议政,无不是言来论去,讨论为纲,谈天论地,以见解评高低。纵观史册,那些太平盛世无一不是建立在诸位官员的经邦论道、极而言之的基础之上的,所谓‘一言兴邦’,正是此理。”
听了这话,杜若星眸闪亮,心想师父真不愧是半圣,真不愧是十国之中为众人所称道的、最会教徒弟的师父!这不仅是在教徒弟作策论,讲的更是为官、治国之道啊!难怪不管是在地球的大学里,还是在圣启大陆,那些名师总是会受到众学子的追捧呢!
这么想着,杜若就对师父王庭之甜甜一笑道:“师父真厉害!”
而被自己的宝贝徒弟崇拜了一把的王庭之心里也是非常受用,细致地给杜若和岳川讲了作策论所需要注意的其他要点之后,便给两人出了一篇策论的题目,要两人当场作答,等杜若和岳川作好策论之后,王庭之又将两篇策论批注修改,指出了两人的长处和不足,然后才带着两人一起回到了家中。
下午,杜若跟岳川下了两盘棋,然后杜若就开始给岳川讲作画的基本技巧,比如用笔,用墨等等。
随后岳川开始作画,而杜若则带着灵儿去园子里散了个步,然后就带着红霜、红云去了小厨房。
杜若和岳川在栖霞楼吃过了晚饭,就开始为入圣音阁的事情做准备,两人一起研究起了杜若写给岳川的生僻字大全和一本成语大全。
突然,看到“塞翁失马”一词的岳川拉住杜若的衣袖问道:“小师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马’字,我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庞瑞亭设计让另外一名学子坠马的事情……后日咱们有御术课要上,小师妹,你觉得那庞瑞亭有没有可能会再一次在马上动点什么手脚?”
杜若闻言吃了一惊,半晌,她才说道:“无论如何,防人之心不可无,面对那样的小人,还是多加小心为好。不过我很好奇,庞瑞亭到底是怎么样在那名姓彭的学子的马匹上动了手脚而不被别人发觉的?”
岳川想了想答道:“仔细一想方法还是挺多的,比如说用药,或者用细小的暗器什么的。”
杜若闻言却摇头道:“这似乎不大可能,那庞瑞亭说起来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所以他应该不会功夫,更别说暗器了。至于用药就更不可能了,因为用药会或多或少留下些痕迹的……除非……”
说到这里杜若吓了一大跳,岳川也是一愣,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庞瑞亭想法子把药物放到那名彭姓学子的身上,因为……”
“因为当时那名彭姓学子出了事,大家肯定都在忙着救人,所以是不会有人关心那位姓彭的学子身上的衣物和他随身戴着的东西的。事后姓彭的学子的家人再想追究的时候,怕是他的随身物品也早就被处理了,证据也就找不到了……”岳川面沉似水,抢在杜若前面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杜若书房的门口处响起了宁修节的声音。
杜若和岳川连忙掉头看向门口处,却见宁修节和王芷嫣一起站在门口。
“芷嫣姐姐,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杜若见到王芷嫣,赶忙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问道。
王芷嫣指着宁修节笑道:“是他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所以我们就赶着回来了。”
宁修节点点头道:“不瞒你们说,今天中午在膳堂里的时候我总觉得庞瑞亭看你们的眼光不善,所以等下午的课业结束之后,我就特意去了一趟彭怀江的家里,跟彭怀江谈了话,结果还真的打听出了一件事情,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可能跟彭怀江坠马之事有关,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所以就跟芷嫣一起赶着回来了。”
由于事关自己和小师妹,岳川便有些急切地问道:“是什么事情?”
宁修节皱着眉头说道:“是这样的,彭怀江回到家中,清醒了之后发现自己随身带的装银子的荷包丢了,他还以为这是有人趁火打劫,趁乱摸了自己的银子去,直骂书院里面藏污纳垢,人心不古。”
宁修节苦笑道:“刚才听了六师弟的分析之后,我想那丢失的荷包十之八*九就是被那庞瑞亭趁乱从彭怀江的身上摘下去的,借以掩盖庞瑞亭害人的罪证。”
岳川点点头道:“那么那些能够让马儿失控的药物应该就藏在那枚荷包里面,等到彭怀江骑上马背,那马儿接触到了药物,便上演了惊马摔人的一幕。”
杜若说道:“这样看来那庞瑞亭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他能想出这样的手段来害人,真是比他父亲还要狡猾和狠毒……”
王芷嫣听了几个人的对话吓了一大跳:“书院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这事情我祖父知情吗?”
杜若哼了一声说道:“若是师父或者周圣知情的话,怕是那庞瑞亭早就不在兰亭书院里面了吧?不过我倒是想知道,那庞瑞亭是怎么把药物放进彭怀江的荷包里去的?”
“其实这很容易做到。”宁修节说道:“在上骑术课之前,那些贵公子们都会去更衣,换下平日里穿的袍服,换上更方便骑射的衣服,并且戴上护肩护膝什么的,那彭怀江也不例外。所以庞瑞亭只要趁他换衣服的时候动动手脚就能把药物放进彭怀江的荷包里。”
“五师兄,小师兄,你们说,那庞瑞亭会在后日的御术课上动手吗?毕竟那个招数他已经用过一次了,如果再用的话,他就不担心有人会看穿吗?”
岳川却冷笑道:“正因为之前成功过一次,而且没有被人发现,所以他才会再次使用相同的招数害人,所谓‘屡试不爽’,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的心态。”
杜若闻言笑道:“小师兄用错成语了吧?屡次成功才叫‘屡试不爽’,他那副样子分明就是‘屡教不改’嘛!”
众人大笑,不多时,宁修节收敛了笑容问道:“万一那庞瑞亭真的要在后日的御术课上使坏,你们准备怎么应对?”
杜若笑道:“他那个趁人家换衣服往人身上放药的法子对我无效,因为我是女子,所以肯定不会跟其他学子在一处换衣服,所以他要是只针对我一人的话,应该会想别的办法下手。不过小师兄还是要小心,万一庞瑞亭趁你换衣服的时候下手……”
然而岳川却笑着打断了杜若的话:“他那样的招数对我同样无效,你们怎么忘了我还有一重身份?所以我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换衣服的……”
笑过之后,几人迅速冷静了下来,既然不能趁别人换衣服的时候动手,那么庞瑞亭会在御术课上采取行动吗?还有,即使他要采取行动,又会用什么方法呢?
几人讨论一番却依然没什么头绪,最后,还是杜若最先冷静了下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咱们总是这样东想西想的担心也不是办法,既然知道了那庞瑞亭不怀好意,咱们小心防备着就是了……”
小心翼翼地过了两天,杜若还是迎来了她的第一堂御术课。
在一间单独的房间换好衣服之后,杜若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走出房间,跟同样刚刚换好衣服、正在一边走一边系着护肘带子的岳川对视一眼,见岳川微微对自己摇头,表示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时,才稍微放了心。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庞瑞亭突然走了过来,杜若清楚地看到,庞瑞亭伸出右手摸了摸杜若准备驾驭的那匹马的脖子,而庞瑞亭的右手上居然包着厚厚的纱布!
然后,庞瑞亭就走到负责教御术的李夫子身边,对李夫子说道:“学生今晨不幸伤到了手掌,实在驾不得马车,还请夫子准许学生告假。”
看到庞瑞亭如此表现,杜若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她的心中警铃大作,杜若眼珠一转,朝前走了两步便弱柳扶风一般摔倒了,岳川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扶起了杜若问道:“小师妹,你怎么了?”
杜若哎呦一声,对岳川说道:“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同时,杜若给了岳川一个眼神,叫他看向庞瑞亭所站的方向。
岳川心领神会,皱着眉头扶着杜若说道:“那我扶你去那边坐坐……”
杜若点点头,突然,她似发现了什么似的,悄悄对岳川说道:“你有没有闻到,空气中好像有一股香味,很浓。”
岳川点点头说道:“真奇怪,好像是有一股浓浓的甜香味儿……”
这时,同样选修了御术的易水扬和颜堃也赶忙走到了杜若的身边,齐声问道:“杜姑娘,你没事吧?”
杜若摇摇头道:“没事,就是脚扭了一下,咱们去那边坐坐……”
于是,几个人便退到了演武场一个远离马匹的角落,杜若刚要坐下休息,就听见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非常密集的嗡嗡声。
众人抬头看去,就看见许多大蜜蜂朝着演武场的方向飞来,这些蜜蜂铺天盖地,直接向着庞瑞亭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
“该死!”庞瑞亭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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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曰:
庞居之子果然尽得其父真传,手段相当狠毒!
不过……害人终害己,是这一类小人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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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