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淡淡的看了白大贵一眼,不带任何情绪的道:“二叔,你问了你怀疑的部分,可是我们也有怀疑的地方,你说我们该不该问?”
白梨说这话的意思,白大贵自然知道,可是他敢这样直接和徐家对上,手里自然有底牌,否则这样一刻漏洞百出的局,怎可能让徐家乃至于白梨惹上大麻烦呢,人家轻轻抬手,哦,也许都不用抬手,自然有人为他们解决,可是他白大贵并不是傻子,他既然布了这么一个局,徐家和他的好侄女白梨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脱身的。
白大贵胸有成竹的道:“阿梨侄女,有些事不是要跟我们说,而是要跟该说的人说。”
说完,白大贵就看向门外,好像在等着什么人,只是外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动静,这让白大贵有些不解,就连童氏的面色也有些不自在,她逐渐的移到白大贵身边,低声问道:“他爹,那些人怎么还没有来,不会出了什么变故吧?那今日……”
“不会的,萧大少爷亲自答应我的,况且这关乎萧姑娘的终身幸福,他们绝不会半途撂挑子的。”
白大贵话虽说的信誓旦旦,但是语气却没有那么坚定了,因为已经超过了事先说好的时间了,而该来的人却没有来,这不由得让他有些焦躁。
白大贵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坐在一旁垂着头的白樱,却看不到白樱的面色。只看到她乱糟糟的头发,也不知白樱是没有看到自己亲爹的眼神,还是看到了只是装着没有看到。
看到屋中这情形。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守云这时才淡淡的开口,“二叔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白大贵没有回答,徐守云接着道:“如果你是等知府衙门的捕快们,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不会来的。”
听了徐守云这话,本来一直佯装淡定的白大贵终于忍不住的道:“你怎么知道?”
问完,又自说自话般的道:“是。我知道你是衙门里的捕头,那些捕快们都是你的手下,但是不要忘了。你也只是个捕头,在这封城可是还有知府大人呢,他可是我们这最大的官,他说的话可是一自从萧知府来了封城之后。从珩州带了一批捕快,那些捕快可不像柯英何垣他们一样,唯你这个捕头命是从。”
“原来你们找了萧知府。”小钱氏忽然道,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不对呀,这一开始亲家老太太也只是晕倒了,大家都以为老太太是生病了,并不知道她中毒了。你们来之前应该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中毒的吧,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去衙门里报案的。难道在你们到我们家来之前就去报案了,这么说,你们一开始就知道老太太是中毒了,而不是生病的。”
小钱氏这话可谓是问到点子上了,大家都看向白大贵和童氏,白大贵倒是还镇定,童氏有些慌张,急急忙忙的道:“你们管我们是什么时候报案的,反正老太太的确是中毒了不是吗?”
她这话说的明显是心虚的表现,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在里面。
“我们当然要问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去衙门报案的,若是你们先前就知道了亲家老太太是中毒,不是生病,那我就不得不怀疑这老太太的毒是怎么中的了。”
小钱氏这时反而淡定了下来,看到徐守云那副八风不倒的模样,她心里就安定了下来,知道这事闹不到外面去,那么她现在就得好好唠叨唠叨了,她说过,任何污蔑徐家的人她都不会轻易放过的,更何况今日这事是在徐家大门外发生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还有听碧叶说过,白樱还在人前说了那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也不知道外人会怎么误会自家。
“对啊,二叔,刚才我就说过了,你该问的都问了,我也有想问的事情。”白梨啜了一口茶水,平静的道,刚才徐守云对她点了点头,她就知道白大贵等的捕快们应该都被徐守云用什么办法给绊住了。
“你想问什么?”童氏有些紧张。
“二婶,你不要着急,我只是有些话想问阿樱妹妹。”白梨目光看向白樱,听到白梨的话,白樱没有任何反应,仍然垂着头。
“阿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妹自从那件事之后,心里就不清楚了,你要问她什么,她也是不知道的。”童氏着急的道。
“呵呵……”白梨轻笑了一声,“二婶,怎么刚才二叔问阿樱妹妹事情,阿樱妹妹就知道,我问她就不知道了,难道这痴傻还分人,对着自己亲爹就不傻了。”
白梨淡淡的反问道,今日这事实在让她极为闹心,可能是因为有了身孕,她的情绪起伏较大,若是不狠狠的这样让她闹一下,她怀疑自己的心里的这股气怎么也散不掉,刚才徐守云要说话,都被她阻止了,她就是想这样好好的和白家二房和白樱吵一下。
“大哥,你看阿梨说的是什么话,她阿樱妹妹成了如今这样,她不但一点也不同情,反而这样幸灾乐祸,居心何在?”
白大贵蒋矛头指向白大富,他知道这个哥哥老实木讷,并且拙于言辞,每次只要一到这样的时候,无不是被自己牵着鼻子走。
果然,白大富面色涨的通红,坑坑吧吧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反而是韩氏一把拉住了白大富,阻止他说话,她自己呛声道:“老二,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哼,你家白樱到底为何落到今日的下场,我想我们心中都是清楚的,若不是她当初心里有了龌龊的念头,并且做了不光彩的事情,她自己又怎会称为如今这样,俗话说,昨日因,今日果,也不知道事到如今,阿樱侄女心中可后悔了。”
“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白梨淡淡的接道,一双眼睛却紧盯着白樱,白樱却仍是不动如山般的坐着,偶尔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好像是在证明自己的确是个傻子。
“阿樱妹妹?”白梨对着唤道,“阿樱妹妹!”
“嗯?”白樱抬起头来,看向白梨,“呵呵……梨姐姐你找我有事?”
“是啊,阿樱妹妹,我想问你,今日在我的院子里,丫鬟倒茶给你和祖母喝,祖母喝的那杯茶水是不是先经过你的手,才到祖母的嘴里的?”
白梨问的轻描淡写,却让白家二房的所有人都变了色,白樱却还是一副傻乎乎不懂的模样,白梨并不着急,又道:“今日在我的院子,我本来是不准备倒茶的,因为在娘那里已经倒了两杯茶水,可是祖母喝阿樱你们都没有喝,到我那院子,也只是看看院子,我本来并没有准备茶水的,只是阿樱嚷着口渴的厉害,所以我们才吩咐丫鬟给祖母喝阿樱又上了一杯茶水,而且祖母一开始并不准备喝的,是阿樱端给祖母让祖母喝的。”
白梨说到这里,淡淡的看了白大贵和童氏一眼,又对着白樱道:“试问,第一,我不可能猜到今日祖母回来我家,又怎可能提前准备好那么罕见的毒药;第二、我本来不准备领祖母去我的院子的,不去我的院子,我又怎可能在茶水里下毒;第三、若说是在我娘的院子里下的毒,那就更不可能了,祖母在我娘的院子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进嘴过。”
“阿梨侄女,你说的对,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说娘是在徐夫人院子里中的毒。”白大贵接口道。
“对啊,一开始我们就说是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孙女做的,关徐夫人什么事?”童氏紧接着道。
“二叔二婶,难道阿梨先前说的那两条你们都没有听见,是耳朵聋了,还是这么快又忘记了。”徐守云淡淡的道,他好像已经没有耐心在这边和白大贵他们慢慢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