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箜灵点点头,跟着苏晔泽上了保时捷。
二人刚进秋阁正厅,一个40岁左右的女佣就立马跑了过来,递上两杯热水,脸上的倦意十分浓重。
苏晔泽对着女佣道:“许姐,麻烦你去收拾一间客房,顺便在浴室里放好洗澡水。”
女佣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朝楼上跑去。
苏晔泽看向季箜灵,发觉她有些疲惫,眼皮一直半垂着,不由得关心道:“灵灵,待会儿你先洗个澡,再让许姐帮你上点药。”
季箜灵闻言整了整疲惫的身体,挤出一抹笑容看着他。“没事的,我自己可以上药,不用麻烦许姐了!再说,也不是什么重伤啊!”
看着季箜灵如此若无其事的模样,苏晔泽的心里却更加担心,两只修长的手交握在一起,不知道该安放何处。“你的伤,是怎么来的?”想了半天,他还是问出口了,他对她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一直都是这样。
季箜灵凝神想了想,今天,不!应该说昨天了!昨天她自己都没弄懂是怎么回事,好像是什么人把麦娜给打晕了,否则自己一定不会活到现在!
“灵灵?”见季箜灵久久沉思,苏晔泽轻轻唤了一声。
季箜灵干笑一声,“呵呵,那个,我昨天好像遇见了什么坏人,不过我吉人自有天相,没事了!”
苏晔泽笑笑也不再追问,既然她都不愿告诉自己,他继续问只能是惹人厌。“喝酸奶?”
“嗯!”
苏晔泽朝厨房走去,那抹高大的背影一直像初次见面时那样,高大挺拔。可是有几人知道,这抹高大的身影,他也有这自己的伤和痛,谁又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疼爱季箜灵。
季箜灵泡在浴缸里,脸上敷着黄瓜片,一片一片的小黄瓜就这样贴在她的肌肤上,薄薄的、嫩嫩的。
满是泡沫的浴缸里,季箜灵小巧的身体被泡沫所覆盖,但她右肩上的伤口却清晰可见。红色的血将那抹伤痕拥护的更加刺眼,仿佛都可以看见粉红色肉层。
洗好澡后,拿起纱布和药酒,直接对着镜子给自己包扎伤口,有点刺刺的疼,咬咬牙就挺过去了,可是心里的疼呢?咬咬牙也能挺过去吗?
看着镜子里那个可人的身影,季箜灵叹了口气。刚想拿起俏儿的手机,却发现手机的屏幕一直亮着,上面显示着一个圆球正在转动。季箜灵疑惑的看了半天,依旧没有任何收获,无奈,她只好悻悻的爬上床,睡下。
黑暗中,像在盛爵那样,只有时钟在黑暗中不惊不惧的出声。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在不重不轻的起伏着,只有她一个人在这样的夜,无眠。
许姐正在做着午餐,季箜灵才不慌不忙的从楼上下来,一步步踏近厨房,看到许姐,笑盈盈地打了声招呼。“许姐早!”
谁知许姐压根没打算理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去了。季箜灵哑然的笑笑,走到沙发打开了电视。
电视的荧屏满满亮起,浮现的就是一些华丽丽的片段以及字幕,有她最爱看的喜羊羊,可她没有心情去看这些。大拇指很配合的按下下一曲,她的目光瞬间停留在正在直播的最新晨报四个字上。
“于一所繁华的别墅外墙,有人发现一名不着寸缕的女尸,据目击者环保工称;当时他正在捡拾路边的矿泉水瓶,却在回头时看见了个人样的影子。处于职业本能,他就走过看了看,谁知竟是一具十几岁的女孩尸体。目前公安局以及刑侦组已经在全力调查这件事,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视频切换到那具女尸的身上,当看到那张清秀的脸时,季箜灵整个人都呆住了。虽然面目可怖,但她认得,那是只伺候过她一宿的俏儿,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就这样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死得那么委屈!
不知不觉季箜灵纤细的双手已经紧紧握成拳头,泛白的骨节在咯咯直响,似乎死的是她的亲人,并不是只伺候过她一宿的小女仆。
“怎么这么生气?”许姐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季箜灵身后,见她这有仇不报非君子的模样,心里咯噔了好半天,这才出声问了出来。
季箜灵咬紧牙关,强忍着心底的怒火,冷冷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不知道是谁居然这么没有人性,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也要害死!”
季箜灵说这句话时的愤怒不用听也感受得到,她眼底的火焰在猛烈的燃烧着,有着摧毁一切的力量。而这一切,细心的许姐都捕捉到了。
“哎,这年头啊,是个人就会惹祸上身,别说是这么一个小女孩,就算是一个平安活了一辈子的老人,最后也可能死的老惨呢!”许姐说完,就朝厨房里走去。
季箜灵呆呆地看着电视机,眼底的怒火依旧在燃烧着,紧握的双拳也在不住的颤抖。
难道,俏儿的死和她昨夜里的逃跑有关?难道,这是俏儿所谓的主人给的惩罚?
季箜灵一惊,立马噔噔噔的跑上楼,拿起俏儿的手机一看,顿时石化。淡蓝色的屏幕上显示着‘定位成功’四个大字,时间是定在了清晨六点。
看着时钟的指针直直的指着11和12,季箜灵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定位成功?难道俏儿的主人要找上门来了!
来不及多想,最起码不能拖累苏晔泽,她拿起一件宽松的男士衬衣,一条深色的男士西裤,麻溜的从秋阁跑了出去。
喧嚣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连绵不息。
季箜灵将头低的下下的,一直留意着身后不远处紧跟自己的尾巴,眉头已经蹙到了最紧,一个川字就像写在了她的眉宇间。
脚步在街道转弯处突然加快,口袋里的手机想丢却又不敢丢,她怕她一丢身后的人就更加确信了她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但是不丢,貌似更加危险。
‘嗒嗒嗒嗒嗒嗒……’身边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只有她和紧跟着自己的尾巴所发出来的脚步声,一声声强烈的在季箜灵不安的心头击打着。
她甚至都不敢打个电话给承皓宇和苏晔泽,要是打了,一切都会成死局!
脚步唰的停下,季箜灵险险的盯着斜前方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两个人,瞥了一眼身后的人群,那两抹身影一高一矮正全速前进。两只小手突然无助的抓住了衣角,牙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觉的咬上了下唇。
前面、后面腹背受敌,她怎么才能逃?
季箜灵用极快的扫描速度扫视了一圈附近的环境,发觉这是一条很繁华的街道,至于名字她暂时想不起,不过一定是属于a街的。那么,离谦承就不远了!
她不想拖他下水,可是她竟只想到了他!
一个拖着垃圾桶的老婆婆在路边走过,肮脏的垃圾桶发出了惹人昏厥的臭味,除了季箜灵其他的人都纷纷避而远之。
对,就是现在!季箜灵握紧双拳,将口袋里的手机以光速之势投进了垃圾桶,自己则在垃圾桶旁飞驰而过,腿很软肩膀好疼,可她却不能停下,谁知道她停下会不会也和俏儿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几个人纷纷从人群里涌出来,兵分四路,纷纷向季箜灵包围而去。
狭窄的小巷,季箜灵险些步入死胡同,一见前方没路,季箜灵连忙向一间人多的咖啡厅跑去。路人在此时却很不配合的挡路,一个接着一个将路给占去,季箜灵费力的拨开人流,这才看见前方已经有几个人在四处打望。
她一惊,又缩回了人流中,人多才不容易被发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人流稀少处四处望灯的几个人,心里的警钟越敲越响,一声一声震得她心慌。
季箜灵跟着人流而动,而一辆公车的到来将人流给撤走,一瞬间公交车站台只剩下季箜灵最为显眼。
几个人相视一笑,似乎在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季箜灵惊恐的向后慢慢退着,突然一双银白的羽翼几乎刺瞎了她的眼。
宾利啊,是他吗?是他来了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滋润的却是她那颗干涸的心。
宾利越来越近,季箜灵却在宾利经过自己身边时低下了头,不舍不愿让他沾这趟浑水。宾利如一支疾驰之箭从她身旁一掠而过,留下的只有浓黑的尾气和阵阵冷风。
季箜灵抬起头,深深地凝视了那双羽翼一眼,眼泪却已经枯萎。对不起,皓宇,我,还是不能连累你,即使,就这样和你错过,我也不想连累你……
几个人将季箜灵连拉带拽的绑上一辆车,消失在喧嚣的街道上,只留下同样浓黑的尾气为他们送行。
宾利内,承皓宇冷着凤眸紧盯着挡风玻璃外的道路,右耳上戴着一个黑色的蓝牙耳机,一道道刺骨的冷言,从他一开一合的玫唇里蹦了出来。“我不管你是挖地几尺,就算你把地球都给挖透了,也要找到她!否则,提着你的脑袋来见我!”
他冷冷的按掉电话,双手无力却又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宾利缓缓前进着,车身的风带不走的,只有他心里的痛。
季箜灵被重新押回了壁荷,几个人将她关进着偌大的客厅后,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房子,季箜灵还真是觉得可笑又可悲,为什么不喜欢的就是一股脑地送到你手里,而你喜欢的却总是那么遥遥无期?
季箜灵叹了口气,刚坐到柔软的沙发上,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女人就从厨房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淡淡的热气从杯口冒了出来,将女人身上的黑更显鬼魅。“小姐,我叫黑狐以后专门服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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