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季箜灵便飞快地往厨房跑去,当看到厨房里一地血泊时,她久久愣住,无法回神。脑海中,只有瘦姑那张浸在血泊中惨白的脸,白的诡异红的妖娆。
手里的东西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包装袋破开一条缝,爆米花和栗子就像落水之鱼蹿了出去。季箜灵惊慌的跑到瘦姑身边,双手就像那日看到承皓宇流血一样,颤抖着却无处安放。
不知为何,她竟鬼使神差地捡起了血泊中的水果刀,银晃晃的刀面上倒映着自己的脸,惨白的有些骇人。最后她将食指放在瘦姑的鼻子下,还有气息,还没死,季箜灵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正想起身给瘦姑拿来毛巾包扎伤口时,却看到胖姐咬着花生从门口进来,刚想开口说什么时,却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呆了。她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两只小眼睛更是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盯着季箜灵手上的刀和地上奄奄一息的瘦姑。
顿时,她的脑海里只有‘死人了’三个字,不容她多想她便朝季箜灵扑了过去,想将她手里的水果刀给夺下来。季箜灵慌张的一扭身,将刀高高举起,对着胖姐喊道:“去打120啊!快去!”
听到这句话,胖姐庞大的身子一顿,想爬起来却是万分艰辛。季箜灵踉跄几步,将水果刀放在灶台上,连跑带爬地跑到客厅。颤抖的双手却是毫不听使唤,摸了半天才将话筒拿稳。她惊慌的看看厨房,颤抖的手指傲慢的播下120三个数字,明明只有三个数字,她却感觉比11个数的电话拨的更久。
脑海中,只有三个字,为什么,瘦姑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拨打了120后,季箜灵沙哑的告诉了医护人员地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双手撑着地,这才慢慢站起了身,而此时胖姐却双眼冒火的站在厨房门口,凶狠的目光紧紧落在季箜灵那只带着血的手上。
季箜灵不解的望着她,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移动,却在看到自己带血的手时呆住。她转睛一看,电话的话筒上也残留着那鲜艳的液体,一抹一抹红的刺眼。季箜灵咬紧了下唇,那只带血的手竟不自觉的往身后藏去,似乎是很害羞的孩子见了陌生人就躲。
她的眼睛在四处张望,按照此时的情景胖姐一定是以为自己杀了瘦姑,她该怎么为自己解释。她怎么会捡起那把带血的刀呢?现在她的指纹也在上面了,血也沾了,该怎么办!
季箜灵所表现的这一切本是出于慌乱,可在胖姐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那就是心虚。她杀了瘦姑被她当场抓获,现在一定是在想什么对策来替自己脱罪!胖姐咬咬牙,回头看看地上面无人色的瘦姑,气就不打一处来。
季箜灵拿着毛毯走到胖姐面前,故作淡定的看着她,语气低沉且无力。“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很怀疑,但是,瘦姑是自杀的!和我无关!”
胖姐毫不相信的斜睨着她,脸上的肥肉一抽一抽的蠕动着,本就平庸的五官此时扭曲的不成样子。她咬着牙,替瘦姑打抱不平,一把将季箜灵推开。冲她大吼:“你少给我狡辩!刀在你手里,血也在你手上留了记号,你还想狡辩,没门!你就等着坐牢吧!”
季箜灵踉跄几步,实在不想理她,可是这有关自己的清白她又不能不管。她站直了身子,努力克制着心里的不爽和难受,对着胖姐一字一顿地说:“我再说一遍,瘦姑是自杀!和我无关!”
胖姐却还是一副认定了她就是罪魁祸首的样子,一只手拎着季箜灵的衣领,一把将她给甩到门边。季箜灵砰的一声跌坐在地,脖子又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她咬紧了牙才勉强克制住想大声呼喊的冲动。
“你看仔细了!瘦姑就躺在那!凶器也还在灶台上!”胖姐指指地上的血泊和灶台上带血的刀,凶狠的瞪着季箜灵,她的神情似乎是恨不得将季箜灵给一口吃了。
季箜灵惊慌的回头,从这个角度看瘦姑很仔细,眼睛里满是鲜红的液体和瘦姑惨白的脸。她想,现在自己的脸色和瘦姑的差不多吧!她猛地一定心,看见瘦姑腹部还在流着血,她马上爬到瘦姑身边。从冰箱里取出几块冰块,用毛毯将冰块包住敷在瘦姑的腹部,一边大声的对着瘦姑说话。
“瘦姑,你醒醒!不要睡,你不想等你的江儿回来了吗?万一他回来了,看不到你怎么办!难道,你也想让你的孩子也跟你一样,没有亲人陪伴吗!”眼泪顺着她的脸滑落,瘦姑对她说的话她都记得,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样寡淡的一个人竟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站在门口的胖姐忽然呆住,指着灶台的手缓缓垂落,她的神情从刚才的凶狠蜕变成了落寞和悲痛。这么多年,瘦姑陪着自己度过了许许多多的四季,而现在她却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而她只会怪一个小丫头,自己却是什么也做不了,连最起码的给瘦姑的伤口止血都不会。眼泪模糊了她的眼,温热的液体在眼眶中翻滚着,往日和瘦姑的回忆在脑海浮闪着,清晰的让她心痛。
好在120救护车不久后便到了,刺耳的警报声让季箜灵和胖姐的心稍稍平静下来。然而此时,几名警察却将季箜灵和胖姐分别押上了警车,说是要审讯她们。这也是季箜灵所担心的,她担心胖姐会不会还说是她谋害瘦姑,要是这样那自己就惨了。
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事物,季箜灵的心却是难得的沉静,只是在那抹沉静之中有一股不安在蠢蠢欲动。放在双膝上的手也在不安的乱动,谁知道等到了警局后,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警报器停止了运作,刺耳的警鸣声渐渐从耳际飘散,剩下的只有一股嗡嗡声。季箜灵被一个女警带着向警局内部走去,宽大的回廊中只有二人的脚步声在回荡。‘嗒嗒嗒嗒’
季箜灵被女警搀着手,与其说是搀着,倒不如说是女警怕自己会有小动作而提防自己,故意抓着她的胳膊。季箜灵蹙蹙眉,看着这一拐又一拐的回廊越来越暗,心里不由得冒出一股子冷汗。她瞥了瞥胳膊上的玉手,轻轻的问道:“请问,你要带我去哪?”
季箜灵好奇的打量着这所谓的警局,原本想一辈子都不会来一次的地方,今天终是来了,而且还背着蓄意伤人的罪名。要是爸爸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好好训斥自己一顿。可是,爸爸躺在病床上那个样子,真的能好起来吗?
季箜灵的目光顿时变得忧伤起来,来回扫视了一番后,季箜灵终于按捺不住出声问了女警要带她去哪。然而女警只是顿住脚步,淡淡地瞥了季箜灵一眼,有些茫然的望着前方的楼梯口,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说完,女警又拉着季箜灵往前走着,季箜灵也不好挣脱她的手,只能跟在她的身后一步步的往前挪着。
前方的走廊越来越阴暗,廊顶的感应灯在她们踏进这条走廊时突然亮起,不算刺眼的白光打在二人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
女警领着季箜灵走到一扇蓝色的门前,伸出手轻轻将门打开,带着季箜灵进去后便让她在里头好好休息,然后就将门关上了。
门外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季箜灵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是给门上锁的声音。看来自己真的成了伤人犯了,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只能靠胖姐一句话了。要是她非说自己伤了痩姑,她想应该没人会来保自己吧!
除非,等痩姑自己醒了,到时候就应该好说了,可是痩姑流了那么多血,什么时候才会醒呢?也不知道现在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想到这,季箜灵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情况。这是一见很黑暗的屋子,没有窗户,头顶挂着一盏白织灯,荧荧的白光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即使这光线很弱,但也足够让她看清房内的大致情况。
四面水泥墙壁,灰色的斑驳面上刻画着几个‘正’字,看样子是还有人在这里呆过。为了出去的那天所有的期盼,还特地在墙壁上用笔划来计算日子,以作对离开警局的期盼。
季箜灵目视一圈后,在一个大石墩上坐下,双手紧紧揪在一起,脸上的肌肉在不自觉的抽搐着。一抖一抖的,似在警告季箜灵目前的危险。
季箜灵看着灰白色的墙壁而席,目光无神的盯着门口,似乎那里有什么怪物在虎视着自己,只要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它腹。
真的好奇怪,只不过是一个伤人的罪名而已,怎么会在这种不见天日的房里被拘留。更让她奇怪的是居然没人来给她录口供,也没人给她说这里的情况,更没人知道自己来了这里,除了那个女警!
难道有人故意陷害她?还是说有人收买了女警,让女警故意避开所有人把自己带到这里?如果是这样,那么,能做到这一切且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人,只有南宫家和承家了,到底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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