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开始剧烈的颠簸起来,路面布满了碎石头,车轮一压过就带起了阵阵飞尘。押着季箜灵的面包车随着路面上的坑坑洼洼而缓慢车速,车轮左一下右一下的陷入坑洞里,车的底盘摩擦着地面而发出了奇怪的唦唦声。
这是一条很荒芜的道路,四周皆为山坡树林,换成平时根本就没人会来。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神灵出没的地方,放眼望去还看不到一缕明亮,尤其现在是傍晚时分。
天上的月亮渐渐升起,一缕缕淡薄的乌云慢慢向月亮靠拢,似乎想将明亮的皓月遮住。地上陷入一片黑暗,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树影和山影连在一起看似一群食人的怪物。似乎一不小心,它们就会围上来将活人给一吞而净。
一个穿着黑t恤黑牛仔裤的男人正面对着树杆小解,正解的舒服时,忽然耳中传来一阵怪音。此时只有蟋蟀青蛙的夏鸣声,而耳中的那阵怪音却是与之不同的,分不清是什么声,总之是很怪。
他连忙惊慌的回头,双眼四下地张望着,生怕有人在背后偷袭他。看了许久,只有被风吹动的树叶,耳中的怪音也消失不见。他便没在意,扭过头想将裤链拉上,可等他回过头时,那阵奇怪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比上一次更大更近。
男人不耐烦地回头,冲着空无一人的黑色树林大喊一声,试图将那个制造怪音的家伙喊出来,可惜,任他如何喊,空荡的黑色夜幕下都只有他的回音。
“喂……谁在那!”
“喂……谁在那!”就这样一直重复着,从远到近,从大到小,由清晰变模糊。然而他却还是没有看见一个人,别说人,就连鬼影也没一个。
得,多想了,大概是听错了!他不知是安慰还是敷衍自己,在心里默默嘀咕着,可是刚等他想完,就要迈开步子往外走时。一个黑影倒映在了树杆之上,苍白的月色将那个黑色影子拉的长长的,就像一个变了形的人!
“啊!鬼啊!”男人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跪下来向那棵倒映着影子的树磕头,一磕一个响,他甚至都没发现自己跪的地方就是他刚小解过的。“求大神别杀我,你要什么都带走!别杀我!我还,还要伺候老母亲,请大神放过我吧!”
黑影有了一丝顿住,随后伸出一只手,这只手在月色的过滤下显得诡异恐怖,犹如一只来自地狱的魔爪!男人抬头间正巧看到这一幕,裤裆里的兄弟顿时不停使唤的卸了抢,一阵水声便从他的下处传了过来。
男人的两只腿更是抖的像筛康似的,两只眼睛就如同看见了死神,瞪的老大。在那只手落在肩膀上时,他干涩的嘴巴张成一个‘啊’字,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便从他的咽喉里发了出来。“啊――――”
“你就这么点胆量?承老也看得上?”月光将女警的面容照亮,一顶黑色的女士鸭舌帽将她的脸遮去大半,但依旧挡不住她的动人美姿。她双手抱胸,不屑地斜睨着地上吓得半死的男人,眼神中满是讽刺。
男人一听是女警的声音,便长吁一口气,将所有的恐惧和害怕都抛于脑后。他愤愤不平地站起身,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下处的尴尬情景。他眼露凶光地看着女警那张美艳的脸,神情中带着点点猥琐和色.迷迷。他鼻子哼哼,不甘示弱道:“哼,要不是你装神弄鬼,我用的找这么提心吊胆嘛!再说了,老子刚才只不过是腿疼不方便出手,否则救你?哼!”
男人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快速的将目光落在自己的下处,因为他注意到女警的目光,从他一站起来就落在了自己的下处。此时一看,平庸的脸上不由得露出窘迫之色,他立刻用双手捂住尴尬的地方,讪笑着对女警说:“呵呵,那个,老子刚刚喝多了把水弄上头了!我先去换换!”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女警不屑地瞥着他跑远的身影,有意无意地瞟了瞟远处停放妥当的面包车。面包车的前灯大开着,在夜幕下泛着荧荧的光,那束光直直射向了远处的山脚,却是照不清前方的路。一伙小虫子围着灯光嬉闹着,扑哧扑哧的飞舞着,弄得原本明亮的车灯有些灰暗下来。
女警蹙蹙眉,径直朝着面包车走去,牛皮鞋底踩着地面上的枯枝发出了唆唆声,以及周围蟋蟀青蛙的夏鸣声一起传入她的耳中。然而除此之外她还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以她从事武警部队多年来判断,这是人体摩擦金属而发出的怪音。
想到这,女警的眉头唰的松开,纵身一跃,拔出腰间的配枪,直向前方12点方向扣下扳机。‘啪’的一声在夜幕下回荡着,惊扰起落在树梢之上的鸟儿。
伴随着枪声,女警的步伐也在面包车不远处停下,双眼带玩味地看着树林中那个人影。似有玩弄之意,又似什么都没有。她勾了勾唇,缓缓地开了口。“季小姐的胆子还真不小,在我的面前,也敢逃!”
季箜灵被那一道枪声给吓得魂飞魄散,她怎么能想到自己居然能被真枪给盯上,而且是这样的夜幕下。她确实被吓得够呛,双唇泛着白,双腿也在微微的抖着。她想前进往前跑,可是腿脚不听使唤,动也动不了。
额头上不知是急出来的热汗还是吓出来的冷汗,湿嗒嗒的将额前的刘海都浸湿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腿上也有了知觉。她木讷地转过身,就看见女警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那种目光像极了猛兽盯着猎物的眼神。季箜灵咬咬唇,沙哑着声音问她:“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警对她这个问题似乎不感兴趣,她笑了笑,摆弄着手里的新式左轮手枪。时而吹一吹枪口的青烟,时而摸一摸枪尾的保险,不紧不慢的说:“我想干什么?啧,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你答复,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该拿你怎么样。”
女警装作无辜地耸耸肩,一头卷发随着动作而摆动,在点点月光下泛着盈润的光。季箜灵气的咬牙切齿,此时的女警却是丝毫不担心季箜灵还会跑,当然她不用担心,她不信季箜灵快得过她手里的枪!
季箜灵冷笑一声,不知是笑她自己还是笑女警。而女警此时却是铁青着脸,愤怒地瞪着她。“你笑什么!”
季箜灵不慌不忙地看向她,就如同现在她不是阶下囚,也不是什么死到临头的人,她只是她。可她心里却是紧张的,也是害怕的,可是尽管如此,她依旧要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想知道吗?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女警蹙蹙眉,疑惑的目光扫射着季箜灵的全身,恨不得将她全身上下都扫出个窟窿来。而她的脚步却在向前移动,人的好奇心远比第六感来的强烈,即使前方有危险,人的好奇心也会带着她向前走。
等女警距离季箜灵不到五步时,季箜灵突然指着女警身后大喊了一声。“你看那是什么!”
女警惊慌地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回神想来时,再次扣下了手枪的扳机,这一次直中季箜灵右膝。季箜灵都来不及呼喊一声,就应声跪下了,额头的冷汗更是如雨般落下。她紧咬着下唇,想以此克制住腿上的疼痛,可那都是毫无用处。
腿上的疼就像有一块不大的火苗在燃烧着,虽然火势不大,灼伤感却是难以克制的。纤细的右手紧紧捂着,丝丝鲜血顺着指缝流淌而下,染红了她的裤腿。
女警的枪法很好,即没有伤到她的筋骨又能带给她撕心般的疼痛,就像是一块碎玻璃扎进了肉里,只有鲜红的血,没有看到白森森的骨头和粉红的肉组织。
女警轻笑一声,向着季箜灵走了过来,一把钳起她的下颚。当看到她光滑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杂质时,微微一愣。很快她便收起呆滞,冷声道:“胆量不错,中了枪连眼泪都没有,而且哼都没哼一声,佩服!要是放在古代,你一定是巾帼英雄!”
季箜灵挤出一抹嘲笑,不屑地瞥着她,那目光中满载着愤恨和不甘。她并不坚强也不勇敢,只是她知道在这个女人面前叫苦只会徒增伤害,既然如此,那她何必自讨苦吃。卖乖,是不是也要看对象呢!“我没有那种福气,说不定,你有!”她的目光向女警身后瞟去,试图吸引起女警的注意。
女警当然不是笨蛋,同样的当不会再上第二次,她不屑地甩开季箜灵的下巴,咬着牙说:“臭丫头,你以为你几斤几两,骗了我一次还有第二次吗!”
然而她的话刚落音,一道黑影就从身后飞了过来,纤细的身体从空气中压制而下,刺破沙尘直奔女警的右手。女警一愣,连忙闪身一退,趁机用手枪对准季箜灵,想就此解决了她。
那道黑影一看大事不妙,立马冲上去挡在季箜灵面前,随着枪声响起,那个黑影也缓缓倒下。如残风中的花朵,随风陨落。季箜灵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抹影子,温热的晶莹布满她的双眸,占据了她的整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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