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花,格桑花”,见年秋月没有说话,乌金兰泽急了,忙急促地喊了两声,年秋月这才回神,“啊?恩,没事,我知道了”,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压低了声音,“你说的是真的?”
“可不是,是何思雪亲口与我说的”,乌金兰泽叹了口气,“我当时听了也是心里一惊,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格桑花,我谁也没敢说,我和何思雪说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也不知道她和太子说了什么没有。”她蹙眉,“何思雪回去后没两天就传出了消息,说是何思雪疯癫了,太子妃还特意找了我去,怀疑是我害了她,但没有证据,又因为我怀着孩子,只好将我禁足了。”
年秋月觉得头嗡嗡地响,她敲了敲脑袋,苦笑了下,“乌金,你可真是知道了个了不得的秘密”,乌金兰泽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深意,还洋洋得意道,“可不是嘛,我也是这么觉得”,年秋月顿感头大,压低了声音,“何思雪可有证据?”
“有,她还留在了我这儿”,乌金兰泽开口,“何思雪和其他两个格格因为争宠,就去了太子书房勾引太子爷,趁着太子沐浴的功夫瞧见了那些个书信,她知道自己看见了不该看的,怕自己性命不保,偷偷藏了一封在肚兜夹层里,后来给我了”,她给阿依木使个眼色,阿依木就把屋子垫桌子的木板给抽了出来,从里面抽出了张纸。
年秋月看得无语。“你还真想出了个好点子,绝了,谁知道你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放在了这儿”。她伸手接过,打开,扫了眼,脸色就更差了,还真是证据,不过,做证据可绝对不足。她重新收起来,放在自己胸前的荷包里。看了眼阿依木,“昨夜太子爷的表情你见了没有。阿依木,依你之见,太子爷知不知道你们主子”
“怕是知道”,阿依木和乌金兰泽不一样。乌金兰泽作为草原郡主。从小就是被人吹捧,来到太子宫里,因着满蒙间的关系,即便太子不是经常来她院子里,上上下下也是不敢怠慢她的,但阿依木却是婢女,从小被掳了卖走,看惯了人脸色。还是很会揣摩人的,是以。阿依木表情很凝重,“太子那会儿虽说还在笑着,看何格格的表情别提有多阴狠了,看着我家格格那笑都带着点儿阴冷,我觉着怕是何格格为了活命曾经说了什么。”
“这”,年秋月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儿,“如此说来,乌金你危险了。”
“就是”,阿依木脸色也不好,“年格格,你得想想法子,这可是大事,我家格格是草原上的,太子爷虽说忌讳这点儿,不会像对何家那个一样,但也不会放心我家格格啊,我怕他会故意让太子妃折腾格格,到时候一句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将事情给推个一干二净了,况且这还有个孩子”,阿依木着急,奈何她只是个婢女,在这皇宫里哪有什么势力啊。
“哪里有什么法子”,乌金兰泽虽然天真些,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她叹口气,“格桑花和我都清楚,除非太子他否则我会因病拖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就阖然长逝了,就是阿爸都没有个理由给我讨个公道。”乌金兰泽指了指天,意思很是明确。
“可是”,阿依木蹙眉,“皇上很喜欢太子,这次江南的事也不过是批评了太子两句,想要他哪里有那么容易,比登天还难。”
“不,比登天容易多了”,年秋月摇头,“乌金,你病了,还病得不轻,好好在院子里养病,这件事,我回去试试,还是有多半希望的。”
乌金兰泽眼神闪烁了几下,开始咳嗽起来,“阿依木,快去叫太医,我好像着凉了,肚子也不舒服。”
见她懂了自己的意思,年秋月笑笑,太子和葛尔丹新的汗王勾结一起,想要造反,甚至许了部分疆土和大量粮食草料,这样的消息足以震动朝野,本就是一个需要地下活动的秘密,却乌金兰泽却知道了,相当于太子的金冠和小命都被乌金给挟制住了,太子怎么可能甘心,还不是要杀了乌金兰泽,乌金兰泽还只能躲避,实力不想当,不避着怎么行。
打从康熙三十五年葛尔丹造反,康熙爷率领了几个成年的皇子御驾亲征,把葛尔丹打得落花流水,这么多年就被压制着,刚吃了败仗的头两年那肯定是心服口服,窝着跟个缩头乌龟似的,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十几年的休养生息了,兵强马壮谈不上,但也是恢复过来了,可不就起了心思了。
等太医的功夫,年秋月想了许多,黄太医一来,年秋月就率先笑道,“好像是哪个不上心的丫头没把窗户关严实,乌金侧福晋似乎着凉了,刚刚咳嗽了几声,这肚子也不大舒服,还出了些血,黄太医你给看看。”她说着,似乎是无意的,弹了弹自己衣领上不存在的灰尘,露出了一个玉佩。黄太医的眼神亮了一下,请安的时候那按在地上的右手敲了两下。
年秋月笑了,摆摆手,“哪儿那么多礼啊,乌金侧福晋要紧,我听太后她老人家说过,这女人月子里可是极其要紧的,受不得凉,见不得风的,你快去瞧瞧。”
黄太医一把脉,这脸色就装的很是像回事了,“恩,是吹了风,这可不大好治,女人月子里不好用药,不如好好休养着,尽量少用些药,一两副的压制住病的势头就好,余下的就用药膳调理着吧。”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黄太医,我们不懂这些,全看你了,乌金侧福晋的身子可就全仰仗着你了,你可要细心地开药方,她现在可和平日不一样,仔细你治不好,太后娘娘可不会愿意你,要治你的罪。”年秋月说的很是轻,语气也很温柔,边说边和阿依木使个眼色,阿依木的担忧这才消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