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谁人设局
作者:那拉漠暄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79

不只是年秋月皱眉不悦,李氏更是毫不客气地开口,‘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我和年氏的事儿不用你来说教。‘

年秋月也是冷嘲热讽地道:‘冯格格这是了来劝架来了,奉了福晋的命令?‘

冯格格讪笑了下,‘贱妾听说两位接姐姐吵起来了,担忧姐姐们,特意求爷带了贱妾来瞧瞧,原以为是个笑话,没想到竟然这样严重。都是自家姐妹的,姐姐们这动静因何而起啊?‘

她的表情看着很是关心,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内心是幸灾乐祸的,年秋月也就冷冷笑了声:‘说来,这事情还和冯妹妹有几分干系呢,冯妹妹知道有个叫做紫荷的丫鬟吗?‘

紫荷?冯格格心里一惊,年侧福晋竟然查到了紫荷身上,着实不简单,只是,她会承认吗?冯格格笑了下,‘紫荷是谁,听起来是个丫鬟的名字,这是哪个院子里伺候的人?‘

她的反应在年秋月的意料之中,倒是李氏若有所思起来,脸色很臭,‘紫荷原来是我院子里的人,年妹妹你这是几个意思啊?‘因为四爷在旁边,她不好意思再直呼年秋月的名字。

‘姐姐恐怕还不知道,我院子里有个二等丫鬟,和姐姐院子里的这个叫紫荷的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前些日子紫荷来找了她这位好姐妹,可是说了不少东西。‘年秋月的话成功让冯格格眼中的笑意淡了下来,也让李氏的目光复杂起来,看着冯淳媛的目光逐渐不善起来。冯格格的心瞬间沉了下来,‘年侧福晋。府上谁不知道李姐姐一早上来找你就是因为三阿哥的事,你莫不是看中了淳媛做你的替罪羊。淳媛刚来就被侧福晋如此说,实在是太伤人心了。‘

说完,她看了眼四爷,想看四爷是个什么反应,这一看还不如不瞧,四爷脸色很冷,眼中寒意几乎可以实质化,冯格格不自觉地开始发凉。

李氏的目光在年秋月和冯格格身上转了两圈,终于还是放在了冯淳媛身上。那眼神恨不得杀了她,‘冯妹妹,你怎么解释?‘

‘李姐姐不信淳媛?‘冯格格满目吃惊,‘往日淳媛不少拜见姐姐,咱们姐妹说不上情深意重,那也是异常和谐,淳媛为何要害三阿哥,淳媛又没有自己的孩子,三阿哥那般可爱。淳媛喜欢还来不及呢?‘

‘你怎么没有动机了?年秋月几乎不给冯格格喘息的时间,就接口道:‘你动机还不小呢,冯淳媛、冯格格,咱们王府的规矩。妾室有了子嗣一定要给当家主母汇报,听说福晋一向很喜欢你,你们才是真正能称得上姐妹情深的。不知道福晋清楚这件事吗?‘

‘你‘冯淳媛睁大了眼,那素来都带着几丝妩媚的眼睛此刻只有惊诧和惶恐。看这情况,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还能有不明白的?李侧福晋的眼神瞬间从冰冷、怀疑变成了狠辣,四爷的眼神就很微妙了,看着冯淳媛的肚子竟然很是复杂。

‘李侧福晋,你说,一个是没有成型的孩子,还是没有公布出消息的,一个是八九岁的孩子,我为何要和自己过不去,去找弘时的麻烦?‘年秋月抿嘴嘲笑了下,‘再者了,那边儿还有个四阿哥呢,这几个人对比起来,哪个容易害,哪个麻烦你还不清楚吗?‘

李氏一时间有些无话可说,好一会儿才从嘴里憋出一句话,‘弘时最有威胁,谁不知道四阿哥比着五阿哥那待遇是迥然不同的。‘

年秋月的脸沉了下来,看了眼四爷:‘爷,有人为五阿哥打抱不平呢,妾身是不好说话了。‘

一直闷闷看看着年秋月和其他几个女人口舌之争的四爷这下子是不得不开口了,‘李氏,为何说弘时最有威胁,有什么威胁?‘

李氏哪里敢说是因为世子之位,正要看开口,冯格格却抢先说了,‘爷,李姐姐可是一直坚定弘时阿哥才是最合适的世子人选呢。‘

‘你住嘴,休要瞎说,为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竟然找爷面前侮辱我的名声!‘李氏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致,下意识就下上前掌攉冯淳媛,冯格格哪里会让她给打着,当即就一闪,灵巧地躲在了一边儿,‘李姐姐是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其实姐妹们也能理解,毕竟三阿哥最是年长嘛!‘

‘李氏,你给爷祝寿,冯氏,你也老实些‘,四爷见已经乱做了一团,脸色铁青,‘都像什么样子,一个个做主子的,竟然当着奴才们的面吵吵闹闹得。‘他扫视了四周一圈,那些奴才们忙聪明地低头、默默闪人。转眼,此地就只余下这几人和贴身伺候的奴才。

四爷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口的第一个词就让李氏心凉了半截:‘世子?‘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鄙视和恼怒,‘你们都这样想?‘他的目光中三个女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下,但是重点在李氏那儿多停了下,李氏的心都提起来了,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冯格格也是不敢接话,可以说这会儿基本上谁接话,谁是四爷的出气筒,因此,冯格格立即将目光看向年秋月,意图将四爷的目光和注意力也转向年侧福晋,年秋月带着寒意的目光直直地和她对上了,冯格格一瞬间觉得全身不自在,不由抱了抱双肩,引来年秋月无声的笑。

‘我对雍亲王世子之位一点儿心思都没有‘,年秋月的话清清冷冷,不带一丝感情,听起来却让人觉得信服,事实上,她也没有说谎啊,不过是个亲王的世子,谁稀罕,真要争抢也该是将来四爷走到那一步之后,那可不是世子之位。四爷点头,冯格格瞪大了眼睛。这就完了?四爷他信了?李氏悄悄松了口气,‘爷。妾身也是没有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的。‘

四爷眼底带着嘲笑地瞥他一眼,轻飘飘的。李氏的脸色却白了,冯格格正想跟着开口,四爷却盯着他,道:‘冯氏,你两个月前回娘家是为了见谁?‘

年秋月的目光瞬间扫了过去,冯氏回娘家另有目的?李氏的目光也是看过去,‘该不会是见野男人了吧?‘

‘你给爷闭嘴,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四爷正在气头上,闻听此言。回头,那目光跟狼一样,刺得李氏紧紧闭住了嘴巴,眼神却闪烁起来。

冯氏带着怒意的眼神直扫李氏,‘李侧福晋慎言‘,她转而看向四爷的时候眼里的光芒就委屈了很多,‘爷也是和侧福晋一样不信任贱妾?那贱妾还不如死了算了,这孩子出来也是个不讨喜的贱妾‘

四爷眯眯眼:‘爷没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冯氏立即抬头眼底满是惊喜。‘贱妾就知道爷还是相信贱妾的,贱妾只是想念家中额娘,才回了趟冯家,除了家中兄嫂和额娘。贱妾没有见其他人,爷可以过问跟着贱妾的奴才们。‘年秋月在旁边挑了下眉毛,不对。四爷的真实情绪不是这样的。

按照一般剧情,这会儿冯氏眼泪汪汪的。四爷是不会真的将奴才给带走的,但是有时候事情发展总不跟着剧本和常理走。四爷竟然一挥手,真示意苏培盛带走那群人。

李氏忍不住嗤笑了声,引得冯淳媛恨恨的目光和四爷警告的眼神。

‘冯氏,昨夜爷旁敲侧击你却和爷耍心眼,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爷告诉你,看在孩子的份儿上爷可以改改原有的想法,给你三日时间,你仔细考虑考虑要不要说出同你合谋的人的名姓,倘若你说出来,爷可以绕你一命,毕竟还有孩子,倘若你不说‘,四爷冷笑了下,‘孩子的生辰就是你的祭日!‘

冯氏正在酝酿的眼泪瞬间凝固在眼角了,看起来很是可笑,她踟蹰了下突然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爷,贱妾是被冤枉的啊,您不能不信贱妾啊,贱妾对您是一心一意啊,爷,年侧福晋是信口开河,爷,都是您的女人,您千万别被年氏给糊弄了啊,她才是恶毒的女人,为了自己孩子要害三阿哥不成,前几日还派人在贱妾的饭菜里下堕胎药,若不是贱妾胃口不好,只吃了三两口,贱妾的孩子必然保不住啊,爷‘,冯氏跪了下来,就要拉四爷的衣角,那样子看起来还真不大像是做假,李氏和几个丫鬟已经悄悄投来了怀疑的眼光,年秋月气得脸色发红,胸口一起一伏的,却还是耐心地等冯格格哭诉完毕。

四爷看一眼年秋月,示意她可以给自己解释了,年秋月这才起身,走到冯氏身边,蹲下了身子,颇有压迫感的目光直直钉在冯氏身上,‘你说什么?我派奴才给你下药?你是怎么确定下药的一定是我的奴才做的?‘

‘我点菜的时候只有你的丫鬟凑巧去了厨房,不是你还能是谁?我瞒得那么紧,你怎么知道的?‘冯氏愤怒地质问,‘府里谁不知道你年侧福晋一应用度都是爷给的,又有个能干的厨子,几乎从不在大厨房要菜,若不是有鬼,怎么会去嚷奴才去大厨房?‘冯氏恼怒之下连自称都忘记换了,就这么直刺刺地问道。

‘呵呵‘,年秋月直起身子,笑了,‘既然知道我不去府上厨房,那必然大家也都知道我喜好咱们府上的一道菜,酒槽鹅掌,而这道菜是每五日我要吃一次的,那个时候我遣了奴才去大厨房最是正常不过了。你又凭什么怀疑是我,仅仅凭我的丫鬟刚巧那个时候去厨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真想知道你点了什么菜,只要有银子,大厨房那些婆子会为你保守这个连秘密都不能称得上的消息?‘

‘你休要诡辩,为你自己找借口,我不过葵水方晚了五日,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怀有身孕?定然是你发现这事后,想害我儿性命!‘冯氏早已经肯定了是年秋月害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改口,当下也不顾尊卑之别了,指着年秋月就开始大声嚷嚷:‘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

‘哼‘,年秋月袖子一甩,带起一阵风,‘好个糊涂的人,不过才刚确认,月份如此小,你也敢大量用安胎药,药味儿根本就遮掩不出,你以为涂脂抹粉的就能掩盖这些气息?但凡稍微接触过草药或是服用过的都能闻出那安胎药独特的味道,还以为能瞒住人?‘

冯格格不可置信地嗅嗅自己身上,年秋月见她动作,更是讥讽:‘你喝了也有几日了吧,整日闻这味道,你早已熟悉,还能闻出来?你若不信,凑近了李侧福晋,看她能否嗅出淡淡的药味儿?!‘

冯氏自然是不可能凑近李氏的,她不信任李氏。她抬头,目光已经有些茫然,‘如果不是你,会是谁?‘

年秋月根本不回答她这个愚蠢的问题。四爷放在椅子上的手紧紧攥住椅子扶手,青筋已经能看到,李氏嗤笑出声:‘这后院谁有个身孕那几乎是整个府里女人的公敌了,任何人都值得怀疑,尤其是那惯会拉拢人心、巧言令色,尤为会哄人的。‘她看了眼年秋月。

冯格格眼神清明了几分,年秋月忍不住刺了下李氏,‘如此说来,李姐姐也是有怀疑的了,不如这样,这事交给爷的人去查好了,我对这人很是好奇呢,下了一手的好棋,三阿哥、冯格格腹中的孩子,这么一牵扯,可是一连串的人,获利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我倒觉得冯格格孩子掉了,我被怀疑了,你除了三阿哥,倒是也没有多少伤害!‘

李氏如同野猫被踩到了尾巴,神色瞬间凄厉了几分,“三阿哥是我的命,什么叫做没有多少伤害,谁知道那个挨千刀的获利了,你是府上最受宠的,冯淳媛是府上最新的,我是府上从前最受宠的,除去你我三个之中任意一个,恐怕她们都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年秋月冷笑,“你这会儿明白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