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不知道为什么目标人物四贝勒对她的好感度竟然会突然增加一,要知道她已经离开京城几年了,要说早应该淡化出那位爷的圈子了啊。理论是这样,但别忘了有年羹尧的存在,这位今年七月才从庶常馆毕业进了翰林院的新届翰林学士这两年学会了很多,人也稳重了许多,唯独不变的和四贝勒的来往,每逢佳节年家都会让年二爷作代表给四贝勒府送点礼物,偶尔四爷在府上时,就会让年羹尧去书房坐坐,两人聊聊书下盘棋,也会偶尔谈几句政事,竟然很合得来。
那天年羹尧刚收了家信,西林觉罗氏顶叮咛他要用心做学问,说年秋月最近半年来在研究医术,似乎小有成就,让他和年希尧说一下,把年希尧备注的一些心得笔记什么整理一下送过来。随着父母书信到的还有封年秋月的,打开来,薄薄两页纸上用当下女子通用的簪花小楷写了一件大事,足以让年羹尧震怒,这也使他没有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在四贝勒面前露了端倪。
那么年秋月到底写了什么呢,古人写封家书都是引经据典的,古文寥寥数字就可以讲述一件大事,翻译过来大致就是这样的:二哥安好,小妹给你说件事情,你只要记在心中就好,以后千万别在母亲那儿漏了陷儿。最近我在和额娘学习管理府务,虽说管的方面不多,但却是重要的厨房,恰好这半年我在练习厨艺,我觉得虽说咱们这样的人家用不着我亲自做什么饭菜啦,但我还是喜欢那种自己琢磨出来的成功,二哥你就别训我厨房油烟有害身体了。有一日,我是突然想试试一个想法,就在下午饭点前突然去了府里的大厨房,那时候都在准备晚饭,我就把人都轰出去,只留了几个烧火丫头,然后我好奇府里给人都做了什么,就一一打开看了,却发现给母亲的汤药有问题,我一问才知道这两年,母亲养成了一个习惯,饭后一个时辰后喝一碗红枣当归汤,这些我不知道,饭后两盏茶母亲就会让我离开,因为阿玛也许会去。我审问了厨房负责这个灶台和负责汤药的所有人,才得知母亲身边的丫头湘儿竟然每次都在里面偷偷加杏仁,我让胭脂查出了证据,但湘儿是额娘的陪嫁丫头,又是抬起来的通房,不便处置,就只好让她病逝了,你也知道额娘看起来很威严,但陪嫁丫头背叛她的事她不会轻易接受,所以我下了封口令。妹妹顺便想让你帮个忙,找个懂得诊脉的丫头,以你的名义送额娘那儿,还有,我懂医术的事不可外传。
得知自己额娘被陪嫁丫头算计了,年羹尧气得难以控制自己情绪,就被四贝勒问了,他也算机灵,就说是自己妹子学习府务时被刁奴给为难了,虽说没有糊弄住自己妹子,但有这样的刁奴实在可恨。四贝勒脑补了很多可能,觉得年秋月小小年纪竟然能上手学习府务,可见年家家教好,这样的人家是自己的手下,挺欣慰的,于是,对年秋月的好感度就加了一。
湖广这边,年秋月回到府中时,刘大夫已经在了,见到她,很是高兴,终于有人能平息年夫人的担忧了,他一个老人家被拉着念叨了好一会儿了,还不让走,他都想哭了。
见女儿回来,西林觉罗氏立即拉过闺女的手,“你阿玛没事吧,现在还没醒,人也在发热。刘大夫说了一大通听得我头都大了。”
“您先坐下,阿玛会没事了,兴许是老毛病引起的,吃了药过会儿就好了,毕竟年龄大了,身体不舒服也是正常的。”年秋月扶着西林觉罗氏坐在卧房里摆设的红木椅子上,示意胭脂看着,就拉着刘大夫在一边交谈去了。
“哎呦,年格格你可算是回来了,老夫都和太太说了好几遍没什么大事了,太太她就是不信老夫。”刘大夫叹气。
“额娘只是有些急躁,没事,我给她说,你且和我说说,我阿玛是不是还是老毛病?”
“恩。年大人兴许这几日有些劳累,身体吃不消,旧疾就爆发了。老夫开个方子,照着方子吃上几天就好,但毕竟上了年龄,平日还是多多注意。”
“刘大夫说的是。”年秋月点点头,“六儿,备上纸笔,让大夫开方子。”
刘大夫就由六儿接受招待了,年秋月坐在西林觉罗氏旁边,道,“额娘,我问了大夫,阿玛只是旧疾发作,这次看起来严重是因为近日来操劳过度,身体吃不消了。您也该注意了,明日起和我一道练习五禽戏吧,阿玛过几日好了,让他也练习。”
西林觉罗氏皱眉,“这不好吧,五禽戏……多不雅观啊。”
“您甭管雅观不雅观了,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可见那些起效的有用的多数都不怎的好看好听,五禽戏不好看,但是对身体有保养作用,您关起门来练习,又没人看到,怕什么呢”年秋月看向胭脂。
胭脂立即笑道,“太太,格格也是关心您,您和老爷都该注意身体啊,如今老爷已经倒了,您可不能再让格格费心了,就练练试试吧。”
西林觉罗氏看看女儿,想了想,勉强点了点头。
“额娘,阿玛这里醒来得有一段时间,您去歇着,这里我看着就好。”
西林觉罗氏横她一眼,“我还没老呢,这儿我守着就行。”
“额娘你这是瞎猜,我在这儿什么丽姨娘孟氏雅姨娘都不会跑来献媚,但您在可就阻拦不了她们,这些人个个浓妆艳抹脂粉浓郁的根本不利于阿玛养病,您看了还糟心,还不如回去歇着,阿玛要醒来我立即派人通知您。”她接过墨翠泡好的茶抿了一口,又道,“我好歹懂些医术,又有这么多丫鬟婆子帮衬着,还怕伺候不好阿玛啊,额娘您就别在这儿添乱了。”
“坏丫头,竟敢说额娘添乱”西林觉罗氏和女儿贫了一下,起身离开了,却把胭脂留在了这儿,“你在这儿帮衬着格格,免得有人觉得格格还小摆谱。”
胭脂心里无语,给格格摆谱?府里有些地位的丫鬟婆子谁不知道湘儿涉及给太太下毒的事被格格给暗中处置了,谁敢看格格年龄小就耍心眼,除非不怕没命。“奴才知道,太太您尽管放心。”
西林觉罗氏前脚一离开,胭脂就和年秋月对了对眼神,“让人给拿些酒来给阿玛擦擦身子,他现在发热还没退下。去拿药的人一回来就让他到我这儿,把药拿来让我看看再送去煎药,找个可信的人煎药,全程不能有任何闪失,虽说府里敢对阿玛下手的人应该没有,但阿玛这次的病情比较严重,不能出丝毫差错。”
“奴才这就去安排。”
下章年父乞休的折子要被批准,年家该准备返京了。漠暄突然发现以前写文时漏了一个情节,就是年羹尧娶亲一事,就修改了第十八章,补上了这个关键情节,毕竟年二哥的年龄在那儿摆的,该抱美娇娘时就得抱上才对啊。
悄悄问一下,收藏这么少的原因是你们怕漠暄弃坑的原因么,人家写论文等最忙的时候也坚持熬夜码子的啦,不用有这个顾虑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