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太子后半夜就睡不着了,丑时一刻,御帐里突然有了动静,人来人往,连御医都召去了,胤礽的心和猫抓一样,汗阿玛出了什么事?圣体违和?
他不知不觉兴奋起来,唤来了侍卫,“去,你去打听下皇上御帐那边儿出了什么事,莫要被人发现。”
“喳”
不久,那人回来了,一脸为难,“太子爷,奴才没办法近身,御帐那儿的守卫实在太严密。”
胤礽皱眉,有些躁怒,一挥手,“罢了,罢了,你下去吧,随时待命”,他起身开始穿衣服,内侍很是疑惑,“爷,您这是?”
“管那么多干嘛”
内侍委屈地扁扁嘴,没有说话。
出了门,夜风中有些微冷,太子殿下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招手,那侍卫立即上前,“殿下?”
“你们几个将御帐的侍卫引开,爷去打听怎么回事”,太子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看一眼灯火比其他帐篷明亮的多的御营,眸光中有着不知名的情绪。
“殿下,这样不妥啊”,侍卫闻言一急,声音都高了几分贝,太子立即瞪他,“孤已经决定了。”
太子真是鬼迷心窍了,侍卫叹了口气,却不得不执行命令。
十几个人分成三波分别出去,将御营的侍卫成功地调虎离山了,胤礽看没有了护卫巡逻,立刻机灵地快速进入大的营帐范围,看外营帐还有两个人守着帐篷口,他悄悄绕到了后营。但后帐篷是没有后门的,他将耳朵贴近。听到自己的父亲在咳嗽,“老了。一点儿酒都能这么不舒服,半夜里吵吵闹闹的,惊动了野心勃勃的蒙古族就不好了。”
“皇上放心,蒙古族的营帐在外围,奴才已经封锁了这儿的消息,除了附近的太子和直郡王能多少听到些动静,其他人丝毫不会知道。”李德全轻声回答。
“那就好”,康熙皇帝的声音低了下来,“太子?”。他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胤礽听不清,但听口气他也知道汗阿玛对自己越来越不满意了,如果……他如果真的被废,也不是不可能的,出于恐惧感,他想要听的更多,于是,他开始想办法。
办法还是有的。他从靴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刀,贴在厚重的帆布帐篷上,慢慢划了一道,锋利的刀轻松划开了帐篷的布。露出一条缝隙,太子兴奋起来,他将眼凑近缝隙。想要看一眼后帐自己尊贵的汗阿玛在做什么,他隐约看到有人坐在床上。头发散开,旁边有人端着碗。似乎正在喂药,汗阿玛果然圣体不再安康了,得知这个消息,这个做了三十多年太子,从孩提熬到如今的人第一反应是振奋,而不是悲伤。
突然,床上的皇帝转头,凌厉到如同地狱里出来一样的眼神吓到了太子,“什么人?”,这声暴喝更是让胤礽意识到糟糕了,自己被发现了,他当机立断,转身就向漆黑处跑,只听得后面脚步声渐渐远,他直到回了自己营帐才稍稍心安,躺在床上,他大喘粗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汗阿玛他发现孤了吗?
答案是很遗憾,没有,侍卫跪在御帐里满脸羞愧,“奴才追丢了,因为太黑,没有看清此人长相,只看到腰间的黄金佩刀有闪光”,皇帝的心沉了,有黄金腰刀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当年的满洲巴图鲁鳌拜,他已经死了,一个是贵为太子的二儿子,但他不希望会是这个未来的国君,一个是他自幼喜欢的大儿子,但这个儿子的为人不像是他。作为父亲,他心痛,作为国君,他心惊,秉着所有人都要怀疑的原则,康熙皇帝叹了口气,“传令侍卫统领来。”
侍卫统领很快赶来,听完皇上命令,暗暗吃惊,但他是个忠君的,就老老实实去办事了。
清早,众人起来,得到让人诧异的消息,皇上御体有樣,着令太子殿下主办秋弥围猎,直郡王辅助太子。胤礽听完后眨了下眼,看向李德全,“李德全,汗阿玛怎么了?”
“皇上只是饮酒发热,不慎着凉”,李德全按照命令如此回答,直郡王点了点头,“李谙达,麻烦回禀汗阿玛,他交代的事情本王一定尽心去办,还请他保重身体。”
李德全应下,心道,直郡王还是比太子聪明的,知道宠爱来自哪儿。
当天其实并没有进行围猎,蒙古族的人在太子殿下询问并邀请诸位围猎时纷纷表示圣体微恙,没有心思,还是等等吧。御帐内躺着装病的康熙皇帝听到手下依次回禀的消息后许久未说话,最后道了一句,“果然是好样的,朕养了个好儿子。”
李德全将自己缩在墙角装隐形人,很明显,太子惹怒了这位啊。
虽说生病,但皇上并没有说要把奏折和政务交给儿子处理啊,于是,所有的该批阅的文章就都送到了御帐里,里面自然是有那两位蒙古王爷的奏折的,这可以说是一块大的石头砸下,皇上气得胸口起起伏伏,直喘粗气,“逆子,朕还没死呢。”
见他这样严重,装死人的李德全只好出现,给皇帝倒杯水,“皇上,您消消气,气坏了身体怎么是好。”
“有人巴不得朕出事呢”,皇帝气恼地说完,却没有真和自己身子过不去,而是默默合起奏折,“朕不过喝些酒有些小毛病,这牛鬼蛇神的就都跑出来了,当朕真老了不成?”他一连串下了一批密令,听得李德全心惊胆战,却又有种即将报仇成功的痛快。太子殿下,龙有逆鳞,你可知道?你以为自己得万岁爷百般宠爱,触到逆鳞的你又当如何呢,他宽大的袖子挡住了攥紧的拳头,快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即将送达,他李德全一定会最有用时让它出现。
ps:为了弥补昨天的错,漠暄刚刚码了一个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