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和四爷出了林子,迎面就有苏培盛上前禀报说是厢房已经给备好了,就等康郡王和福晋了,四爷阴沉着脸也不答话,苏培盛心中不解,就悄悄看年秋月,年秋月给他一个手势让他前面带路,自己看了眼四爷,无声笑了下。
两人一路上竟然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到了厢房,苏培盛偷眼瞧了两位各一眼,眼珠转了转,将门给关上,才敢悄悄问彤情,得知缘由后,他嘴角抽了几抽,没有再说话。
门一关,年秋月就不可抑止地笑出声来,惹得四爷直瞪她,她还是坚持到底地笑完,直笑得都直不起腰来,看四爷脸上的黑线愈加浓郁,她也不敢再继续笑了,止住了笑,捂着肚子,“爷,你刚才实在太有趣了。”
“看过瘾了?”四爷阴涔涔的问,年秋月下意识就想摇头,瞧见四爷的脸色忙换成点头,“爷都在想,以后要不要出门就让你戴上面纱,或者是索性就不让你出门了?”
“您可千万别”,年秋月连连摇头,“我已经很不经常出门了,府里那么闷,爷还不常回来,再不让我出门,爷是要憋死我!”她摇晃着四爷的衣袖,“爷,您可千万别介,我以后不笑话您了。”
四爷“恩”了一声,音调扬得很高,年秋月一听,坏了,这是拉不下去面子了,方才定是觉得丢面儿了,她忙陪着笑脸,“爷——,爷——,人家知道错了。以后出门我不随意笑了,绝对不和外人说一句话。”
四爷眼底深深隐藏了笑意,正要说什么,门就被推开了,两人听到声音都回头,就和推门而入的夫妻二人打了个照面,年秋月腾一下就从四爷怀里蹿了出来。立即正襟危坐。看得康郡王和郭络罗以蘅都是变了脸色,康郡王是强忍笑意,郭络罗以蘅则是张张口低声骂了句贱人。
“四哥怎么在这儿?看来我们夫妻二人走错了房间。我们这就离开。”康郡王回神后第一反应就是要拉着郭络罗以蘅离开,不然也不知道这女人见了四哥和小四嫂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走什么,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刚好爷也有些事情要找你们商量。”四爷本就是让主持故意把人给引到这儿来,见着了人又怎么会放他们离开?
康郡王顿了下。只好进了屋子,郭络罗以蘅随之跟进来,丫鬟想要进来,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拦住了。“屋里都是主子,你和咱们一样在外面候着就是。”
门再度被关上,康郡王扫视了眼屋内桌子上的几盏茶杯。眼神缩了缩,“看来四哥是早就知道我们两口会来啊。这是专程等着咱们呢。瞧这桌子上,竟然还摆放着两个空茶盏。”
见被识破,四爷朗利一笑,“爷就没想着能瞒过你小子,你可是精明得很,不错,爷是故意让主持引着你们夫妻来的,爷有事情找你们商量。”
康郡王脸色变幻了几下,“什么事情?”他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不仔细听还是听不出来的,他的眼神也不自觉就看了看郭络罗以蘅,又看了看年秋月,四爷就皱了下眉。
年秋月却是回以一笑,“康郡王,你瞧瞧这些个东西。”她从身后拿出了个盒子,推到康郡王旁边,郭络罗以蘅皱眉,“这里怎么会有你的存在,你有什么资格坐这儿?”
四爷有些薄怒,“阿沣,管好你媳妇,爷要不是看在你嫂子的份儿上,今日就不是坐在这儿好好说话了,而是在南书房对峙了。”
康郡王匣子还没有打开,就听到四阿哥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忙瞪一眼自己媳妇儿,“以蘅,你收敛些,莫对小嫂子无理。”
郭络罗以蘅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鼻音,很是不屑,但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瞪了眼年秋月,年秋月丝毫不退缩,反而对着她嘲讽地一笑,指了指那匣子,郭络罗以蘅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凑近一扫,脸色当即就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小声喃喃道,“怎么会这”
四爷冷冷开口,“这个世上有什么不可能的,阿沣,你怎么说?”
“这四哥,我我没想到以蘅她她怀着孩子竟然还这么我替她给您和小嫂子道歉,为小侄子和小侄女陪个不是,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只要你别对以蘅出手,她还怀着孩子,那也是四哥你的侄子啊。”康郡王有些急躁,说话都有些乱七八糟。
“你四哥没想着要她的命,如果想要,今日怎么还会想法让你们来这儿坐着谈事儿。”年秋月这才开口,“康郡王,我之前就与你说过,我只能尽力,如今你瞧瞧我那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碍着你们的事儿了。”
“这事儿不关他的事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少在那儿撺掇完四爷又来蛊惑沣德!”郭络罗以蘅皱眉,语气不善地开口,“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
四爷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但那表情却是说明了一切,年秋月听得觉得好笑,“一人做事一人当?郭络罗以蘅,你以为你自己多少本事,你以为就你那点儿心眼能玩儿过谁,不是你身边这男人给你撑腰,就你自己?”
郭络罗以蘅黑了脸,“你个毒妇,我当初还以为你是那软弱好欺负的,只看了瓜尔佳氏那个短命的,谁知道你个小娼妇,那个时候竟然将我们二人耍得团团转,倒是被你得了利!”
“郭络罗以蘅,注意你的措辞,如果我是娼妇,那你这个嫁了人还对别人的夫君这么念念不舍的女人又算什么!”年秋月眼底运起怒气,口气也凌厉了几分。说的话更是戳中了郭络罗氏心里的伤口。
她脸色一变,怒道,“若不是你这贱人捣鬼,我怎么会嫁给了别人,你还有脸对我指手画脚!”
“技不如人,奈何他人”,年秋月冷哼一声。“郭络罗以蘅。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倒是先和我说说,这张纸上的证据怎么办。四爷原本想呈给皇上,被我给阻止了,你不用瞪我,我知道你定是觉得我假好心。你可以用脑子好好想想,我要是想出手。递给皇上,皇上暂时不处置,我也自有法子让你付出代价。说实在,你动我孩子的事儿我还一时间真的想杀了你。不过我也是母亲,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我就饶了你一命。今日本来可以见康郡王就可以了。想了想,我还是想和你见一面。”
“你见我做什么?”。郭络罗以蘅是一点儿情分都不肯承,“为了在四爷面前装好人还是为了让我感激你”
“都不是,是想告诉你,都快有了孩子的人了,还是好好过日子吧,难道你要将来告诉孩子,你一点儿也不想嫁给他阿玛,甚至根本就不想生下他”年秋月似乎平静下来了,语气也和缓了许多。
郭络罗以蘅手不自觉去摸小腹,触碰到腹部那一刻她陡然就惊了一下,如同触电一般倏地就将手收了回去,接着似乎就跑神了。
年秋月低头,无言翻个白眼,康郡王讪讪得看了看她,“小嫂子,以蘅她……”
“你不用替她说话,她根本就不稀罕”,年秋月看了眼从郭络罗以蘅进来后就一直在喝茶的四爷,抬手又给他倒了一杯,“她自恃家境不错,相貌姣好,不过是不甘心没有嫁给皇子阿哥,只是跟了个郡王,刚好年少时期爱慕过一个人,这是多么好的借口啊,人人都会以为她痴情”
“你胡说”,年秋月话还没完,郭络罗以蘅突然开口了,她似乎从自己的思维里走了出来,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很是难看,“才不是因为这个,你懂什么,四爷他是我心目里的英雄,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哟,感情四爷是菩萨”,年秋月冷哼一声,“你说的是你小时候遇见歹徒的事儿”
“你怎么知道”,郭络罗以蘅眼睁得贼大,“你怎么知道”她皱眉,看向四爷,“他连这些都告诉你”
“真是糊涂”,年秋月本来还有些生气郭络罗以蘅的执拗,如今听了这话,瞧见康郡王如同吞了一口翔的神色,她竟突然释然了,反而大笑起来,“连真正是谁救了你都不知道,真是个傻子!”
“你……你说谁是傻子!”郭络罗以蘅有些气愤,但当她看见四爷露出怜悯神色时,她心慌了,“难道……难道……不是…四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一团糟。”
四爷实在看不下去了,“阿沣,你还是自己和她说吧,真是蠢得到家了。”
康郡王苦笑了下,年秋月对着四爷挑眉,“我可总算明白爷您这朵烂桃花为何这么执着了,感情英雄救美后这英雄还能被美人调包”
“那也说不定,如果这美人够蠢,英雄够舍己为人的话”,四爷是朝中出名的毒舌男,说话那是哪里是伤口就向哪里去砍,康郡王越发苦笑,郭络罗以蘅则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康郡王,“是你救了我”
康郡王没有说话,郭络罗以蘅皱眉,“你说话啊,是不是你救了我,你是不是爷们儿啊,敢不敢当啊”应该是打击太大,她说话都半吼了,歇斯底里的,康郡王终于点头,“是我救的你。”
“那……那怎么会……”,郭络罗以蘅还是不肯相信,“你们合伙在骗我对不对,一定是你们商量好了骗我,我不信,他又不是武将他怎么会保护我”
“所以爷凑巧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血流不止昏厥在地了,那些个匪徒也都死得不能再透了,爷只好就近把他放在医馆,让人通知了康郡王府,结果这傻子中间醒了一次,就说了一句话,还是让送你回府,这小子这辈子估计是唯一一次敢使唤爷的了。”四爷慢悠悠接话,话里的讽刺浓重到傻子都能听出来,郭络罗以蘅红了眼眶,“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不可能……这…”,她突然起身,要往外跑,不料,才跑两步,她就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还好康郡王反应快,地上又铺着厚厚的毯子,她这才没有被磕住。
康郡王白了脸,“这……四哥,这…”
“没事,她那杯有少量的蒙汗药”,年秋月勾了勾唇角,“我了解郭络罗以蘅,她现在必然会很受打击,冲动之下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一早就在那茶盏上抹了药,算算时间,也该起效了。她就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许过段时间就能接受了,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接受,她永远走不出自己的阴影。”
“嫂子,四哥”,康郡王得知郭络罗以蘅没有什么事后松了口气,却带着哭腔喊了年秋月和四阿哥一声,“扑通”一声给他二人跪下了。四阿哥一直淡然的脸隐隐出现龟裂的样子,“阿沣,你……”
“康郡王这是做什么”,年秋月皱眉,“您是郡王,你这样做大家脸上都难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四哥,从小我就跟在你后面长大,我什么脾气您知道,您什么性子我没准儿比嫂子还清楚,以蘅她做的事儿我对不起您和侄子,对不住嫂子,她就是个傻子,我前些日子还恨她,也想冷着她,但是发现还是做不到,我们相敬如宾,这几个月来许是因为孩子,竟然还能说几句话了,我很满足。所以……四哥,有什么不满,您和小嫂子对我说,打我骂我都可以,以蘅她……你们就放过她吧,她不懂事,也是郭络罗府上惯的骨子里还是好的,就是嫉妒心强了些,那也是对四哥的……”
“滚”,四爷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脚将茶几踢了几步远,“为一个女人,你竟然……真是丢尽了祖宗的脸,你给我滚,这次就算了,下次,谁劝爷都要了郭络罗氏的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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