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李氏撒泼
作者:那拉漠暄      更新:2019-07-26 09:00      字数:4264

四爷冷着脸道:“苏培盛,不用理会三阿哥,立即换一批人跟着三阿哥去庄子上养病,即刻出发,不得延误!”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弘时讷讷道:“阿玛阿玛没有走啊。”

“爷若是走了,岂不是见识不到你威风的一面了?”四爷的声音一听就知道那是愤怒到了极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年秋月愣了一下,忙带着人也跟了过去。

回了梧彤院,四爷很是无奈,年秋月煮好的茶他举杯欲品,却是又放下了杯子:“弘时这孩子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年秋月聪明地不接话,那是你儿子,你说可以,我却是不能说的,否则依照你那护犊的性子,日后想起来岂不是要给我记上一笔账。

四爷本就不是想让她开口附和,只是径直自言自语道:“越发骄纵了,简直一个纨绔子弟,爷真是后悔应了李氏的请求,没有将弘时放在前院。”

年秋月继续沉默。

“李氏个不懂得教孩子的,爷好好的阿哥都被她惯坏了,当年弘辉在福晋那儿也不是这个样子,实在是让爷痛心疾首。”

提到弘辉,年秋月总算有个一丝反应,“既然福晋那么会教养孩子,爷将弘时也送到正院好了,我猜想,福晋整日无聊,有个孩子教养想必生活也就多了活力,她定然也会高兴的。”

年秋月敏锐的发现四爷的眼神闪烁了下,她心底冷笑了下,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愿意养别人已经*岁的孩子,爷你还真以为福晋的心能那么大吗,还是你觉得福晋如今缺孩子缺到不去抱养耿格格的。而愿意接手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此事再议吧”,四爷眼神最终平静下来,淡淡地开口,年秋月也就顺手将煮好的茶给他递上,这件事就此暂停。

当天夜里,四爷没有宿在梧彤院,也没有宿在前院书房。而是在冯格格的院子里。听说是冯格格的奴才在前后院的门那儿截胡到了四爷,年秋月笑笑,并不生气。弘晗小阿哥眨眨眼,觉得很是不理解自己额娘,当年福晋听说四爷去了李侧福晋或是其他女人那儿时,虽说一样面无表情。但是细看还是可以发现心不在焉的,为什么额娘就这么平静呢。她都不生气不心酸吗?

年秋月感受到自己儿子的目光,笑了下,揉揉他的脑袋,看向孟氏。“姑姑,再次盘查的结果出来了吗?”

孟氏点头,“奴才正要和您说这件事。咱这院子里一直也就没有人举报过谁,但是今日才出了三阿哥的事儿不久。就有绯桃悄悄来给我汇报,说是绿桃近来有些奇怪,做事总是出岔子也就罢了,昨日伺候三阿哥的那一干人一被抓,她知道消息后当即脸色就变了,因此她特来禀报。奴才就将绿桃叫来细细问了,这才知道”,孟氏顿住了,年秋月看向她,示意她只管说来。

“三阿哥房里有一个丫头,唤作紫荷,年方十二,和绿桃是一个地方被卖的,算是老乡,两人有几分姐妹情谊,只是入府后就渐渐淡了,前些日子紫荷突然来找了绿桃”,年秋月点头,孟氏继续道:“紫荷也没有明说是什么事,只是跟托孤似的央求绿桃将来若是有事,能为她年年送些纸钱,绿桃怎么询问,都没有说清楚,含糊间只是提到了冯格格,绿桃害怕,也没有敢和任何人说,等到紫荷他们都被抓到牢里,她更是心里畏惧了。”

“姑姑这话似乎在给绿桃求情?”年秋月抬起头,问道。

孟氏哽了下,“绿桃毕竟一向做事勤快,也算是忠心,奴才觉得她是个还算可靠的,是以算是为她求情吧。”

年秋摆摆手,示意孟氏可以离开了,孟氏抿抿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但她方才走了两步,就传来自己主子的声音:“我也没有说要治绿桃的罪,不过你告诉所有人,有了什么事儿,不管是自己亲人的还是好友的,都可以让姑姑和梧情彤情说给我,只要我这做主子的能帮到的,都会尽力去帮忙,再有这样的事,早早说来,兴许还能找个法子,今日的事儿索性发生在蘅芜苑,若是咱们自己的院子,绿桃她该当如何,责任她可担得起?”

孟氏脚步停了,继而笑道:“主子所言极是,奴才这就告诉所有人。”

弘晗眨眼,正想要说什么,就有梧情脚步匆匆而至,“主子,那边儿招供了。”

“恩?招供就招供了,你这么急做什么?”年秋月有些纳闷,甚少见到梧情这样急匆匆失态的样子。

“可是”,梧情叹口气,“主子,招供的是您啊,主子,说是您指使的。”

年秋月正在喝水,一口水还没有咽下去,瞬间就呛住了自己,这怎么才刚问出了个苗头,蘅芜苑的那群奴才就招供出自己,真是梧情忙上前给自家主子拍背,见主子气息顺畅了,这才继续道:“这是王总管方才让人给奴才传的话,主子爷现在还不知道。”

“谁供出的我?”年秋月拿手帕擦拭下唇角的水渍,慢慢问。

“紫荷。”

“谁?”年秋月瞪大了眼,很是不可置信,听见梧情又重复了一遍,这才笑了,“真是有意思,紫荷她是不打算让人收尸了吗?”

梧情有些听不懂,啊了一声,年秋月摇了摇头,“梧情,你去找一趟孟姑姑,告诉她这个消息,没事,身子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看看是谁又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了。”

梧情应声,她倒不是很担心有人往梧彤院泼脏水,只是多少有些不安心,主子爷是很信任主子,可是如果是自己孩子出事了,主子还能这么被信任吗?

她离开。弘晗拽了拽自己额娘的袖子,“会是谁做的?”

年秋月瞬间失笑出声,“这我可不知道,耿氏?冯氏?福晋?或者是李氏自己做的?现在可不清楚,总归不是我做的就对了。”

“你不怕?”弘晗小阿哥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不解。

“你阿玛会信我的”年秋月摸摸他的脑袋,“这么晚还不睡觉会长不高的,我让嬷嬷抱你回去睡觉。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要瞎操心。没多大事儿。”她扬声将戚氏从外面叫进来,让她带着小汤圆出去。

弘晗小阿哥还是有些担心,从书房出去时候还三步一回头的看年秋月。年秋月一直微笑着看他离开,等戚氏和小阿哥的身影都看不见了,她脸上的笑容才冷淡下来,府上有人和外面人勾结起来了。这是肯定的!才刚出了欺君之事,就又有了这罂粟一案。真是一环扣一环,此人是一定想要了自己的命,是谁这么狠毒地藏在身后,府上到底又是谁给他做了内应?

年秋月思考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可靠的想法,这四爷府人说多比着九爷那如花美眷那定然是少的,但是毕竟也是个亲王府。里里外外主子奴才的也有百十号人,谁知道是谁做了内应。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勾结外人的人绝不是那无名小卒,和冯格格也必然有一些联系。

年秋月不是那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的,一时间想不出来也便罢了,在这府里的总能显出苗头的,再者说了,还有四爷的人也肯定在查呢。

这么一想,她就安心睡去了,早起还没到自然醒的时刻,就听见门外传来吵闹声音,年秋月皱眉,“谁人在外喧哗”

“主子”,彤情的声音响起,“惊扰主子了吧,李侧福晋找上门儿来了,正在门外叫嚣着要找主子理论,梧情姐姐已经出去了。”

年秋月只觉得头都是疼的,“她来做什么”

“这……还不是因为三阿哥的事儿,现在外面不知道哪个快嘴的已经传遍了,都说是主子指使人给三阿哥下药,若是被奴才找到是谁,奴才非撕了她的嘴不可。”彤情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年秋月这才想起昨夜的事儿,不禁以手扶额:“请她进来吧,我洗漱后就去见她,也莫到主院,西暖阁就好,若是她再气急控制不住,摔了我这满屋子的珍奇古玩,我向谁讨要去”

彤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主子关注的重点不对吧,不是应该担心自己的名声吗,怎么会先关心的是摆件明明库房还有一堆的瓷器珠玉没有地方摆出来,主子真是区别常人啊,彤情一边多想着一边出了门。

但当年秋月穿戴完毕后,彤情又去而复返了,一脸为难:“主子,李侧福晋她不进院子,非要和您在院门口儿理论,说是您是心虚,不知道想什么招数想息事宁人呢。”

年秋月这次是真被气笑了,“真是有理有据啊,得,这是想将我军不成彤情,搬个椅子,备好茶水,我们和她理论理论。”

“主子真要和她理论”彤情皱眉,“会不会太……门外已经有太多看热闹的人了。”

“各院留一个,其他人都让王总管赶走,有些热闹是需要人看的,有些热闹看了是要人命的。”年秋月的声音听起来很冷,彤情瑟缩了下,“奴才这就去传话。”

年秋月从屋里出来时候,院子外瞬间安静了,所有奴才都眼睛瞪圆了眼睛,等着看两个侧福晋撕|逼大战的开始,李氏也的确没有辜负这群奴才们的期望,年秋月方一现身,她就开始怒骂起来:“年秋月,你还敢出来,你这人怎么这般恶毒,平日里装出来一副喜欢孩子的样子,我们大家都被你这假慈悲的模样给骗了,弘时他怎么得罪你了,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啊,为何对着孩子出手,算什么本事,你们让开,我非要教训她一顿不可!”

“原以为姐姐能做到侧福晋也不应该只是育子有功的缘故,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姐姐还真是胸大无脑,好端端的我为何要害三阿哥?”见对方说话这般狠,年秋月也是怒了,李氏就是个没脑子的,平日看着也不是这样啊,这孩子一有事怎么跟疯狗一样,连点儿头脑都不带了?

“那还用想,当然是为了争世子之位”李氏也不知道是气糊涂还是怎的,竟然这样嚷嚷,年秋月看她还一本正经的样子,头一次觉得权利这东西可能真会让人迷失方向和判断力,她叹口气,“姐姐说的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莫说我家汤圆只是个庶子,单单只年岁一说,爷正当壮年,福晋兴许还能再生出个嫡子,这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想去肖想。”

“傻子才信你说的!”李氏咬死了对方是因为世子的缘故看自己孩子不顺眼,哪里肯信年秋月的话。

谁知道她的话竟然是和一个男中音同时响起的,“爷信!”这声音最是熟悉不过了,李氏当即脸色就红了黑,黑了白,甚为可笑,四周的奴才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笑的,当即都跪下请安,“给王爷请安,爷吉祥。”

四爷冷着脸走过来,身边还陪着冯格格,想来春风一度有助于平息闺怨,冯格格脸色红润,那是满面春风。四爷看着李氏怒道:“大清早的这是做什么呢,还要脸面不要,堂堂一个侧福晋却跑到别人院子门口撒泼,难怪弘时会被你教成了这样没有规矩的人,滚回自己院子去!”

这话可真是说很了,李氏当即泪就下来了,四爷是一丝的情面都没有给她留,这样的训斥四周的奴才可是都瞧见了,她一时间有些郁愤,指着年秋月不管不顾地开口:“妾身知道爷疼宠年氏,可也不能是非不明,爷分明就是偏颇年氏,只是可怜了时儿,被爷送去荒凉的庄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住下去。”

蠢货!四爷气得额头开始冒烟,真是被人当卒子使的料儿,白瞎了一副好皮囊,这时候,冯氏开口了,那声音一出就是柔柔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尾音还上挑着,“两位姐姐,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这么大动干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母弑父之仇呢。”

她一出现,年秋月的目光就咬了上去,她一开口,年秋月的眉头就蹙起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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