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从屏风后走出来时候,眼神是极为冷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珍妃一脸不可思议:“皇上,皇贵妃应该是知道您在里面躲着,这才没有和臣妾说实话。”
“你当朕是傻子?”四爷大怒:“朕特意封锁了消息,皇贵妃怎么会知道朕在里面躲着,分明是你巧言令色,贵妃有句话说的对,相对比她,朕看你才是将权利和子嗣看得最为重要的人,你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哄朕高兴了给你升位分。你仗着朕宠溺你,你就兴风作浪,贵妃有年家做依靠,也没有抢夺过低位妃嫔的功劳。你这个虚伪至极的女人,骗得朕好苦,你看着朕被你哄骗,心里是不是很得意!”皇帝一怒,后果很严重:“苏培盛,废除珍妃的封号,将“乌雅氏”看管起来,三日后推到市集斩首示众,尸体悬挂城门外曝晒十日,以儆效尤,罪名是谋害皇帝。”
“皇上,您........”珍妃....哦,不,“乌雅氏”看着四爷冷冰冰的目光,绝望地倒在了地上。年秋月那边儿听到系统“叮铃”一声,“恭喜亲,完成任务,目标人物好感度加七,恭喜亲达成终极目标,目标人物好感度圆满,亲的各项技能值还未满点儿,请努力练习,争取早日结束人物,介时可解绑系统。”
年秋月嘴角抽搐了下,招手将李德全唤道肩舆旁:“珍妃的下场你记得打探打探,得到消息后再通知本宫。”
“嗻。”
两日后的夜晚,暮色降临,四爷那边儿传来消息说是要批阅奏折,夜里就不回去了,年秋月眼眸一闪,带着熬好的汤来到养心殿看望了四爷。离开养心殿后,她命彤情穿了自己的披风回宫,而她本人,则带着食盒。在梧情的陪伴下再度来到了冷宫。经过安排,冷宫的姑姑已经被人喊去打叶子牌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年秋月于是顺利来到乌雅氏的屋子。
披风一取下。看清楚来人的样子,“乌雅紫痕”眼睛瞪大了:“皇贵妃娘娘那么繁忙,怎么想起来看望我了?”
“来送你一程。”年秋月示意梧情将菜肴和酒摆在桌子上:“这些天来你也没有好好用饭,总不能饿着肚子上刑场吧,死也不能做一个饿死鬼啊。”
“用不着你假惺惺!”曾经的珍妃娘娘如今头上的发饰都被冷宫的人给取走了。头发只用一个竹棍挽了个发髻,斜斜扣着,但是瞧着已经脏乱了很多,她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怨念。
“你若是不吃,可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宫里的人什么样子,你最是清楚,你若是想饿着肚子赴刑场,尽管不吃。”年秋月在一旁坐下,喘了几下。为了不让人知道她来了冷宫,她又是都是急促地走着,肚子有些吃不消。
挣扎了下,“乌雅氏”还是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末了,又喝了两杯酒,放下酒杯时候,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年秋月看着她只是浅笑。见她喝完,年秋月用眼神示意梧情将东西收拾利落。直到屋里没有任何碗碟之类的器物,她才开口:“怎么样,酒是你最爱喝的酒,菜是你平日最喜欢的菜。只可惜,以后你再也吃不到了,朱玉林,挺好听的一个名字,在外面嫁给青梅竹马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顶着别人的名头进宫寻死呢?”
朱玉林闻言苦笑:“我本帝王女。奈何成庶民。朱家的子孙怎么甘心,我倒是不想进宫的,可是朱家留下的人也不过是傀儡。皇贵妃娘娘,如今做到你这样的位置上,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况且”,她唇角溢出了一丝轻笑:“皇上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不是吗?”
年秋月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明日就是要死的人了,你还在和我说这些刺人的话,你是想死也留给我一些哽吗?可惜啊,要死的人了,我还怎么会同你计较?皇上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这点儿本宫早就知道了。你是个很有实力的对手,这点儿本宫也早就明白了。你有一个身在皇家教养的母亲,你在人心上的把握的确很有一套。”
“然而我却败在了你的手里。”朱玉林眼神里都是不甘。
“你很聪明,在最后还不放弃,还要利用自己最后的价值想从本宫嘴里套出来一些真相,很不错。只是........不巧,本宫知道皇上就在屋里,放眼这四壁光光的地方,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两把椅子,一架屏风,皇上能藏的只有那屏风后了,我说的对吗?”年秋月的目光在那架三折屏风上转悠了两圈儿,唇边儿是讥讽的笑容,看在朱玉林眼里,满是打击。
“我就说......”,朱玉林的眼里渗出泪水:“我就说你知道,你知道皇上就在这里,呵呵,皇上以为自己控制了整个皇宫,外戚......外戚的势力永远是君王的大敌。”
“不,不是外戚”,年秋月摇头:“是本宫一直在防着你,本宫不敢去说实话,本宫不敢去赌。这宫里处处都是陷阱,本宫不是孤身一人,败了也就失败了,本宫后面还有几个孩子,还有年家,本宫必须赢,所以,你.......不能留。不说你是反清复明的前朝后人,只说你在皇上心里已经留下了痕迹,你也不能存活在这个世上,而且,即便是死,你也要背着污名去死,只有这样,你才能在皇上心中永恒留下一道疤,提醒他这宫中只有本宫才是最爱他的女人。”
朱玉林愣住了,半晌,她仰天长笑,笑得眼泪夺眶而出:“原来如此,哈哈,枉费我柔情似水,枉费我得宠后几度装蠢卖傻,生怕引起你的注意早早将我除了,谁知道.......谁知道你一早就防备着我,皇贵妃娘娘,我一个将死的人了,你索性让我死个明白吧,我猜那孩子是你自己使的计谋,对吧?”
年秋月颔首,凑近了对方:“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有心计。你让本宫起了戒备,本宫不是戏本子上那些蠢笨的人,不屑于打压低位妃嫔,硬要对方站稳了脚跟儿才开始争斗。那都是傻子,本宫不容许任何人成长成本宫的对手,若是真的能装,那就不妨装的彻底点儿,不要让本宫看出来你演戏的能力。”
她说完。就退后了两步,和朱玉林保持正常的距离,朱玉林苦笑了下:“娘娘,您就不怕我再次把皇上喊到了这屋子里来?”
朱玉林本以为会看到皇贵妃变色的脸庞,哪知对方竟然只是一笑:“本宫方才先去了养心殿,皇上正在同怡亲王商议正事,这会儿不可能来,你明日安心去吧,若是有人肯劫法场或是救你的尸首,皇上应该会满意些。早些将你放下来,若是没有,那你可真可怜,从头到尾都是棋子。”
朱玉林身体一震:“娘娘说话好狠!”
“本宫做事更狠。”
“败给娘娘这样的对手,我心服口服,一直以为娘娘只是个长得好的,皇上也多次说他护着娘娘,我还以为认为娘娘不过就是被男人护着的女人,好看但是没有能力,原来.......一直错的人是我。娘娘能来送我一程。玉林很是感激,说来,这宫里头,也只有娘娘知道玉林的真名字了。可否请求娘娘一件事,待玉林死后,若是无人为玉林收尸,可否请娘娘出面,收敛了玉林的尸首,给玉林一处地方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这墓碑上什么也不用写,只提上这‘朱玉林’三字足以。”朱玉林这时候也明白了所有,她擦干了泪水,反而平静了下来:“其实娘娘是个好人,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头一次愿意使出这样的招数,可见娘娘本心纯善,比玉林强上许多。娘娘走吧,我如今这般模样,被你这样瞧见,也够没有脸面的了。”
年秋月见她这样,心里反而不好受起来,好一会儿,她扯了下嘴角:“你是本宫见过最有心思的女人了,这时候能坦然面对现实,着实是个聪明的女人,若是你我不是敌人,本宫真是很欣赏你。你放心,将来真是无人为你收尸,本宫安排人安葬你,但凡本宫还在,每逢清明、盂兰,本宫让人给你烧纸钱。”
她说完,转身离开,朱玉林看着她离开,苦笑了下,这样的女人........美貌、智慧、气运都具备了,既生瑜何生亮!
年秋月再度回到翊坤宫时候,梳洗罢,将李德全单独喊进了屋里,仔细叮嘱了几句,李德全点头应声:“奴才知道了,不会让皇上知道的.......即便不小心走漏了风声,皇上知道了,那也是曾经受了珍妃娘娘恩惠的小苏哈做的........皇上对这样报恩的事儿,不会计较的,连累不住小苏哈。”
年秋月一夜没有睡好,不断做梦,梦中朱玉林衣袂飘飘跟自己道别,一脸的解脱,让她惊醒了,守夜的是云屏,听到声响忙起身凑前:“主子,您怎么了?”
“本宫........”,年秋月心有余悸,“速召李谙达来。”
正说着,就有内侍在外叩门:“娘娘,冷宫传报,庶人乌雅氏死了。”
“如何死的?”
“听说是偷藏了一锭金子,吞金自杀的。”外面小苏哈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估计是半夜传报死人消息,吓得。
年秋月无力靠在了靠垫上:“死了?”她竟然有些恍惚:“本宫去后可有其他人去看过她?”
“奴才不知。”
“退下吧。”
“嗻。”
年秋月后半夜自然是无法入睡了,她索性拿了一本诗书看起来,却是看不进去东西,丫鬟们不敢说什么,只能陪着主子。
清晨时候四爷那边儿知道了消息,震怒,也不用去集市了,但是人却是直接拉到城外吊了起来,告示也直接贴在了各个城门口,年秋月听到李德全传回来的消息,叹了口气:“妃嫔自戕是大罪,人活着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这皇宫又有什么好的,却还有这么多的人削尖了脑袋要进来,真是一座围城。”
梧情和彤情:??主子在说什么?
年秋月也没有指望她们能听懂她在说什么,转头看向李德全:“皇上还说什么了?”
“皇上让人查乌雅庶人的金锞子是从哪儿来的了,想来最后是查不出什么的。”
“知道了,裕妃那边儿什么反应?”
“裕妃娘娘听说乌雅庶人死了,很是高兴,在宫里没少说不该说的,倒是没有为难她宫里住的几个常在和答应。”
“按照计划,过几日将此事泼到裕妃头上。”年秋月语气淡漠,似乎是说一件小事儿。
“嗻。”李德全听命,梧情眼神闪烁了下:“娘娘,今晨奴才遇到了三阿哥随身伺候的人,三阿哥说想要拜见您。”
“拜见本宫?”年秋月皱眉。
“娘娘,出嫁蒙古的二格格知道消息比较晚,得了消息再往京城赶路是需要时间的,这几日该到了。”云屏在一旁提醒。
年秋月闻言明白了:“他是想给二格格求情?这孩子,又多想了吧,怎么都是四爷的女儿,没有出嫁之前皇上对她可是百般疼宠,她作出那事也有皇上的责任,子不教父之过。得了,你逮着机会给三阿哥说,二格格的事儿我没打算追究,让他放心就是。想见本宫也可以,抱着孩子来就是了,本宫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他家小子了。”
“奴才明白了。”
“主子说话如今越发老气横秋了”,雪薇端着药走进来,俏皮地开玩笑,年秋月瞥她一眼:“本宫如今不年轻了,虽说这张脸还有些欺骗性,但是不比新进宫的那些小姑娘水嫩,说这话怎么就老气横秋了?”
ps:渐渐接近尾声,漠暄反而不知道怎么写了,有些囧,没准儿可能真得写两篇番外,漠暄再思考思考吧,有些犹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