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两个人都睡了个昏天暗地。
丁香和小影在外面守着,谁来了也不让进去打扰里面的二人。
凌陆吃了闭门羹,宫连成也吃了闭门羹。
只是宫连成那张俊脸不是一般二般的难看,整个人就像一面冰墙堵在门口,黑着脸望着里面那道门帘,手指节捏的咯吱咯吱响。他真想冲进去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拎出来,狠狠的教训一顿,可是他忍住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为了那个丫头把他多年来塑造的形象毁于一旦,落人口舌。
凌陆同情的看了宫连成一眼,淡声道:“国师,这个结果朕其实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龙世子是那种看准了就会不惜一切坚持到底的人,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他,他会踹门进去,把人从被窝里拎出来,他没有你那么多的顾忌。”
这句话说到了宫连成的痛处,他知道龙沛廷的手段,如果说他宫连成心狠手辣,龙沛廷比他更加狠绝,他甚至都不顾及她的名节,只为了得到她而全力出击。
更令他心痛的是,她明明在意的是玲珑,为什么轻易臣服在龙沛廷的怀里?他不相信她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是他不知道的!
凌陆看着宫连成愈发阴寒冷敛的脸,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国师,你要在这里等他们睡醒吗?那你慢慢等,朕有些乏了。先回宫了!”
古萧其实已经醒了,她甚至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两人的说话声,只是说了什么她听不真切,但她知道自己闯祸了。
她赶紧穿好衣服爬了起来,拿被子把龙沛廷盖了个严实,然后披头散发的跑到外面,拉开了房门。
“师、师傅,早早、早啊,嘿嘿!”她笑的极不自然,眼神也闪烁着。却不得不挺直了小身板。勇敢面对宫连成恨不得吃人的眼神。
宫连成两眼紧紧盯着古萧脖子上露出来斑斑青紫吻痕,心里像被剪刀绞过一般,再也控制不住的怒吼出声,“早什么早。都几点了?如果你不想救皇上的命。你趁早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我宫连成还不至于低声下气去求一段虚伪的感情!这是你自己选择了放弃,怨不得我!”
古萧惊呆了。见宫连成转身要走,来不及多想,慌不迭跑过去拦住他,惶恐的道:“师傅,对不起,我错了,我说过今天一早就去实验室继续我们没有完成的试验,可是我、我睡的太晚了,我睡过了头……师傅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师傅你别走,你原谅我吧师傅!”
古萧紧紧拉住宫连成的手,脸上的血色全无,黑亮的大眼如受惊的小兔子,泪眼汪汪的看着宫连成,说不出的柔弱无助。
宫连成的心软软的疼了一下,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却没能成功。他转头正想喝斥几句,看见古萧因刚才的拉扯而露出了颈间的一片雪肌,上面印满了一颗颗紫红的草莓印,让人很难不去浮想联翩。
感觉自己像被人捅了一刀,他愤怒的摔开古萧的手,将她推倒在地,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师傅,师傅!”古萧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摔疼的手,跑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宫连成的腰,苦苦哀求:“师傅,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求求你了师傅!”
这是龙沛廷第一次看到古萧如此苦苦的哀求一个人,看到她哭,看到她如此的惶恐不安,他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忍着心头的悸动,抬腿走了过去。
“国师,这件事是我的错,不怪萧儿。昨夜我偶感风寒,萧儿夜里起来替我抓药煎药,熬到很晚才睡,这才误了时辰。如果国师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迁怒于萧儿,我只能说,国师的度量也不过如此。如果国师是因为我对萧儿做的事而动怒,那就更不能怪萧儿了,是我强迫了她,她只是被迫承受。这件事的确是沛廷不够君子,我在这里给国师陪罪了,请国师不要因此迁怒于萧儿,她会很伤心的!”说着,龙沛廷不卑不亢的朝着宫连成弯下了腰,低下了头。
古萧松了手,回头看看龙沛廷,眼泪流的更凶了。
宫连成阴沉着脸看着龙沛廷,眼里的神色讳莫如深。
正巧,小月端着药走了过来,朝着龙沛廷福了福身,道:“龙世子,该吃药了,这是公主昨晚吩咐奴婢替世子熬的药,已经小火慢熬了两个多时辰了!”
古萧抹了把泪,刚走近龙沛廷,想起了什么,又慢慢走到宫连成的旁边站定,不忘用眼神示意龙沛廷吃药。
宫连成看一眼古萧低眉顺眼偷偷抹泪的样子,满腔的怨气就像被戳破的皮球,泄了。
“还杵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梳洗?午时以前到实验室去,再敢迟到一次,有你后悔的!”
这是原谅她了?古萧大喜过望,点头“嗯”了一声就往房里冲。
龙沛廷目送着古萧走了进去,转身对着宫连成说道:“多谢国师大人大量!”
宫连成冷哼一声,不屑的道:“别以为我给你面子是因为怕了你,我只是不想让萧儿伤心难过!龙世子,请你以后管好自己的心,别再让我看到你做出有损萧萧名节的事,否则,别怪我做事不留情面!”
龙沛廷笑的一派悠闲自在,“国师说的对,是沛廷鲁莽了,看到萧儿如此伤心,沛廷的心都碎了。为了不再让她难过,以后我会很小心谨慎,不会再给国师添堵!”
宫连成的脸色变了又变,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龙沛廷唇角勾一抹轻嘲,拿起小月手里的药一口喝光,抬腿走了进去。
古萧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和头上一缕打结的发丝作斗争。她越是心急,越是打不开结,一急之下拿剪刀去剪。
剪刀被人夺了去,那一缕不听话的头发丝也到了龙沛廷的手里。
“别急,一会儿我骑马送你过去。”龙沛廷笑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发上飞舞,很快就解开了。
古萧回头看着他,张了张嘴,呐呐的道:“对不起,你受委屈了!”
龙沛廷笑着捏捏她的脸,宠溺的道:“说什么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了委屈才对,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拿你出气!走吧,我送你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