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些被现杀的活羊，我想到了自己罢了。”

小黑：“怎么，悲天悯人，想要放下屠刀，改吃素食了？”

我：“花草有情，改吃素食也是一样的。我对未来的路更加迷茫了，我不确信我能否搭建好人了进步的阶梯。”

小黑：“不，你的计划我都知道，我能看到一个清晰的前进方向。我想你是太心急了，人类社会还没顾及完，就想拯救小动物了？”

我：“这不是能够递进发展的事情，我们想象过外星人入侵地球，奴役人类也好，下油锅吃人也罢，这些外星人都被我们当做嗜血的恶魔，无时无刻不防备着。但是今天吃羊肉的我们，在其他羊的眼中，何尝不是凶残的嗜血恶魔？杀掉也就算了，还煎炒烹炸各种动物尸体，甚至美其名曰【餐饮文化】。最可怕的是，我们做了自己心目中的嗜血恶魔，却还浑然不知。”

小黑：“我竟无言以对，哎，真是腿贱，我好心过来关心你一下，结果被你拖下水成为可怕的大魔王了。”没心情吃下去的小黑也拿了一个垫子，陪我躺在客厅地板上。

接下来，无忧、表弟、阿信大哥、小雪、妮妮、海棠也先后过来找我。小黑为避免大家重蹈覆辙，一个个都问清楚是否吃饱以后，才让我为大家“洗脑”。于是，我家原本十分宽敞的客厅，因为躺了一排人而显得格外拥挤。显然，被我“洗脑”后，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太好。无忧第一个站了起来，表示她本来就是个混世大魔王，拍拍屁股继续完成她的“嗜血之旅”。

几分钟后，发现众人失踪的霄姐看到回来的无忧，问清楚状况后也杀到我的客厅。

霄姐：“喂，你们一个个的干嘛呢？抢位置晒月光浴？”

妮妮：“呜呜，我们被斗斗哥哥洗脑了，原来在小动物的眼中，我也是大魔王。”

霄姐：“我听无忧说了，豆瓣酱你也太煞风景了，请我们烧烤，又要当和尚。我们人类自己的事情还没管好呢，哪有功夫管其他的事情。只要保持生态平衡就好了呀。”

我：“杀人和杀羊有什么本质区别吗？羊连错误都没犯，凭什么杀它们？外星人来地球比我们强大的话，你也不介意他们随意杀害我们吗？顺带煎炒烹炸，花式鞭尸什么的。”

霄姐：“我们有文明，是智慧生命，不一样的。”

我：“那都是欺骗自己的借口，你做过狙击训练，在射击方面理解颇深。我来问你，如果你能控制包括枪械校对、射击距离、风速、风向、气压、温度在内的所有影响射击精度的变量，你射击的命中率将是多少？”

霄姐：“100%！”

我：“如果所有变量都不变，再次射击呢？”

霄姐：“还是100%！”

我：“没错，就是这样，历史也是如此，无论重来多少次，只要没有变量改变，结果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有或复杂或简单的变量决定。每一个变量的产生原因都可以无限的向上追溯。也就是说，我们今天站在这了，此时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早在人类还不存在的时候就100%的注定了，就像你知道你射击的命中率一样。你的每个想法，每一次智慧的启迪，每一次灵感的爆发，都有原因，都早已注定，跟你本身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说自己是智慧生命，只是无中生有的自我想象罢了。当然，这种无中生有的自我想象，也是必然发生的。”

小黑：“这么说，一切皆是虚无，那我们就不是嗜血恶魔了？我们成为嗜血恶魔是物质决定意识，是本来就注定的，不怪我们。”

我：“也可以这么想。”

“吱。”房门再次被打开。

“嘎达，嘎达。。。。。。”两个靓丽身影伴随着同步的脚步声缓缓走来。

两个楚小妞儿：“我们大家的友谊也是虚无的吗？你的爱也是虚无的吗？你的心，也是虚无的吗？”两个楚小妞儿神态微醺，甜美的声音仿佛被幽怨的醉意弥漫，流露出一丝丝彷徨。

在场所有人都因为两个楚小妞儿的疑问而沉默，似乎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我给出答案。夕阳西下，华灯初上，晚风轻拂，月色醉人。我深吸一口，缓缓呼出，起身走向吧台，点亮一排小彩灯。坐上吧椅，然后就这么与大家对视着。

。。。。。。

我：“我最后想提醒大家一下，这次副本不同寻常。所以，放松身心，放下对冲击首通的执着，发挥自己最卓越的才能，只争取自己能驾驭的，不勉强自己无法掌握的。听明白了吗？”

众人：“明白！”

我：“出发！”

早上八点，十支副本小分队，剑指首通。

叮，你所在的小队进入60级副本群，自动接收主线任务——【重温历史】。

【重温历史】

重温历史，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请为【庶民起义】的和平解决做出贡献。

叮，请选择进入副本的主题。有模拟人生、行侠仗义、顶层设计、悬疑推理、置身事外，共计五个主题，可供选择。

我选择了【置身事外】，小队随即被传送进了副本。看来选择主题后，具体进入哪个副本是不能再选的了，也不知道是随机进入，还是有什么根据。

叮，你所在的小队进入【置身事外】子副本——【神的视野】。

进入副本后，我的一切通讯都被切断了。不但如此，我甚至看不到我自己，仿佛我只是通过意识来感知这个世界，环顾左右，其他四个手牵着手一起进入副本的同伴也不见了。仔细想想，玩这款游戏可不就是通过意识来感知虚拟的世界嘛，能看到的自己也是假的。

很快，我的意识从苍穹刺透白云，俯冲而下，仿佛真的拥有了神的视野，可以自由翱翔。当意识降落在地面上的时候，我忽然可以同时感知到很多东西。我可以感知到小雪、无忧她们进入了【模拟人生】的副本，直接变成了当地的庶民，体验着起义庶民的经历。一剑倾天兄妹化身为行侠仗义的剑客，进入了【行侠仗义】副本，要去刺杀欺压庶民的贪官污吏。卿本佳人和指挥官大叔则在【顶层设计】的副本中化身为国家的高级参谋，负责制定国策。表弟则在【悬疑推理】的副本中侦查整村人被圈地却没有补偿不肯离开，结果官府的人强行拆毁房屋，被圈地的庶民死伤惨重，直到负责调查的官员被幸存的庶民袭击，各大城主府雷霆震怒，出兵镇压。官兵为了军功，便开始屠杀无辜庶民，致使民怨沸腾这一系列事件的真假始末，以及内在动因。不过很奇怪的是只看到了表弟，没看到神仙姐姐的身影。

除了我的队友，我能感知到许许多多的队伍也进入了副本，开启各自的任务。海量的信息不断涌入我的意识。

叮，系统提示，本次副本通关条件为：置身事外，不介入任何情境之中。

叮，你获得世界的掌控权，拥有干预一切的能力。

这一刻，我能感受到我可以在这个世界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当然，我并不能停止感知我所感知到的一切。

对外界的感知不会影响我自我意识的思考，我下意识的开始解读这个副本设定的用意，通关条件置身事外的难度究竟何在。这时，我感知到的小雪、无忧等人化身的庶民被圈地失去了家园，下一刻，房屋倒塌，她们有死掉的危险。一剑倾天兄妹也遇到主城军的围杀，孤立无援，负责制定国策的卿本佳人和指挥官大叔被拿出来当做平息民怨的牺牲品。调查真相的表弟取得进展，却被看不到黑暗势力笼罩，随时有危险。我迅速意识到这就是难点所在，面对如此真实的情境，一般人很难无动于衷。就在我想要安心等待这一切继续变化的时候，我互相意识到这些人里面没有神仙姐姐，这很不合理，一定有原因的。不合理，或许我感知到的情景并不是大家在副本中的处境，只是我自身副本根据我自己，单独演化出来的。我没看到另一队和自己这一小队队员的情景，就天然地认为所有【置身事外】主题副本都是这样的上帝视角。却没发现，【置身事外】是一个大主题，每队进入的是不同的子副本。

不过，既然是假的，我似乎可以更加理所当然的放弃施救了。不对，事情到了这里，我应该体会到的信息是真假难辨，所以一定要施救！

“轰隆隆”

我迅速施展神力，降下九天雷罚，劈散笼罩表弟的黑暗势力，稳固小雪、无忧的房屋，消除主城军视野中的侠客，置换了卿本佳人与指挥官大叔的位置，从牺牲品变成了真正生杀予夺的决策者。

叮，系统提示，由于你介入情境，【置身事外】子副本——【神的视野】通关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