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摘结束后,就有生产队的专业检查组挨个进行检查。然后进行综合评比。检查的内容很多,主要是看有没有留“眼子毛”、“鸡屎撅”和“落地花”。棉花上有没有遗留的棉花等等。
在过秤是在检查有没有“花藏叶”,还要好花与“落地花”,“鸡屎撅”是不是分清爽。有没有混杂,等等。把这些项目进行综合后再给记公分。
那天是第三生产队第一次集中全体劳力采摘棉花,全队男女老少一百多个人都来了。吴胜萍也来了。小队长给社员们分好了工,大家就齐刷刷的进入了棉花地里。
那一年棉花丰收,“伏桃”(就是三伏前结的棉桃。这样的棉桃质量是最好的。)多,一入秋,远远望处,满地白花花的一大片,让人看了舒心高兴。
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吧吴胜萍放在眼里,因为她是第一次参加采摘棉花的知识青年,能赶上大家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几分钟后,吴胜萍就窜到前面去了,把大家拉下来一大截。几个多年的采棉能手可就不服气了。
“什么?你个第一次参加采摘棉花的女知识青年居然能胜过我们?”
于是大家伙就咬着牙齐心往前赶去。决心一定要赶上和超过她。可是没想到,这些多年的“”摘棉高手最后还是一个个败下阵来。
到中午收工的时候,吴胜萍不仅干的最快,而且质量最好,彩摘的数量也是全队最多的一个。这一下可把社员们给轰动了,大家围着吴胜萍热烈地鼓掌祝贺她。
尤其是那些女社员们更是一边热烈地鼓掌着,一边七嘴八舌的问着。
“阿萍,真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
“她不但有两下子,我看她还有三下子呢。”
“你是哪来的诀窍?”
……
看着这热烈的场面,吴胜萍只是十分平静地微笑着看着大家,没有说话。偶尔,她红着脸转过头去看了站在一边的肖朝阳一眼,刚巧肖朝阳也正在用鼓励的目光注视着她。他红了一下脸就立即转过头来,跟社员们去说笑了。
而站在一边的肖朝阳看着站在人群中的吴胜萍,心中不觉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可同时,他的眼前也立即出现了李秀莲那妩媚多姿的面容。
此刻,李秀莲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忧伤的神色,正在定定地注视着他,似乎在对他说:“朝阳,你要珍惜自己……”
八月二十八日,公社每年一次的“采棉大赛”开始了。朝阳大队的参赛选手中就有吴胜萍。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比赛。
比赛场地就选在朝阳大队的第三生产队的一块很大的棉田里。开展这种比赛是,前来围观的社员群众个领导干部很多。四周的田头几乎都站满了围观的人群。
大家都想看看今年的“采棉冠军”会花落谁家。在四十八名选手中(每个大队两名选手),只有两名是男青年,其余的都是妇女。
作为公社报道组的主要成员肖朝阳也参加了这次采棉比赛。
公社党委书记讲话后,比赛总指挥就吹响了比赛的哨子。哨子一响,各路选手就一起冲击棉花地里各显神通。
只见吴胜萍一进入棉花地里,五指并拢,双手出击,犹如仙女采花一般飞快地采收着棉花。其他的选手自然也不甘心落后,一个个都争先恐后,你追我赶地往前赶着。
然后,这次大赛没有任何悬念,吴胜萍以无可分辨的优势夺得了这次采棉比赛的第一名。吧第二名拉下了四十多米远。
采摘的重量也比第二名多了二公斤,质量更是无可挑剔,在所有参赛选手中是一流的。所有参加比赛的选手们对吴胜萍另眼相看了。
尽管大家都输给了她,但是输的心服口服。观看比赛的各级领导们和广大社员们都纷纷围绕着吴胜萍夸赞着。
喜欢家长里短,品头评足的妇女们都说这个吴胜萍长的美,技术也更是了不起。
吴胜萍虽然满心喜悦,但却是十分平静地站在那里,只是在她的俏脸上略略地露着意思欣喜的神色。
此刻,站在一边观看者的肖朝阳,眼看着眼前着激动人心的场面,他的心里也像长江大海里的波浪一样,不断地翻滚着汹涌澎湃的波浪,真想不到着吴胜萍竟然还有这样俊的伸手。
可是他的整颗心已经被李秀莲牢牢地占领了,毕竟爱情不是可以交易的,它有着更深一层的内容。
比赛结束后,吴胜萍获得了奖状和镜匾,还有一台大型交直流两用收音机。要知道这样的一种两用收音机,在当时还很不多见,只有在大队的广播室里才能见到这种玩意儿。
朝阳大队也感到十分光荣,就好像迎接新娘子一样,开着大型拖拉机把吴胜萍接了回来。
从那以后,全公社的人都知道了在朝阳大队有一个“摘棉能手”,一个女知识青年吴胜萍。真是做到了家喻户晓了。
那时候,大队公社直至县里,对各种各类的“生产能手”特别重视,除了给予很高的政治荣誉以外,还给与时机享受的待遇。
生产队里给他们记高公分就不用说了,上级领导还会重用你。因此,就在当年秋天,大队党支部经过研究决定,直接点名要吴胜萍道大队农科组里去,担任农业技术人员。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个好事还没有实施,公社一个通知,就把吴胜萍调去公社农技站工作了。这样一来,朝阳大队轰动了,也沸腾了。都说沙碛窝里飞出了金凤凰。
刚下来插队落户不到一年时间的吴胜萍,一下子就成了公社干部。但虽然成了公社干部,因为区里、公社里的干部都在朝阳大队蹲点。
公社也就让吴胜萍在原先的大队里蹲点,继续更好地指导朝阳大队的农业生产。也正因为如此,虽然吴胜萍成了公社干部,但依旧跟肖朝阳出入相见。
这一年大冬天的一个深夜里,呼呼的怒吼着的西北风,夹卷着一团团的雪花在狂舞着。在大队党支部的办公室里,肖银川和肖国雄正在值班。两人都在吸着烟,整个办公室里所有的窗户都管得严严实实的,阻止着呼啸着的寒风的侵袭。
“哈……”的一声,肖国雄一伸两手,一仰头不觉打了一个哈欠。
“铃铃铃……”肖国雄刚打好哈欠,办公桌上的电话机的铃声就十分急骤的响了起来。
那时候的电话机是一种黑色的手摇式的电话机,在旁边还要挂两节特大号的蓄电池的,而且在一个大队里只有一台电话机。生产大队里都没有,就更不用说社员们的家里了。
听见了电话机的铃声,正在昏昏欲睡中的二人立即来了精神,肖国雄立即把目光投向了电话机,肖银川伸手抓起电话机就接听了起来。
电话是公社人武部部长王家根来的。
“银川吗?接到消息,有一个坏分子逃跑了,很有可能藏在你们大队后边的大山上面。请你立即组织民兵进行搜捕。”电话里传来了王家根那十分严肃的声音。
“是!”肖银川大声地毫不犹豫地说道。
放下电话,他立即对肖国雄说道:“你立即吹号集合全营民兵。”
“是!”
肖国雄答应着立即来到外面吹响了集合号。随着一阵“滴滴答答”雄壮嘹亮的军号声。片刻后,立即就有民兵提着枪,飞跑着来到了大队部门口的场地上面。
片刻后,随着一阵紧张的脚步声,全营的民兵都集合到了一起。肖银川在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之后,就按照上级的布置,组织民兵们向着那个山头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参加这次搜查的有半个公社的十二个大队的基干民兵,大约一万多人。把这座山里三层外三层地为了一个水泄不通,几乎就连鸟儿都休想飞进来。
这时买肖银川也举着枪,个肖国雄走在一起。
“银川,你说这个逃跑的坏分子会是哪个大队的?”说着,他拿出一根烟来就要吸烟了。
“别说话!”肖银川小声地说着,一把夺过他嘴里的香烟狠狠地丢在地上:“这时候你还抽烟。懂不懂军事知识?亏你还是一个民兵营长!”
听了肖银川的话,肖国雄不觉老脸一红。幸好是在黑暗的夜里,又在万分的紧张之中,肖银川 没有时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他脸上的变化。
两人瞪着眼睛,提着精神,一步一步地随着大家往前走着。一边的肖朝阳也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枪,瞪大着眼睛,全神贯注地一步一步地跟着大家往山上搜索着前进着。
这时,肖国雄忽然踩在了一块石头上面,发出了“骨碌碌”的一串响声。
“怎么了?”肖银川轻声地问道。
“没什么。”肖国雄十分尴尬的说道。
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悄悄流逝,包围圈在慢慢地缩小着。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所有参加搜捕的民兵们把这山像梳头一样地梳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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