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午朝的时间很快便到了。秦使王稽再次骄横的走上了齐国的奉天殿。
“外国使者拜见君上。”王稽先行了一礼,随后便无礼的继续问道:“请问君上,可能解玉连环。”
“呵呵!”齐襄王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露出了轻松的神情。“我齐国人才济济,怎么会拿这小小问题没办法呢?”
看到齐襄王的神情,王稽暗道一声“不好”。“难道齐王真的找到办法了吗?不对,他一定是在虚张声势!”王稽暗暗想到。
“既如此,还请齐王做个示范,吾国大王闻听必定会王颜大悦。”王稽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说道。
“孤就不亲自做示范了,就由孤的王后代替我吧!”齐襄王看着王稽冷笑着说道:“梓潼,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走进了奉天殿,此女子正是君王后。这个时代对于男女之防还不是特别的在意,所以君王后并没有带上面纱,也因此王稽第一次见到了齐国的国母,并在未来与之多次打交道。
“外国使臣拜见齐国君王后,祝君王后永远年轻。”王稽躬身拜道,随后王稽接着说道:“请君王后移步解环。”
君王后莲步轻移,走到了托盘前。于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君王后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锤子,朝玉连环狠狠砸去。
“扑通”一声,锤子砸道了拖盘上。玉连环应声碎成了几段,这时,君王后转身看向秦使,平静地说道:“连环已经解开了。”
王稽一见,惊的是呆若木鸡,而齐国在场的群臣也是一脸的惊诧。一时间,奉天殿中雅雀无声。
王稽最先恢复过来,他暴怒的叫唤道:“这难道就是你们齐国人想出办法吗?毁了吾国大王的珍宝,你们就等着接受我国大军的报复吧!”
丞相田单闻言也怒气冲冲的说道:“我齐国在六国的联合进攻下都能挺下来,难道还怕你秦国吗?你要战,便作战,我齐国上下在这里等着你们。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让来犯之敌尽诛于齐。”
田单霸气外漏,一番话语竟然一时间把王稽吓住了。这是稷下学宫祭酒出列打圆场道:“丞相大人莫要动气,我想秦使一定是在开玩笑吧!”祭酒劝田单道。随后,祭酒又对王稽说道:“秦使,你说我说的对吗?”
王稽闻言生硬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祭酒的话,而在心里,已经不知将齐王、君王后、田单、祭酒骂了多少遍了。
“这回惨了,回国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行,一定要从齐国手中拿到些什么东西,将功折罪,不然我命休矣。”秦使王稽暗暗想到。
于是王稽开口说道:“此环乃天赐之物,吾王深爱之。既然王后毁坏了它,我想齐王您是不是应该给我国一些补偿啊!”王稽朝齐襄王拱手道。
“不然!秦使你一定是搞错了!”祭酒不待齐襄王说话便插嘴道:“从你进我齐国以后,一直都只是说要解此环,并未说用什么方法,也未曾说不能毁坏它!因此我齐国并不需要为毁环负责。”
“你!你!你强词夺理!你蛮不讲理!”王稽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秦国故意为难我齐国,到底是谁在蛮不讲理!我想秦使心里应该清楚吧!”齐襄王闻言也说道,语气依旧不怒自威。
王稽闻言无言以对。
在齐国上下的联手算计下,王稽在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最终灰溜溜的回到了秦国。用常规的眼光来看,在秦国这个以法治国的严酷国度中,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王稽的仕途就算是到头了。然而老天给所有的人开了个玩笑,王稽在众人的注目下来了一个官场上鲜有的逆袭。至于其间的秘密,暂且压下不提。
再说说正处于烽火浪尖的赵捷,再说说像快要爆发的火山口一样危急的赵国朝政。
话说平原君打定主意赴秦后,赵国朝堂上的几派不约而同的骚动了起来,他们不断的集会,不断的密谈,平静的水面下开始暗潮汹涌。
经过了一周的准备后,在赵国上下的集体恭送下,平原君出发了。二十几辆车,二百多人组成了一条长长的车队,向着西方缓缓而去向着未知的未来前进。
在回邯郸的路上,赵盈把赵捷喊住了。“捷弟,今晚风月楼一聚,不见不散。”赵盈小声的对赵捷说道。
赵捷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示意会准时到达。
已至寒秋,夜晚来的早了一些。酉时时分,赵捷来到了风月楼,小二领着赵捷坐进了一间偏僻的房间之中。赵盈还没来,赵捷于是便独自浅酌了几杯。
三两杯清茶入肚后,赵盈孤身一人走进了房间,神色略带神秘与慌张。“妍景,这边不用你伺候了,你出去帮我们看好门,一旦有人来了便迅速示警。”赵捷平淡的说道,屏退了身边的贴身丫鬟。
也许是赵捷的镇定影响了赵盈,赵盈稳住了心神,走到了赵捷的面前,稳稳的坐了下来。
“找我有什么事?”赵捷压低声音说道。
赵盈从袖中取出了一卷竹简,郑重的递给了赵捷。“这是我父亲临走前让我交给你的。”赵盈接着说道:“我父亲还吩咐我传一句话给你。”
“请说!我一定会牢记君上的教诲。”赵捷淡淡的回应道。
“不近二党,不入朝争。孤身于外,事父如常。存亡续断,人才为重。保全自身,以待来日。”赵盈缓缓说道。
赵捷闻言若有所悟,轻酌一杯,赵捷开口说道:“你父亲的话我记住了,请你转告你父亲:我赵捷有做人的底线,只要二党之争不触及到我的底线,我就不会多管闲事。”
赵盈闻言,露出了赞赏的神色。“我会转告的。这封信乃为机密,你可回府再看,告辞!”赵盈拱手别道。
“告辞!”赵捷也回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