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颜聚过去的表现推断,他是不会相信这份急报的。恐怕他现如今正做着四海和平,财资入库的美梦呢!”赵盈闻言摇了摇头,悲观的说道。
“颜聚好歹也曾做过将军,我想他应该不会就这么糊涂下去吧!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应该有所动作,最起码也要保住平城。”赵捷略微的思考了一番,随后为此次行动定下了底线。
“说说你的想法吧!”赵盈心中忐忑的询问道。
赵捷略微的思考了一番,然后侃侃而谈道:“按照最初的设想,我等应该通过羁縻边境附近的匈奴部族从而影响整个匈奴族群的决策,以达到避免战争,休养生息的目的。可现在边境附近的匈奴部族已经被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得罪了,再加上此次严重的恶性杀人事件,而匈奴人又乃是有仇必报的主,恐怕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了。”
赵捷悲观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如今最怕的就是那些匈奴部族同仇敌忾,步步为营,摧城拔寨,屠杀百姓,所以我想请你带我认识几个关系友善的头人。我计划暗中花重金结交他们,以求他们揽下进攻平城的任务,然后在战争中尽量放水,确保平城的绝对安全。至于其他,我管不了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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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史实札记》载:是年秋,匈奴自北大举南侵,陷赵国雁门治所——善无城,郡守颜聚弃城而逃,由是北地大乱,匈奴横行而莫能制。讯至邯郸,朝野皆惊,孝成王大怒,斩之以徇,复以李牧为雁门郡守,辅都平君田单北上复地御敌。
夜色早已将临,一轮圆月挂在天空,万物沐浴在一片清辉之中。“驾!驾!……”数十人稳坐在马背上不眠不休的向着南方飞驰着。
“殿下,休息一下把!我们已经不停的行进了一天一夜了,就算人还能撑的住,马也撑不住啊!”赵盈用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不无道理的担忧道。
“好吧,就地扎营,明日一早再行。”赵捷一声令下。一众人纷纷减速下马,布置营地的布置营地,喂马的喂马,煮饭的煮饭,各司其职。
没错,这些人正是从草原赶回平城的赵捷一行人。
“殿下,喝点水吧!”一个贴身护卫走到赵捷近前递过一个水囊道:“盈公子,你也喝点吧!”。
赵捷一把接过水囊,仰起头咕噜的喝了一大口水,然后随口问道:“此地距平城有多远!”
“快马加鞭,大半日便可抵达!”侍卫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干脆的回答了赵捷的问题。
“不好!恐怕!”赵捷一手将水囊传给背靠背的赵盈,随后突然站了起来,口中突然惊诧的说道。
赵盈接过水囊,仰起头刚要饮水,却因赵捷的突然起身而失却了依靠,整个人躺倒在地,水囊中的水也因此浇在了他的脸上。“不好?恐怕什么?”赵盈翻身爬起,面色阴沉的问道。
“烽火已燃,匈奴已至,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赵捷急促的说道:“我们要想活命就必须在匈奴前锋赶到平城前进入平城。”
赵盈用手一把抹却满面的水滴,向着赵捷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亦惊恐的说道:“匈奴前锋俱是精锐,一人双马甚至三马,留给我们的时间最多还有半日。”
“所有人听着,轻装简行,快马赶路!”赵盈高声呼唤道!
两个时辰后,赵捷一行人疾驰而入平城,而身后两里处已经烟尘蔽日。紧接着,城门闭合的巨大轰响在天际间回响,但瞬间又被雄浑的马蹄声掩盖。
“真险啦!”赵捷下马后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慌张的说道。其余人进城后也纷纷点点头,心中不由的一阵后怕。
“该死的扎木和,我竟然以为他是个重情讲义的汉子,真是瞎了眼了!”赵盈怒气冲冲的喝骂了一番。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城门外响起了赵捷等人万分熟悉的声音——扎木和到了。
“两位赵公子,何以匆匆离席,竟也不知会在下一声?”一段嚣张跋扈的语句跨过高耸的城墙传到了赵捷的耳边。
“兵心可鼓,不可泄,一定不能让他如此肆无忌惮,否则平城危矣!”赵捷闻言豁然爬起,慎重的对赵盈说:“我们必须上城楼看看,去会会这位老朋友。”
“流矢无情,城上危险异常,殿下你确定?”赵盈劝说道:“还是让我去吧!”
赵捷摆摆手道:“这扎木和乃是个聪明之人,他一定猜到了我是你的头儿,不出意外他最想谈判的人一定是我,所以他最终必定会点明要与我对话,既如此到如光明正大点,显得我很有魄力与勇气。”
说完,赵捷不在理会其余人的劝说,径直拾级而上,走进了城楼之中,那一刻,他瘦小的身影在许多人看来竟是那样的伟岸。
“扎兄此言差矣,彼之帐幕布有数十刀斧手,吾属只二人而已,岂有不走之理?”赵!捷面带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带有浓浓的嘲笑意味。
“呃,吾之营地有此事,在下怎么会不知,公子是否是思虑过度了!”扎木和装傻充愣的说道:“本人向来正大光明,岂会行此小人之行径,城下的每一位将士都可以为我作证。”
“族长万岁!万岁!万岁!”城下的士卒齐声呐喊,声音响彻四野。
“自古以来,巧言令色者鲜矣仁。”赵捷哈哈大笑,不屑一顾的说道:“扎木和,别装模作样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战争一起必然血流成河,难道我们就不能再谈一谈吗?”扎木和面露不忍的说道:“就当是为了我们身边的兄弟,我请赵兄再入我账内一谈。”
“要战便战,哪有这么多废话,只要你能打下这座城池,我就任汝使唤。”赵捷霸气外露,怒气匆匆的泄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