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老爷带着孙子招惹的是公主府,偏偏还是同芳姐在当年的斗花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家小孩。
池二郎最在意的就是当初老丈人在众多的郎君中,没有看到自己。对于老丈人看重的郎君,那是各个都记在心里,看在眼里。
两人孩子都大了还能这么碰上,池二郎私下腹议,什么狗屁的孽缘呀,头一次对儿子有了不满意,招惹的人家不对,
如果有可能池二郎不介意一辈子见着这家人都绕着走。想想当初自家老岳丈,连这样的人都看得上,还差点把夫人给许过去,竟然连想都没有想过他池二郎的可能性,就心塞,非常塞。
池二郎那是**裸的嫉妒。
所以对于递帖子,准备礼物,向对方表示诚意,化解两府交情的事情,池二郎就不怎么积极主动了,如果有可能两家就这样生分了也不是不可以。
池二郎在掂量他池府同公主府之间的分量,受到的影响如何。
芳姐表示,孩子打架不是大事,外面的人怎么说,你还能各个把嘴巴堵上呀。好歹还是程四爷的孙子呢。算了。最重要的是你爹打了人家孙子。真的不占理,这事没什么好想的。催着池二郎递帖子,两口子准备过去跟人配个不是,总不能让老爹那么大岁数再被御史奏上一本不是。
不是畏惧权贵什么的,关键是你在这个时代,就不能盲目的牛气,对上公主府。先礼后兵那是非常正确的,再说了有旧交情在的。芳姐相信这点事不至于就闹腾起来。都是讲道理的人家吗。当然了孩子们可能混了点。
池二郎回答的相当的有担当:‘儿子是我惯出来的。自然是我这个当爹的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夫人莫要操心。这件事情为夫定然处理妥当。’
芳姐觉得这话非常有道理的,胖哥这孩子从小到大,他这个当娘的都在一直加深教育,一刻不敢松懈,若是是池二郎给惯出来,那真是一点都不冤枉的。
所以非常心安理得的把事情给交给自家男人了。
定国候夫人就这么栓上了,儿子还没了,本来在京城中名声不错,被大多数人理解包容。并且可怜的芳姐,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地。
芳姐也没有办法,舆论这个东西需要因势利导,定国候儿子死的是时候,他的夫人栓的是时候,就给他定国候留下了那么一线生机,
明明知道众人同情弱者,芳姐总不能因为这个,把自己给弄疯了。把家给弄败了,犯不上呀,所以也只能放宽心态,随世人的嘴巴去说好了。
总有明白人会知道定国侯夫人完全是咎由自取。芳姐觉得自己心态又提高了一大截。在这么下去成仙估计都不成成问题了。
任他狂风吹,我自迎风飞舞。
苦中作乐芳姐在宴客,他的两位姐姐来京城了。作为京城的坐地户,芳姐要招待的。
园子里面。姐妹六人围桌而坐,身边都是华二老爷精心养出来的花草。特意给闺女过来装饰花园的。景色相当的怡人。
姐妹六人坐在那里,不知道是人比花娇,还是人娇花更娇。
芳姐执壶,里面是自己酿的石榴酒:“本来想多找些人陪着大姐二姐的,不过现在妹妹人际关系遇到瓶颈了,怕是即便把人请来了,也影响情绪,所以就咱们姐妹六人,索性连嫂子弟妹们都没招呼。”
华五娘对这位四姐那是真亲:‘咱们是嫡亲的姐妹,说话自然更随意一些,四姐这个宴会好,非常好。我也有这个想法,不过总是觉得摸不过面子,怕嫂嫂们不高兴了。到底事四姐做事,呵呵。’后面好像不太好夸奖。
被自家三姐瞪了一眼。五娘笑的有点讨好的看着芳姐:‘我说的也没错呀,难道你们不是这么想的,就是事情不太好办吗。’
芳姐点头:‘行,明白了,牺牲我一个,成全了咱们一次自在的吃酒。’
五娘:“就是这个意思。”
三娘:“你好意思说出口呀。”
五娘:“总归都这样了吗,自然要吃好。四姐就这个脾气,大不了改日在专门的请嫂嫂们一次,不要在邀请你们了吗。”好吧也是个弥补方法。
华三娘:“你忘了自己了,记得到时候别来。”
五娘觉得三姐年岁大了,跟他脱节了。说不到一块去。总不能让她尽兴。
华大娘不愧是嫡女,坐在那里就给人于气势上的压迫感,端庄的让人不敢直视。所以活动气愤的时候,姐妹们不好同这位大姐搭话。
华二娘对三妹不太了解,对这个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的四妹还有听说过许多次的五妹还是了解的,敞开了胸怀,自斟自饮。相当的自在。
芳姐:“多时不见,二姐似乎变了好多。”
华二娘端酒:“都是拖了四妹的福气。”说完竟然干了。
芳姐笑吟吟的跟着举杯豪饮:“是小外甥带来的福分。”
华大娘脸色有点端不住了,这个好像不太符合贵夫人们相聚的气氛吧。什么时候京城的女人都这么豪饮了。
五娘在边上端着玻璃杯,欣赏着里面的红色的石榴酒,动作优雅,就是喝酒的样子都让人心旷神怡的,
芳姐感怀,自己在修一辈子也修不出来这个意境:“就该让我家娇娇看看她五姨喝酒的样子才对。六娘呀,好生的看看你五姐。”
好吧还憋着劲把孩子往华五娘的方向发展呢。
华五娘被酒气熏染的脸颊通红:“哦,四姐姐家的娇娇呀,应该随着四姐姐一样才好呀。”
最后幽怨的看了芳姐一眼:“你不是嫌弃我迎风流泪吗。”
华三娘在边上给自家妹子遮羞:“还没喝呢就醉了。”
华五娘:“才不是呢我是觉得二姐姐带来的酒虽然不错,可没有这水晶一样的杯子衬托。总是差了点什么。”
华三娘心情不好,面上跟着都尴尬了。怎么老二送礼还分人呀,他们府上没有这个石榴酒呀。
华二娘觉得冤枉。看三妹的脸色也知道什么意思:“别看我,你们也知道我能得了儿子傍身,那是芳姐的功劳,我这心里惦记她一些也是应该的,就这么两坛子石榴酒,应景吗,都给她了。”
这个肯定没人争,都知道这么回事。石榴多子多孙的,看酒就知道二娘因何感激。
芳姐一摊手:“三姐你知道。我这里只要看得上眼的,五妹妹肯定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不是我送的,是她自己看上动手拿的。”
还不等华三娘说话呢,五娘那边就笑开花了:“就说四姐姐对我最好了,来人呀,赶紧的把这套杯子给我放起来,可别磕了碰了。”好吧这是看上了。
华三娘咬牙切齿的:‘没见过好东西是吧,亏着你了是吧。好歹你让我们把酒喝完了呀。’
然后才冲着芳姐说道:“那敢情好,下次我也不拿四妹妹当外人。四妹到时候可别舍不得。”
芳姐嘿嘿而笑,肯定舍不得,你当谁都是华五娘呀。那是芳姐眼睛里面的天仙,那是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自己修炼不到那份上,可不就是只能欣赏吗。
边上的六娘捧着杯子嘟着嘴巴。相当的不高兴,自从四姐回来。对她那是最最好的了,好东西都放到她的院子里面去了。
芳姐摸了一把小妹子的脑袋:“哎呦咱们六娘的大气劲儿呢。”
六娘嘟着嘴巴:“水晶的。”
好吧华二娘端着酒杯的手。不那么自然了。有点贵重。
华三娘:“一整套不容易呢。”然后在看自家五妹喜笑颜开的样子,天仙一样的脸上一脸捡了便宜的样子,真是太损毁形象了。
芳姐都忍不住:“毁容了,毁容了,不值当让咱们五娘这样呀。”
然后才拉扯一下自家六娘的脸蛋:“五姐吗。咱们让着她,等你出嫁的时候,姐姐再给你比这个还漂亮的。咱们就当给她补嫁妆了。”
六娘缓缓点头:“一定要比这个漂亮。”
芳姐拍着胸脯保证:“我家六娘只管放心,不过一定要学着五姐的样子长。”
人家六娘自信还是有的:‘这个很容易,我现在就很好。’
五娘摸摸自己的脸,非常在意的,难道是随便长出来的吗。小丫头要不要太自信。
芳姐左右打量一番:‘说的也是。’
然后呲牙对着五娘笑:‘各有千秋’五娘扭头冷哼。
芳姐一摊手:“走拥右抱也不容易,看看就两个女子,讨好起来就这么难呢。就该告诉那些那些男人们,千万不要太为难自己。”
华二娘噗嗤就乐了:‘四妹妹,妹夫不在这,这种机会教育可以不用有。’
芳姐脸红,他没这个意思,跟着咳咳:‘五娘同六妹我都是当成闺女在养的,对他们娇惯了些。’意思就是他们小,要什么都有,别人就没份了。
华大娘嘴角抽抽,六娘就罢了,五娘似乎就比四娘小半岁吧,这话四娘是怎么说出口的。你生得出来这么大的闺女吗。
偏偏华五娘不吭声呢,可不是吗,感觉好像他家四姐对她的宠溺差着辈儿一样,相当于溺爱了,只要他喜欢的,四姐没有不应润的。姐妹争斗什么的,好像就没见过。都是他家四姐在打扮她呢。
华三娘:“芳姐放心,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姐妹还不至于眼皮子这么浅,大可不必如此。”
姐妹说笑一番到是熟悉不小。
华家大娘才缓缓开口:‘就是我这个长姐,做的也不过如此,四娘能对五妹六妹如此很是不错。就是二娘那里的事情,也让我这个当姐姐的惭愧。我们姐妹合该敬四娘一杯。’
老大说话在这个年头的概念那是不一样的,嫡长女跟嫡次女之间的区别那是相当的大的。所以众姐妹多端起来酒杯,正经八本的给芳姐敬酒。
怪难为情的,芳姐:“大姐太严重了,难道我若是被人膈应了,姐妹们看在眼里还能饶了人不成。”
这个问题还真不是谁都能跟芳姐一样仗义执言的。
华大娘只能说自家妹妹心胸够宽广。作为女子肩膀够有担当,把他们姐妹看的也够重要。
当然了芳姐也就是那么一说,若说姐妹情深那真是差了点。
这事若是发生在五娘身上,芳姐能直接打断柳九郎的狗腿,
若是换成六娘,那就不能让这事发生。给妹子挑那么一个没人性的人家,就是他这个当姐姐的错。
对于亲梳之间,芳姐那真是分的清清楚楚的。
公主带着儿子儿媳妇过来同池府表达好感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面,姐妹六人围桌而坐,再看那就是六美醉酒图。
池二郎看到夫人嗨哟小姨子们的状态,那也是比较呲牙的:“呵呵,公主见笑了。他们姐妹怕是一生难得相聚一次,难免高兴了些。”
公主:“华四眼光不错,这女婿选的好,京城传言池二郎疼夫人,果然不假。这次是我冒昧来访,本就唐突,说什么见笑。希望夫人同他的姐妹不要嫌弃我们婆媳打扰雅兴才好。”
池二郎:“公主是在打下官的脸,本就是下官做事拖沓,本该下官去公主府才对。公主莫怪。二郎也是忙晕了头了。”
公主:“哦,二郎不是因为小郎君的事情恼了就好。我家老爷同华府那可是通家之好,我这里可不敢托大的。”
好吧人家公主毕竟是有身价在的,人家来的意思就是走通家之好的路子,没看到儿子还在身边陪着吗,而且来了后院了。
池二郎怪不得劲的,对于这个不算是情敌的情敌,池二郎也防备的很。
这人比自己年轻多了,而且人家有个当公主的娘,有个第一才子的爹,玉面郎君的儿子,长得真的比他池二郎出彩多了。
身份上,不用如同他池二郎一样拼搏,身份一样的高。在京城那也是三品的带刀护卫,还是御前的。怎么能没有芥蒂呢。
想不嫉妒都不成。这人就该留在前厅的。后悔了,怎么能弄到夫人跟前呢,他池二郎不成了人家的衬托了吗。
幸好早就在朝堂上修炼出来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孔,不然池二郎怕是要丢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