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何时,甄云嵘猛然扑了过来,硬生生的将那大妖撞开了寸许,避开了命门!
但他自己却被恼怒的大妖一掌抓破了胸前!
虽然没有刺入脏腑,但这种积年的大妖,指甲里可都是剧毒,胸口又离心脏太近,一个来不及,只怕就要当场丧命!
好在甄云嵘聪明第一时间就用灵气封住了自己胸口的穴位,使得血液不能流动……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时间拖长了,他还是会死。
己方有人受了伤,洛一鸣自然就顾不得和他们缠斗了,当即一把抱起自家师弟,扭头就走,谷暨丞也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或许他应该庆幸,那妖修并非是鸟禽妖修,否则要比速度,他是一定输的!
他们转了很久,才找到了这个没有人居住的底下洞穴……说是洞穴,其实就是某个类似于穿山甲这一类的妖兽挖出来的巢穴,一股子妖气腥味,但总比没地方躲来得好。
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小师弟已经昏睡过去。幸好谷暨丞身上带了专门化解妖毒的解毒丹,他又运功帮他化解药力,逼出了大部分毒素……虽然还没醒,但人应该已经无碍了。
谷暨丞心里却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当时不动虽然也有反应不记得缘故,但他自己心里却并不担心。因为他手里有东西能抵抗的住,否则那妖修虽然最后劈歪了,但还是一掌打到了他身上。他怎么可能毫发无伤,还能跟着大师兄跑这么远?
另一方面……他从没想过,这个甄云嵘。他竟然会救自己。
虽然有点多事,但也怪不得对方,毕竟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师兄弟们自己有什么底牌……而且那个危急的时候,就连他自己也没料到对方会扭头扑向自己,更何况甄云嵘他们?所以当时他扑过来想要撞开那妖修的举动只能是本能反应!
他是真的想救他,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可是……为什么?
谷暨丞有些迷茫。
自从得到那份记忆开始,他就下意识的跟那些不太对劲的人和事都保持了距离……记忆中的那个自己没有发现。可他却发现了,那个“他”心里很喜欢的二师姐有点怪怪的,虽然她很好。很温柔,对他也很有感情,但她有些不对头,总觉得和其他人有点什么地方不一样。
所以。即便她跟“记忆”中的她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他还是下意识的疏远了。
尤其是在他患上“女性恐惧症”之后。
后来,出现了新来的小师弟。他的“记忆”告诉他他本不该存在,至少不该是出现再这里的,而他下意识也接受了这个可能,对他也很冷漠。
再后来,就出现了张白菓……
张白菓,他是更不愿意靠近的。和这个女子的关系,可以说一开始两人之间是十分不和谐的。他们虽结为道侣。却从来没有能够好好说过一句话。
他因气愤而抗拒她,她却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原以为她是天生的对人冷淡。毕竟他从来没有再那张面瘫脸上看到过其他表情。
可是后来,他发现并不是那样。
那一日他偶然回到洞府,恰巧碰上她在,她手中看着一方白帕。
他知道那是她的一件法器,因为看见她用过。
当时她的目光很温柔,温柔中带着点遗憾,脸上的笑容虽然生硬,但的确是笑的样子。
她最后……是为了救他而死的。
他不是不知道记忆里的她原本就寿元将尽,不过是将死亡提前了一些些。
可是,明明不应该是那样的。
她明明不爱他,却在他遇到危机的时候站了出来,那个时候的他已经结丹,而她只是一个筑基修士而已。
和如今的情形有多么相似?
只不过,对象换成了小师弟而已。
他以为那只是“记忆”而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师弟飞扑过来的那一幕却与她的身影重合起来……他并不心痛,只是觉得难以理解。
甄云嵘和张白菓……究竟是什么关系?
记忆中没有关于这两人有联系的消息,也是,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不过是普通弟子,谁会将他们二人联系到一起呢?
可为什么……这辈子的张白菓不像张白菓了,小师弟身上却充满了张白菓的影子……
小师弟莫名其妙的带回了张白菓,对她很关心,却不像是喜欢她。毕竟当初带回来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孩子……一个陌生人,他为何要那般关切?
而且,他同样十分的疏远自己。便是记忆中,他与谷暨丞也是没有什么联系的,既然拜入了同一个师父名下,他应该和自己打好关系才对……
张白菓的性情与前世有很大不同,但鉴于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这一点也有可能是错误的……可是,她明明也是女子,他却对她并不过敏!
要知道,记忆之中,自他那次被下药之后,他对任何女子都是敬谢不敏的!包括了二师姐,也包括了他的道侣张白菓!
除非……现在的这个“张白菓”不是原来那个!
他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希望是他多想了。
晃去脑中那个令他惊惧不已的想法,谷暨丞却不知道,自己看着甄云嵘的目光瞬间柔和了不少,让站在一旁的洛一鸣觉得有点怪怪的……
四师弟这是怎么了?目光怪渗人的……
“咳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每一声咳嗽都会带起胸腔的震动。好在谷暨丞给甄云嵘用的伤药是上好的,上口早就止血愈合。虽然牵扯到还会有些痛,却没有裂开。
甄云嵘张开了眼睛。
洛一鸣觉得他应该是疼醒的,看那表情,痛的龇牙咧嘴的。
当然,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那么多,见他醒来,便不由笑道:“小师弟!你醒了!”
“……嗯。”甄云嵘点了点头,他没有忘记自己再昏过去之前做了什么,胸口的疼痛也适时提醒了他,所以也没有问诸如“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这种蠢问题,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想坐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