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
不敢……
江樱默默觉得,大少爷身上冷酷总裁的气质似乎越来越浓烈了。
虽然这个设定已经不那么吃香了,但她还是觉得很帅怎么办?
看着一身蜡白色长衫谪仙一般坐在那里看书的韩呈机,江樱在心里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自己真的是跟了个爱护下人的好主子!
她在心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然已经忘记了前日里,因为迷路而闯进的问梨苑,结果被杖责而死的两个粗使丫头。
吃完了提子沙冰的江樱,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一进院子,她就惊愕的发现,白宵竟然还在那里刨土!
这货今日是发羊癫疯了吗难道?
江樱十分担忧地走了过去。
走近了一看,好家伙,地下已经被它刨出了好大一个坑!
“在挖什么东西吗?”江樱不解的皱皱眉,眼瞅着白宵累的直喘气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江樱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些资料,说是动物们的鼻子一般都很灵敏,可以闻到许多人类闻不到的东西。
甚至还有一些新闻报道过,宠物在自家后院挖出神秘的古物之类的——
想到这里,江樱隐隐有了些期待。
有了这份好奇在,江樱便没有走开,一直守在旁边探着头注意着。
直到半个时辰后,白宵将坑挖到了半人高的深度,终于停了下来。
江樱连忙朝坑底看去。
什么都没有啊……
由于挖的很深,底下的土壤有些湿湿的,但并没有任何东西。
江樱奇怪地看向已经停了下来的白宵。
却见它朝着洞穴边的小溪跑了过去。
噗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待把全身的毛都湿透了之后,便立马儿跑了回来。
江樱觉得完全跟不上它的节奏。
下一刻,只见**的白宵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跳进了坑里!
在坑里动弹了几下,找到了一个满意的姿势之后,便脑袋往后一仰,眯起了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在泡温泉的大胖子……
江樱膛目结舌的看着它。
合着它刨坑刨了大半天,目的就是把自己埋进去乘凉!
什么都不想多说,江樱扶着额走开了。
三日之后,江樱等来了休沐。
来到问梨苑之后,按照规矩她可以跟青舒她们一样住在府里,但江樱还是习惯日日往家跑,只是偶尔逢了极其糟糕的天气,才会留在府里过夜。
昨晚上因为白宵吃坏了肚子,又不让兽医碰,她只能留下来照看着,所以今日一大早才得以出府回家休息。
江樱出了韩府,走在肃州城最繁华的东直大街上。
她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酒楼。
她跟庄氏商议过了,如果真的开饭馆,那便开在肃州城里。
因为若是在桃花镇上,那只有折本的份儿。
一来桃花镇上人流不多,百姓们又偏穷,很少有人会下馆子吃饭,而且更要命的是,在这种情况下桃花镇上竟还有着十多家客栈酒馆。
可谓是竞争大盈利又小。
可是想要在肃州城里开饭馆,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光是铺子的租金,便贵的吓死人。
而且不月租,只年租。
江樱盘算了一下,从租金到采买再到请伙计,再要有一部分周转的资金,她手上的一千两只怕有些吃紧。
至少还得在韩府里攒个两年,才能避免到时候发生资金拮据的情况。
江樱想了想,倒也不着急。
反正她现如今在问梨苑里,也乐的轻松,慢慢来便是了。
江樱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东直街尾。
在街中央没见拥挤之象,来到街尾处,反倒见前方挤满了人,而且大多都是青年。
看了一下他们的衣着打扮,多是头戴文士巾,手执白纸扇,江樱便在心里补上一句,而且还是文艺青年。
朝着前方看了看,江樱顿时了然了。
原来是到了清平居。
清平居是一座极有名气的酒楼,接待的多是文人雅士,档次虽然在肃州城中算不上一流,但因经常有闻名的儒士们出入或小住,一来二去,便成了文人们趋之若鹜的去处。
可是……为什么都呆在外头呢?
江樱察觉到了不寻常。
这时,就有一个酒楼伙计打扮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对着一干等在外头的青年们说道:“诸位就请回吧,孔先生已经说了,今日不见客——”
孔先生?
原来是孔先生又来肃州了,怪不得要让这些才子们不惜聚众等候了。
说起来离孔先生上次肃州之行,不过也才四个月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过来了。
江樱想到这几日她决定的一件事,犹豫了片刻之后,便朝着清平居走了过去。
乔氏的事情让她明白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与其这样,倒不如归还给孔先生。
如此一来,她也不用担心万一这木刻真被乔氏用什么法子得了去,回头对不住孔先生。
聚在酒楼外的青年人一听伙计这么说,多是遗憾的叹气摇头。
他们都是仰慕孔先生很久了,等了这么久就为了见其一面。
“诸位也不必太失望,孔先生还说了,明日后会在景林书院授一堂课,届时大家可前去旁听——”那伙计又道。
“真的!?”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文人们哗然起来,高兴的不能自已。
原本想着能见上孔先生一面,便死而无憾了,现在竟然还有了听孔先生授课的机会。
“李兄,我们现在就去景林书院等候!”一位白面书生拉着同伴说道。
“也对,明日定当人满为患!”
“咱们也快去!”
“兄台慢些,等等我——”
上一刻还喧闹不止的清平居前,下一刻便只剩下了江樱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犹来不及反应。
这些人……走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而且现在就去等着,这是打算集体在景林书院打地铺过夜吗……
为了占位置,也是拼了啊。
江樱整理了一下自己错愕的表情,方提步进了清平居内。
大堂中,肩上搭着白汗巾的伙计见有客来,便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