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机的钻头离两个人的脑袋瓜子只有一公分距离时,熊二伟才找到关停钻机的按纽,飞速旋转的钻机才停止下来,高峰与熊二伟将这两个人从铲车的斗齿上放下来,这两个人早就吓得大小便失禁了,像两头死猪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熊二伟拿脚踹了他们好几十脚才把这两个人给踹醒了:“喂,喂,你们两个吓吊了啊,都变这么吊啊,刚才不是很牛的啊,还要杀我熊二伟灭口啊,现在来杀我灭口啊,起来杀我灭口啊!车轮战,还有你这王八蛋啊,你们起来,我们就等你们杀我灭口啊!”
“车轮战,熊哥,什么车轮战啊,难道他叫车轮战吗?”
高峰就不解了,他就问熊二伟,熊二伟指了指那跪倒在地上的项目部那机械管理员,对高峰说:“是啊,这货就叫车轮战呢,这名字够有趣的吧,他这货还能车轮战,能轮流地作战啊!”
这两个货还是跪地哀求:“熊哥,对不起啊,我们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我们都是一家人呢,大家都是兄弟呢,你可是我们的熊哥啊,怎么可能杀人灭口啊,我们保护你还来不及啊,我们只是开玩笑,熊哥就谅解啊,玩笑可能开大了点!”
“滚你们的吧,还玩笑开大了点,那是大了点啊,差点要了你熊哥的小命,有你们这样大的玩笑啊,那我刚才也是跟你们这两王八蛋开玩笑呢,妈的啊,刚才你们可是承认了,你们两个勾结了十次,倒卖了十次柴油,各自分了一万多的脏款啊!”
熊二伟气得拿脚跺他们的脸,跺了他们一脸的白灰,那两个货连连点头回答熊哥的话:“是啊,熊哥,我们承认了,勾结了十次,倒卖了十次柴油,两人分了一万多的脏款,我们现在身上没这么多钱,熊哥,你告诉我们一个卡号,回头我们给你打过去,你看中不啊?”
熊二伟摇了摇头:“哼,这样不中?”
那两个家伙连忙问:“熊哥,那你要多少啊,你开个价吧,只要是我们的能力范围内,我们就给你凑齐了,就当是我们向你熊哥进贡呢。”
熊二伟道:“两位兄弟,虽然你们倒卖了柴油,也欺负了我熊哥,可是我熊哥可是个讲义气的人,并不会欺人太甚呢,我熊哥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也不要你们打脏款给我们,你们的熊哥有两桶柴油,也就四百五十升,我要卖给你们两个,我的价格是七块三一升,我可不像你这车轮战王八犊子啊,故意将价格降得很低,把整个倒卖柴油市场给搞乱了,我们必须诚信地做生意,你们两个看怎么样啊?”
两个人一听,点头像鸟吃米一样,诺诺称是:“这样好,熊哥,这样最好了啦,这样市场就不会乱呢,你熊哥真是诚信啊,我们就买下你熊哥的两桶柴油,就给你七块三一升。”
熊哥又道:“车轮战啊,还有你这王八蛋啊,你们可听清楚了啊,不是你们其中一个人买啊,你们两个必须同时都买啊,但是也不是两个同时都买,而是要都买,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我要你们都买我的两桶柴油,一升就是七块三的呢。”
车轮战就回答道:“熊哥,你不用说了,这道理我非常清楚啊,就是先我从你手上将两桶柴油买下来,我又将这两桶柴油卖给他,也就是我们互相倒一下手,然后我们都将钱给你就是了!”
熊二伟拍了拍车轮战的肩膀,挺高兴地夸他:“嗯,车兄弟说得太对了,也就是你们倒一下手,这样就顺理成章了,你这王八蛋明白了没?”
熊二伟又拍着那个络腮胡须人的脸问道,那络腮胡须的家伙就唯唯诺诺地回答道:“熊哥,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我就七块三买你的柴油,我现在就拿钱给你,我算了一下,一共是三千二百多呢,我给你三千三百吧?”
络腮胡须当时就掏出了钱来,递到熊二伟手上,熊二伟拿出一百来还给那络腮胡须:“兄弟啊,三千二百就三千二百,多一百不能收呢,咱们要讲诚信的呢,以后日子还长着,我们要继续做生意,可不是这一次就完事了!”
那络腮胡须的家伙还挺感动,拉着熊二伟的手:“熊哥,你这人太实诚,跟你做生意真是太实惠啊,我就喜欢跟你这讲诚信的人做生意呢,不像这车轮战王八蛋呢,他一点都不讲诚信的呢,一开始卖给我三块一升,后来又涨到三块五,最后又涨到四块呢,就跟小孩的小鸟一样一直在长呢,他太不诚信了啊!”
熊二伟伸出小拇指去,跟那络腮胡须拉勾上吊呢:“嗯,好啦,我们就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要了,以后我们就撇开这王八蛋,我们单线联系啊!”
车轮战一听就哭丧着脸了:“熊哥,你可不能这样啊,我们可是好兄弟,你熊哥做生意可要带着我啊,我跟你一道做这生意,有财大家发的啊,熊哥千万别撇下我啊!”
熊二伟拍了拍车轮战的肩膀,微笑着说:“好吧,你说得也对,我们也是兄弟呢,还是好兄弟呢,那我看就这样吧,你车轮战就负责弄柴油,我就负责跟络腮胡子做生意,你看怎么样啊?”
车轮战仰脸看着熊二伟:“熊哥,这样好是好啊,那钱怎么算啊,我都冒险弄油了,总得有些分成的吧,七三开还是六四开呢,你得说个数啊!”
“啊呸,你个车轮战啊,你还真不傻比啊,你还想七三开六四开呢,我可告诉你啊,以后就看你表现了,我熊哥想分你多少,那就分你多少呢,那看我熊哥高不高兴兴了!”
熊二伟抽了车轮战几个耳光,车轮战的鼻血当场喷了出来,射了熊二伟一脸一嘴巴,熊二伟咂巴咂巴嘴巴,又将车轮战的鼻血给吐出来:“啊呸,怪他妈腥的啊,跟鸡血差不多啊!”
车轮战也给熊二伟三千二百块钱,他又开着装载机与熊二伟和高峰一道来到了三队,将那两桶柴油铲到装载机铲斗里,运回了那个桩基施工队工地,络腮胡子将两桶油接受了,车轮战又返回三队。
熊二伟的皮卡车彻底趴窝了,正好用车轮战的装载机拖车,熊二伟与高峰两同志坐在皮卡车里,车轮战拖着皮卡车回了土楼镇,熊二伟想想还是不行,他熊哥不能没车子,不能少了皮卡车,这辆破皮卡车必须去修好了它。
熊二伟又吩咐车轮战将他们拖到修理厂去,装载机开到土楼镇加油站旁边,装载机就没有油了,本来车轮战就倒卖给络腮胡子二百升油呢,这一会跑这么多的路,早应该没油了呢。
车轮战将熊二伟他们拖进了土楼镇加油站里,装载机刚停下来,只见加油站里伏兵四起,将车轮战的装载机跟这辆皮卡车给团团包围了,车轮战一看这包围他的人,他都傻眼了,男女老少都有呢,拿什么兵器的都有,什么锅碗瓢盆,什么扫把拖把都用上了,一个个对着车轮战怒目而视。
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一身的柴油味,在太阳底下那浑身都往外冒着腾腾的蒸汽,都好像快要燃烧了一样,那个妇女手中横端着一把扫把,对装载机上的车轮战哇哇大叫。
“哇呀呀,你这熊货终于等到你了,老娘就知道你这货还会回来的呢,我们已经埋伏四个小时了,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终于等到你这熊货了,熊货下来受死吧!”
“是啊,熊货啊,将手举起来从上面下来,我们埋伏四个多小时,你这熊货就叫自投罗网啊,这也叫天堂有路儿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啊,下来好好受死吧!”
这个妇女边上的人也是一顿狂吼,对装载机上的车轮战狂吼着,有几个人还跳起来,用扫把砸装载机的驾驶室玻璃,车轮战一看装载机下面围的这群人,他还认识一两个,尤其是这个浑身都是柴油的妇女同志,正是这加油站的老板娘呢。
车轮战将装载机驾驶室门打开,举着双手对加油站老板娘笑着:“呵呵,老板娘啊,你这迎接的仪式也太隆重了点吧,你这是要干啥啊,你们还埋伏几个小时了,难道是想请我车轮战吃饭吗?”
加油站的老板娘跳起来,仰天向车轮战吐了一口唾液,对车轮战骂道:“啊呸,什么玩意啊,你四个小时前偷了我两桶柴油,老娘还请你吃饭啊,老娘是要请你吃屎呢!”
这老板娘肺活量还挺强劲,这一口唾液直射车轮战的脸,车轮战站在装载机上面,他没法子躲闪呢,只得一晃脑袋瓜子,老板娘的那口唾液就落在他的右边耳朵上面,正堵在他的耳朵里,弄得车轮战半边耳朵顿时就失聋了。
车轮战听老板娘这一说,他就明白了,原来熊二伟拉到工地的两桶油,正是从这加油站里偷出去的呢,加油站的这帮人埋伏了四个小时,就是要抓你熊二伟这货。
车轮战就对老板娘解释:“老板娘啊,你弄错了啊,偷你的人,啊不是,是偷你油的人,不是我车轮战,是那熊二伟啊,他正坐在皮卡车驾驶室里,你们抓住他啊,可别抓我啊!”
那老板娘又仰天吐了一口唾液,又向车轮战射过来:“啊呸,你眼睛瞎了的啊,这皮卡车里连毛人都没有,你又想忽悠我们啊,我们现在不管那么多呢,只要这皮卡车与油桶被你拖来了,那就找你算账了!”
车轮战又不敢躲闪,只能晃了晃脑袋,老板娘的那口唾液正射在他的左耳朵里,顿时车轮战的双耳都失聋了,老板娘喊些什么,他是完全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