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霓岚一剑刺入霓清胸口,霓清还颤巍巍地吊着一口气,于是丰言便想到了来章尾山取烛龙之息来救霓清。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就在丰言取到烛龙之息返回的时候,霓清刚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霓岚见九阴转头望着她,眼中有关切的神色,于是便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你看,我们夫妻还真是有缘,这样难的事情我们都马不停蹄地来完成了,你说是不是?”
九阴嘴唇动了动,只是说了句:“嗯。”
若是丰言在此,若是丰言与她同行,那么她现在或许已经取了烛龙之息回到华胥皇宫了吧?一来是因为丰言很强大,二来是因为丰言熟悉路。
霓岚叹了口气:“你说这老夫老妻的,我一个人来这里,他都不事先给我张地图,那样的话该多省事啊……”
“想来……是有地图的。”九阴停下来,往霓岚的腰间瞟了一眼。
霓岚顿时反应过来,苦着脸道:“然而现在玉箫已然被毁坏,丰言给我的提示我也看不到了……”
“都是我不好。”九阴有些愧疚地道,若不是他修为不够,又怎么会让玉箫脱手,被魔兽踩坏呢。
霓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没什么,你看,现在不也还有你带路么?或许跟着你的感觉走,要比跟着地图走来得快呢。”
九阴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没有什么惊险。二人很快便走入一个巨大的石室之中。
“这里……”九阴面上浮现出了震惊的神色。
霓岚不由得问道:“怎么啦?”
“明明感知到烛龙沉睡在这里,怎么没了?”他一脸惊异地望着霓岚。
这一回霓岚也惊讶了,难道九阴的感觉出错了?
随即她淡淡地道:“既然不是此处。那我们再去其他几个地方找找吧。”
她刚想返回,便听得周围出现隆隆之声,再抬眼看时,进来的路已然被巨石堵死了,两人就被困在这个巨大的石室之中。
霓岚叹了口气道:“这下麻烦了。”
九阴愣了愣,说道:“那现在我们……”
霓岚神色莫测地望了他一眼,随后说道:“九阴。我记得你什么事都不会瞒我,什么事也不会骗我的。”
“没错。”九阴垂眸,点了点头。
“真不说?”霓岚问得莫名。
九阴抬眼道:“什么?”
霓岚又叹了口气:“你每次说谎。都骗不了我的……”
九阴后退了一步:“公主到底在说什么?”
霓岚定定地望着他,眼神仿佛要把他给穿透,随即她别过头道:“想来你没有害我之心,那么便是……为了我好?”
“公主……”九阴握紧的拳头又松开。再握紧。最后才说道:“九阴确实带错了路,请公主处罚!”
霓岚斜着眼望过去,似笑非笑地道:“而且你是故意的吧?”
九阴咬牙道:“是,的确是九阴故意带错路的。”
他抬头,见霓岚神色平静地望着他道:“九阴,这烛龙本公主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的,你阻止不了。”
九阴梗着脖子道:“很危险。”
“我知道。”霓岚点了点头,眼神依旧是淡淡的。“可我若是找不到烛龙。拿不到烛龙之息,回去华胥皇宫之后。你要我如何自处?”
“萧妃的事本就与公主无关!”九阴急道。
霓岚笑了笑:“有没有关我们说了不算,再者,本公主若是连烛龙之息都拿不到,岂不是让他们小看了去?”
“本身这件事就很难办到,即便拿不到,又有些敢小看了公主?”
“小看本公主的人,多了去了。”霓岚笑了笑,毫不在意。自从她把虎符交给了华胥帝君之后,她在宫中的地位便越发低下,就连那几个小仙官也敢来欺负她了。
但若是她取了烛龙之息回来,那么看轻她的人定会大吃一惊。她不是不受宠又没用的公主,她想要成为可以和丰言并肩而立的人。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被困在此处了。”九阴无奈道。
霓岚眯起了眼。
九阴讪讪道:“先前我只是想把公主带入歧途,哪里知道这里会自己把我们困了起来……”
“你干的好事!”霓岚叹道。
九阴这小子说来说去也是为她着想,现在也不是怪他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想如何脱困。
霓岚走近来时的通道,那里严严实实地堵着一块巨石,她掌上用了五成仙力,推了推,没有丝毫动静。霓岚不服气,掌上用了十成仙力,只见那巨石挪动了一点点,看来想要推开,当真是不容易。
巨石之上又承受了霓岚的几掌,却没有像山外头那块巨石一样碎裂,霓岚不由得望了回天:这老天爷在玩她么?
这么一抬头,她便发现了异样。
只见石室顶上绘着繁复的纹路,像是某种封印。
九阴顺着霓岚的视线看上去,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那上面的纹路他确实看见了,可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霓岚望了一回,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来,随后她一拍手道:“歪打正着,看来老天待我不薄!”
九阴被她的那一笑晃了眼,忙敛起心神道:“公主,这上头有什么奥秘吗?”
“这上头的封印,我刚好解得开。”霓岚又盯着看了一会,随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听了这话,九阴不由得有些懊恼,若是霓岚解开了封印,岂不是就能出去了?如此说来,他最终还是要带着她去到烛龙沉睡之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感知到,但他也同时感知到了那条路上有巨大的危险。
烛龙沉睡尚不自知,若是没有守护之物,他打死也不信。猜测与感知都告诉他,霓岚去了之后会有很大概率丧命,九阴这厢就很为难。
是带她去呢,还是不带?
还没等他思考完,霓岚已经飞身而上,神色严肃地抬手描画着那些纹路。
九阴知道她大概是在解石室顶上的封印,便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思索着接下来究竟要不要带正确的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