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池晁瑞的心情却是一片的阴霾,他坐在主位上,看着杨环山眼神涣散的,比一条哈尔滨巴狗还要可怜十分的趴在地下,抱着叶邴的裤管,祈求着叶邴给他一点,那可怜的祈求的声音哪里还一丁点的一帮之主的尊严。
池晁瑞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要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他让失忆,他就让他精神上不好过,他就要毁了他一生最在意的名利,权望、威严。
“求你了,给一点吧!一点,一点就好!”杨环山那砂砾的祈求的声音,听得让人耳朵发痛,头皮发麻。
“瑞?”叶邴把主意丢给了池晁瑞。
“给他一点吧!”池晁瑞嘲弄的眸子里勾勾如星辰般的笑容同,那笑容看得叶邴心里就是一咯。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直接给了杨环山注射了一点,剂量不多,只是差不多让他清楚,让他记得此刻是在谁的脚下。
杨环山如得了神赐仙药般一下清醒过来,然而,看自己匍匐在叶邴的脚下,抱着他的脚时,他羞愧得自己都想死了,可是,他现在却是想死也死不了,除了知道自己活着以外,全身上下没有一股力气。
池晁瑞够狠!
他也真正的尝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杨环山!想找回一帮之主的威严吗?”池晁瑞一脚跷起,无比的悠闲,就如在逞一只宠物狗一般。
“池晁瑞,你别逞笑我了,输在你的手里,我认栽!”杨环山冷冷一笑,连求死的话,他都懒得说了。
只能说悉听尊便!
“怎么?想死?”池晁瑞勾唇淡然的笑了起来,“你觉得可能吗?”
“有到底想要什么?”
“哼,对于你!”池晁瑞深邃的眸子微微的闪了闪,然后挑高,“我什么都不想要!”
“不可能!”杨环山不可置信的想站起来,然而却是全身的无力,“难道你不想要解药了?”
杨环山一点都不相信池晁瑞的‘什么都不想要’,他不相信,他连他的这帮兄弟都不相信。他也知道让沈若兰去假装他爱的人,是一招险棋,因为他这一帮兄弟会告诉他所以的实情,还在梦染儿,还有他潜意识里的爱……
所以,他想,自己之所以活到现在,是因为自己还有他们利用的价值,却没想,他什么都不想要。
那么……
两种可能,他不敢想得太多。
“解药?哼!”池晁瑞冷哼了一声,“你觉得这能诱惑得了我吗?你真觉得药物就能控制一个人的感情,一个人的灵魂吗?不,药控制不了一个人的情感,也控制不了一个人的灵魂!控制得了,那只不过是这个人自甘麻痹和堕落而已!哼!哼!”池晁瑞说完,还无比嘲弄的闷笑了两声。
“池晁瑞~你什么意思?”杨环山看见池晁瑞那晦暗不明的笑容,心里陡然的升起了无尽的寒意,他这话是恢复了记忆,嘲弄着自己的像狗一般乞求的生活着?嘲笑着一帮之主,叱咤风云的人物灵魂也有被腐蚀的一天?
“什么意思?”池晁瑞黑眸陡然的一变,倏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铿锵的向杨环山这边踏了过来,“意思很简单!”他微蹲高大俊逸的身子,揪起杨环山把他如拎小狗般的拎起来与自己平视,“那就是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和我最爱的女人身上的痛,全部都加诸在你的身上!”
“来吧!池晁瑞!我输了,我认栽!”杨环山说着外强内干的话,强装犀利无谓的眼神却不敢与池晁那那可以洞悉他灵魂,攫取他灵魂的眸子相对视。
“哼!”池晁瑞嘲笑般的勾了一下嘴角,摔开了杨环山,站了起来,“邴!把他看好!我可不希望他早死!”
“放心吧!瑞!他想死,根本就不可能!瑞,还真别说,东方搞的这个东西,还真好用!”
“好用?”池晁瑞微眯眸子的笑了,“要不你试点?”
“我?”叶邴赶紧的摇了摇手,“我还是算了吧!我呢,我就发觉自己是那种性格特不坚定的人。”
“瑞,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子涵的事啊!”叶邴此时八卦心最浓了。
“他?关我什么事!”一听魏子涵这三个字,池晁瑞立即感冒的拉下了脸。
“瑞,你不会还记得那芝麻绿豆点的事吧?”这绝对的不是叶邴鄙视他话。
池晁瑞脸一黑,很想反问他一句,张一下嘴,末了,却是什么也没说。
“沈若兰关在哪?”
“转得挺快的嘛!”叶邴瘪瘪嘴,但是却还是很没胆的说了,“在第二监要室!”
“第二监要室?”池晁瑞皱眉反问了一句。
“怎么?条件搞差了?”叶邴冷哼哼的,“没把她关在第四监要室,已经很对得起她了。”若不是看在她跟梦染儿沾点亲,带着骨的份上,就是勾引瑞这一条就够她死十回八回的了。
趴在地处的杨环山听见两人毫无避嫌的谈论着沈若兰,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清楚自己的计谋到底成功了没有。
然而,想一想,他还能管得了那么多吗?
此刻,他什么都没有了。
金钱,权利,亲情,温暖,在池晁瑞的面前全部都化为了乌有!
就算此刻报仇了,池晁瑞没恢复记忆那又如何?他还是活得好好的,梦染儿也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而自己的女儿,没了!
世界毁灭的痛,彻底的打垮了他,再也没有生气的趴在了地下。
“你好像对她很有意见?”池晁瑞微勾眸子一笑,叶邴的性格他最了解,嫉恶如仇,也是最藏不住心思的一个人。
“除了你,谁对她都有意见!”叶邴想着昨天池晁瑞对梦染儿说的哪些话,心里有点疙瘩的不满的吐一句阴阳话。
“那就把你们意见保留着!”池晁瑞对叶邴挑了一下眉,不庸置疑的说了一句,就踏了出去。
“瑞!”叶邴对着池晁瑞坚硬的背影叫了一声。
池晁瑞却连头也懒得回的。
“都怪你这个老不死东西!都怪你那不要脸的女儿!”叶邴踹了杨环山一脚出气。
“不许骂我女儿!”突然,杨环山趴过来,抱着叶邴的脚就咬了一口。
女儿是他的心尖宝贝,哪怕是错,也要让她错到底!
这就是他的爱!
“杨环山,你活腻了是不是?”叶邴没想,他杨环山还真如狗一般的咬人了,狗急跳墙?
难道他说错了吗?
如果不是杨梅之用尽一切手段来勾惑瑞,伤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现在依然是h城风风光光,威慑震人的‘澧煜帮’的一帮之主。
是他女儿毁了他的一切,他竟然还这么的护着那个早就死了八百年的女人?
“是啊!活腻了!杀了我吧!丢我去喂狼吧!”杨环山突然的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想激怒我?”叶邴突然的意识到什么,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杨老,别想了!我不会让你跟你女儿死在一起的!瑞都没有看到你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样子,怎么可能让你去死呢?知道吗?”叶邴憨厚笑容的脸上扬了丝丝的神秘,“你现在这个样子,比起你女儿,可好看多了。所以,杨环山,想早死?不可能!”叶邴把最后‘不可能’三个字加重了无数倍。
“叶邴……”杨环山的声音被叶邴关在了审查室之内。
‘地狱之都’的第二监要室,沈若兰躺在连一床被子都没有硬铁床之上,了无生气,泪流满面。心里不断的哀叹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的苦呢?
原以为义父的计划成功了,她就可以脱离那种仰人鼻息,陪尽笑脸,出卖灵魂的悲苦生活,就可以跟着池晁瑞享尽荣华,穿尽富贵!却没想她的幻想了无数次的荣华富贵却是昙花一现,自己只是在转瞬之间就被池晁瑞打入了这种只中国喂蚊子的冷宫。
“狱尊!”
“狱尊!”
突然两声无比恭敬的声音传进了沈若兰的耳里,她慌然的爬了起来,不在乎自己现在一身有多狼狈,有多邋遢,跌跌撞撞的扑到门边,拍打着门,喊着,“瑞,瑞!若兰在这里,若兰在这里……”
哭意浓浓夹着急切的呼唤的声音让池晁瑞陡然的感觉头皮一麻,心子一揪。
黑眸也因此陡然间的变利,“打开!”
“是!狱尊!”手下吓得心都缩成了一团,手有些抖的打开了门。
一霎那间,池晁瑞完全的被定神了。
一眼入目的小脸震慑了他的心。
蓬散无章的头发,莹晶圆亮却是泪雨朦胧的大眼眶,污浊浑垢的一张清丽的小脸像从他灵魂深处掉出来一般,这样的一张小脸震慑他他的心,他的灵魂。
他的心也因为这张蓬头垢面的小脸也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他记得这一张脸。
可是,这张脸是梦染儿还是她?
“瑞,瑞……若兰好害怕,若兰在害怕!若兰一直在这里等瑞,一直在这里等瑞,为什么你现在才来,为什么现在才来?”沈若兰一下扑进了池晁瑞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池晁瑞,泪和委屈全都送在了池晁瑞最贴近的心的地方。
池晁瑞震惊在自己这张记忆浓刻的小脸里,大手也随着心意,只想保护她的轻拍着她的背部,“别怕,别怕!瑞在这里!”
“瑞,带我离开!带我离开!我害怕!带我回家,瑞………”
“好,带你离开!我带你回家!”池晁瑞搂起沈若兰的腰就往外走。
“狱尊……”手下吞吐的喊了一句,狱尊要从监要室里带走任何人都可以,只是此刻他的心时怎么有点惶惶然的感觉呢?
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池晁瑞这样震惊,恍神的样子。
一声‘狱尊’震醒了他,为自己的心痛得揪成一团的而心惊,他居然在沈若兰的面前忘了此行的目的。
昨晚坚定的心,此刻他疑惑了。
到底谁才是他池晁瑞真正爱的女人,为何见沈若兰哭泣委屈的样子,自己恨不得把全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捧在她的面前,让她展颜欢笑呢?
烦揪的心让池晁瑞浓眉皱得更深了,但是却没有放开沈若兰,依旧的搂哭泣不安、如一受伤需要万般呵护般的小女人般的走了出去。
就是对迎面而来的叶邴也是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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