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是非常可怕的未来,死亡随处可见,伪装成外卖送货员,在杉畑黛打开门的一瞬间朝着门内疯狂的扫射,将同屋的少女打成了筛子。
当然···
这个梦完全不符合实际。
但是这并不妨碍女孩浑身打着冷颤,无法压抑的恐惧从心底里泛起。
仿佛是为了增添些许的勇气一样,朝着杉畑黛的房间快步前进,迅速的打开门,然而门内一个人也没有,不仅仅是如此大概也没有回来的踪迹。
从昨天早上8点在东京塔接到电话离开,再到今天的8点已经整整24个小时,换句话说已经可以报失踪啦!
梦境照入现实,恐惧无以复加,以至于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拨打出熟悉的号码,焦急的等待着。
快接!
嘟嘟···
快接!快接!
嘟嘟嘟嘟···
快接!快接!快接!快接快接快接快接快接!!
在这样的期盼中,电话终究是被接通了。
“早安。”
沙哑的,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没事吧?”灰原哀异常的焦急,极度的不安。
“完全没事。”
虽然不知道怎么会事,但总之先回答没事好了。
要说的话,现在没什么事,但是不就以后大概就要有事了。
昨天中午的时候从学妹那里听到了发生在四国愛媛的非法审讯事件,然后就想到了愛媛有名的道后温泉,接着在警视厅的警务局做了备案申请了公费,再来从成田机场上了飞机前往了愛媛県松山市,入住了跟愛媛県警察本部同处松山市道后温泉,因为温泉超级赞所以流连忘返泡了好几次。
在这之间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给给独自在家的灰原哀打个电话留个言之类的···
“我做了一个梦···”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灰原哀安心了下来,只是恐惧依旧徘徊着。
“在梦里琴酒他···”
说道这里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被对面略显突兀的打断。
“你有注意到他开什么车吗?”
杉畑黛在自己下榻的旅馆房间中转着圈,寻找着茶壶以确保水源,完全是打算做长篇大论打上一场长期战的打算。
杉畑黛所处的房间是充满了复古风情的简介房间,和式的推门、榻榻米,以及在墙壁上挂着的异常华丽的振袖和服。
“诶?就是他一直开着的黑色保时捷356a。”
“哦,那车炸了。在被团团包围的时候,大概是为了不让自己留下任何的指纹、皮屑或者各种能够找出dna之类的,所以自己炸了吧。炸的七零八落的,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找不到了。”
沉默持续了些许的时间。
“你是想说,梦就只是梦吗?”
“不不不,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你自己思考的出来的结果。”
“这样啊,”
语气中充斥着不确定,还有惶恐不安,单凭语气就能了解到灰原哀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你要逃走吗?”
“你激我是想要得到什么?”不满的反问。
“不,完全不。”
将手机平放在桌上,听筒的位置接近茶杯,双手端起之前找到的茶壶,对着茶杯倒着水。
“听见了吗?”
“这什么?”
“侘寂。”
“我不懂。”
宫野志保无从理解。
即使她是远超常人天才,即使她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知识,但是她无法理解,比如说没人能理解。
因为说出这句话的杉畑黛本人···
“我也不懂,”
伴随着话语的笑声,被抑制的笑声,单纯的毫无意义的笑声。
“我只是装成禅师耍个帅而已,”
“但是呢我要说的话,如果说面临邪恶回击然后胜利是最完美的事态,那么面临邪恶仓皇而逃躲藏一生一定是不完美的举动。”
“但是不完美的举动也有不完美的美丽,那就是侘寂。”
“战斗还是逃走,这是你自己来决定的事。在过去的十八年中,宫野志保···”
“你一定从未有过以自己的意志做出行动的时候吧?”
“但是现在不同了,你需要以自己的意志来决定如何行动,你的人生由自己做主,并不是在书本上知识,也不是在说法律上的程序,只是在陈述一个现实。”
“是战斗还是要逃走,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如果要逃走,染发、整容,然后离开日本,韩国、中国、俄罗斯、北欧、德国、法国、英国、美国,只要你想逃,就没有任何人能找到你。别管什么工藤新一了,你已经救了他一命,没有必要被他左右自己的人生。”
“如果你要战斗的话,你的同伴是世界,是未来。”
抽泣声从电话的另一端不断的传过来,起初微小,渐渐的越变越大。
“这种煽动性的话,要当面说才有效果啊。”
女孩抱怨着。
“我很怕羞的,当面可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