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钢听完贺定的话,毫不犹豫地说:“贺省长,没想到公安队伍出现了这样的败类,是我的失职呀。一名小小的交警,竟然干出诬陷地级市主要领导的事情,再不借机整顿公安队伍,我这个厅长都无脸干下去了。”
任何领导干出怀有私心的事情,都会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首先就得站住脚呀。此事关系到陈青云,吴钢敢不下死力帮助他。现在的吴钢,感觉自己龙精虎猛,都是拜陈青云所赐,说不定以后求陈青云的事情还很多呢。
贺定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身段说:“吴书记,请你考虑各方面的因素吧,要不晚上咱哥俩聚聚吧。”
吴钢笑道:“贺省长,改天吧,今晚要召开党组会,实在对不起。”
贺定闻言如中雷击,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如果以公安厅党组的名义给这个案子定性,就凭他省长的身份,也难以扭转。
益州的九爷是他新收的势力,如果这样的小事都不能摆平,未免让九爷小瞧,也不可能让九爷真正投靠自己。
殷闲是九爷与贺定的牵线之人,他最明白其中的关键,担忧地说:“贺省长,这下可不好办了。”
贺定的脸上闪过几丝狠厉,恨恨地说:“如果这种小事也往上捅,太丢人了。省级层面已经堵死了通道,还得在地方做工作。你回去想办法将案子的管辖权拿到益阳去,这样吴钢的影响也削弱了。”
可吴钢没有给殷闲机会,第二天就将案子发还到益州,益州检察院不敢怠慢,很快就将李警官等人批捕。
起诉之前,还有很多程序要走,其中关键的环节在益北县。徐向东不顾李益明的极力反对,很快将涉案人员双开,案件正式进+入法庭审理程序。
有左宇协调,陈青云没有关心案子的进展,他自己也有麻烦需要解决。
麻烦不大不小,关键是陈青云不能下狠心。
自从那天晚上在自己家里看到丁茜,陈青云再也没回去过,他忙着接手经开区的事情。但他知道,丁茜还赖在他家没走。
市委副书记躲避一个弱女子,要是被别人知道,还不知道怎么传呢。
那天晚上,丁茜知道陈青云回到家里,但她并没有看清楚陈青云的面容,只是感觉很奇怪,送上门来的美女,陈青云却没有下手。如果陈青云吃了自己,虽然损失惨痛,却可以就此解除脱。
丁茜希望陈青云快点回家,因为幕后的人催得很急。当他见到陈青云的那一刻,顿时傻眼了,限入两难境地。
“小丁,没想到你要等的人是我吧。”陈青云进门后,看到丁茜的表情,心中已然明白,微笑道:“你不准备向我说点什么吗?”
丁茜突然掩面而泣:“大哥,怎么会是你呢,这让我有什么脸面去见我的同学呀?”
陈青云心疼地说:“小丁,有什么难事告诉我,两个人共同想办法,总比你独自扛着强。”他已经隐隐觉得,此事的麻烦不会小。
丁茜突然破涕为笑:“原来是陈大哥,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真是太好了。”
丁茜的变化,让陈青云吃不消,他摇头苦笑道:“小丁,一惊一乍,你可把我弄糊涂了。”
丁茜俏脸泛红,跑到陈青云身边,乖巧地坐下,忸怩道:“大哥,有人让我把身子交给你。原来我以为陈青云书记是个糟老头子,郁闷了好长时间。现在我开心了,就算没有那些坏蛋逼我,我也愿意呀。”
这下轮到陈青云傻眼了,他可没想到有人会主动献身给自己,并且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他摇头苦笑道:“小丁,此事就此打住,以后也不能再提。只是我不明白,你以什么名义进+入我房间?钥匙是哪来的。”
丁茜噘着嘴说:“大哥,你看不上小茜吗?不像其他同学很早就开+苞,我可是干净的。你不要我,我没法子向他们交差,他们会收拾我。”
陈青云正容道:“先回答我问题。”
丁茜吓了一跳,眼泪又出来了:“大哥欺负我,小茜真命苦呀。”哭泣的时候,丁茜不忘偷偷地看陈青云的反应,见他不为自己所动,转而得意地说:“我已经正式参加工作了,就在市委办,不过是工勤人员,专为领导服务,我已经是你的专职服务员。”
陈青云被丁茜喜怒无常的性格弄得没半点脾气了,只好移开身子,警惕地说:“你刚才说的‘他们’,是什么人?”
丁茜闻言,得意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很强大,行事不择手段,大哥就别追根刨底了。”
陈青云知道丁茜肯定有难处,转变话题说:“以后你白天来做做卫生,其他的时间可自由支配。我记得你还没有毕业,还是先完成学业吧。”
丁茜惨兮兮地说:“大哥,别赶我走。家里房子小,没你这里舒服,有人还人老是过来纠缠我,你就收留我吧。”
陈青云爽快地说:“行,我还有房子,这里要让给你吧。”
转眼之间,又让丁茜经历了由波峰到波谷的变化。
同一时刻,在益州看守所,也在进行着一场对话。
“爸,快把我捞出去吧,我实在受不了啦。”李警官看到九爷,张口就嚷嚷:“这里的饭菜太难吃,睡也睡不好,一点自由也没有,好难受,快带我回去。”
九爷心疼地看着儿子,却鼓励道:“小凡,你自小没吃过苦头,也不爱读书,这都怪老爸,把你骄惯了。你要趁这次没有自由的机会,多读点书,也算有所得。”
李凡乖戾地说:“在监狱里读书,你没发烧吧。”
九爷叹道:“事已至此,倒不如静下心读书为好。你放心,我会安排老师进来,专门为你辅导。不学点东西,今后怎么接管家里的产业呀。”
李九明倒是很明白,这次的牢狱之灾,对改造他这个性情乖张的儿子来说,真是不错的机会,只是成本太大。
李凡明白了,在益州也有他老爸摆不平的事情,但还是不甘心地说:“老爸,你以前不是经常捞人吗?轮到自己的儿子进来,怎么就失灵了呢?”
九爷恨恨地说:“小凡,平常你总认为在益州很牛,属于老子天下第一,这次可踢到铁板了。”
李凡咬牙切齿地说:“这个陈青云,等我出来了,第一个收拾他。”
九爷不解地说:“小凡,你怎么会惹到他呢?”
“早知是市委领导,我才不会硬碰呢,柿子还挑软的捏。”李凡不甘心地说:“他们被我拦住,也不表露身份,像只绵羊似的乖乖掏钱,谁知道是扮猪吃虎呀。”
“他们到各县市调研,巴不得有人找碴,却被你碰到枪口了。”九爷无奈地说:“家里那么多资产,你却非得要出头做这些事情,夜路走多了,总是要碰到鬼的。”
李凡两眼放光地说:“老爸,在家里呆着多没意思。你不知道执法的时候,人家说好话求情,多爽。”
九爷这才知道,自己的儿子这几年玩得有些走火入魔了,这次出事,说不定真是好事呢。像他这种黑道里混出来的人精,对世事了然于xiong,不然怎会投资实业洗白自己。
“本想将你放在满叔手下,出什么事情也能摆平,没想到还是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九爷突然亢奋地说:“小凡,这是你的劫难,只要你想明白了,苦难就不会白受。”
李凡虽然混蛋,却并非傻瓜,他不甘地说:“老爸,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被那个陈青云给害惨了,你得替我出出这口恶气。”
探视的目的达到了,九爷长吁口气说:“小凡,你就别瞎操心了。这个仇结大了,老爸自有主张。”
接管经开区没几天,王天汉就将陈青云找去。
“青云,经开区的管理平稳过渡,恭喜你呀。”王天汉的语气透着十分的亲热:“还有什么困难,要我出面解决?”
陈青云摇摇头说:“经开区比想象在困难多了,几年时间,只修了几条路、平整了几平方公里的土地,其他如电力、给排水、通讯等基础设施都没完成,拨去的钱却花光了,能招到投资商才怪呢?”
“不是有十多家企业入园吗?”王天汉也在经开区调研过,但他听到的都是光鲜的东西,不然早将朱武撤换了。
陈青云气愤地说:“这也叫招商引资,都是本地的一些小作坊。说句托大的话,安平经开区随便拿一家企业出来,比益州经开区的企业总规模还大。”
上套了,王天治疗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慢慢地引导说:“就是,调青云到益州,真是益州的福气。不过,你说的那个项目,什么时候开始实施呀?”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尽管陈青云修练清微诀有成,心境还未达到蜕凡境界,这些好话当然能起到作用,特别是出自领导口中。他得意地说:“正要向书记汇报呢。”
听完陈青云的计划,王天汉高兴地说:“青云果然是行家,正该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