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不解地看着乔峰,邓兰却没有陈青云那么讲究,直接询问:“乔处长的意思,我们将犯人转给你的时机不对。”
乔峰点点头,肃穆地说:“此人外号秃鹰,是华夏经济研究所的外围人员,最近才被派回华夏。据他供述,他的上线是华夏经济促进会s省分会的会长旷文龙。”
“既然知道是旷文龙,你们把他给抓起来呀。”邓兰是直性子,说话不讲情面。
乔峰苦笑道:“今天下午,旷文龙与他的同伙从南海市的海关离开,进入花港,并且登上了花港至米国的飞机。”
“难怪乔处说错过时机,提早一天撬开秃鹰的嘴,便能将蓉城的间谍一网打尽。”邓兰明白了,语气有点懊恼。因为审讯秃鹰的时候,邓兰把他当成一般的刑事案件对待,没有使用特殊的手段。
旷文龙?陈青云想起来了,破获安平系列恶性案件的时候,董平便提到旷文龙,只是董平并不知晓旷文龙是他们同一战线的人,只知道旷文龙给了他们不少帮助。
董平直接受米国的华夏经济研究所指挥,却没想到,该所的触角早就延伸到华夏,与他平行的还有几条线。
旷文龙是省委党校的原常务副校长,退休后被华夏经济促进会的人看中,担任了该会s省分会的会长。
水巷的开发,竟然引起米国华夏经济研究所的注意,并且采取极为下作的手段进行破坏,难道水巷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秃鹰纵火案,应该有深层次的因素在内。陈青云思量半天,知道秃鹰不可能明白其中的着急,于是放下秃鹰的事,将思维转向旷文龙。
华夏高层推测在s省的省委班子、或者在省直四大家的高层,潜伏着一个米国间谍。哪么这个间谍,会不会就是旷文龙呢?
当陈青云询问他们的联络点时,乔峰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告诉陈青云,原来他们的联络点也在桃花潭。
境外间谍的活动就在乔峰等人的眼皮底下,乔峰真不知如何向陈青云解释。
“米国间谍案应该告一段落,今天就会向总部递交报告。”乔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醴泉原浆:“师父,我可能很快要离开蓉城,这段时间,感谢你的帮助和支持。”
“师父?”邓兰不解地看着陈青云,难怪这小子与国安的人打得火热,各种情报源源不断,原来有这层关系。
陈青云轻轻与乔峰碰杯后说:“乔大哥,只怕短时间内,你还走不了。”
“为什么?”乔峰愣了,难道蓉城还有没抓出来的间谍?
陈青云没有直接回答乔峰,而是转向邓兰:“小兰,今天你看到的、听到的,入你之耳,却不能出你之口,保密条例你应该很熟悉。”
邓兰不满地瞟了陈青云一眼:“用得着你提醒吗。”
“不,这件事情关系太大。”陈青云随后又对乔峰说:“乔大哥,旷文龙的级别还不够,他的背后还有人。”
“你的依据?”
“没有证据,只能凭现象分析。”陈青云肯定地说:“从旷文龙出逃的时间看,他是安排了秃鹰的行动之后,第一时间就出逃了。如果旷文龙是最高负责人,他不会如此鲁莽地安排秃鹰的活动。”
“我明白了,旷文龙安排了秃鹰的行动之后,被他的上线知晓,明白秃鹰很有可能失手,于是让旷文龙马上离开华夏。”邓兰也参与进来。
陈青云点点头:“此人对我的熟悉程度,远高于旷文龙。这两天谁来过桃花潭,相信你们有这些资料,控制的范围便缩小很多。”
离开桃花岛茶庄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邓兰提出走一走,陈青云点点头,没有反对。
陈青云对邓兰始终抱有一丝愧疚,他给不了邓兰什么,而邓兰却钻进感情的死胡同不肯出来。
很长一段时间,陈青云下意识地避免与邓兰见面、或者说避免与邓兰单独见面。
鬼使神差,在陈青云选择谁担任蓉城市的公安局长一职的时候,邓兰的名字在陈青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夜晚的蓉城,灯火通明,很多市民走出闷热的房屋,来到街头消夏。街头巷尾的夜市摊点,成了一道迷人的风景线。
邓兰很享受与陈青云的单独相处,此时,威风凛凛的公安局女局长不见了,完全变成小鸟依人的小女子。
令邓兰恼怒的是,有人不愿意邓兰安静地享受与陈青云的二人世界。
当陈青云与邓兰走到雨神大道的时候,一个神情仿佛的少妇正在横穿大街的时候,一辆金凤面包辆飞奔而来,径直朝着只顾低头赶路的少妇撞去。
有陈青云与邓兰在场,悲剧自然不会发生。两人沿街散步,发乎情、止乎礼,六识没有被情所迷,身边的一切全都在两人的感知中。
就在金凤面包车就要撞上少妇的瞬间,陈青云与邓兰如同一双比翼的大鸟,飘身上前,一人撑住少妇的一条胳膊,掠到大街对面。
金凤面包车没有丝毫刹车的迹象,继续朝南飞奔而去。
夜晚的蓉城,经常有人违法飚车,陈青云不可能事事插手。尽管飞奔而去的金凤面包车差点将少妇撞翻,陈青云依然没有出手惩治面包车司机的想法。
一时的忍让,陈青云又失去一个良机。
“大姐,遇到什么不可以的事吗?”少妇被陈青云与邓兰救下,神情却依然仿佛,邓兰知道少女肯定遇到重大挫折,柔声地询问。
良久,少妇似乎反应过来,没有眼前的这对金童玉女相救,自己铁定是魂飞沓沓。
“啊,我苦命的儿子。”回过神来的少妇,就在雨神大街上、在众多围观的人面前放声大哭。
陈青云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将询问少妇的任务完全交给了邓兰。
邓兰长年与罪犯打交道,是s省名气很大的警花、警界没人不敬佩的铁血娘子,劝解心伤之人,不是她的长项。
围观的市民中走出一个戴眼睛的书生,他蹲在少妇身前,几句话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