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杏花赶到西南工大的时候,文正带着他的伙伴离开了学校,已经来到蓉城最热闹的大街:雨神大道。
每个常委去一个学校,因为于春辉要去省委,何杏花只能来到事态的发源地:西南工大。
于珊的态度,激怒了文正。如果于珊的政治敏+感性再强一点,她会想办法拖住文正,然后让江风通知自己的父亲。
可于珊毕竟是在校的大学生,料想不到大学生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代,一旦他们认为陈青云受到委屈,替陈青云打抱不平的思想,瞬间就占了上风。
文正在于珊面前吃瘪,心中恨恨地想:没有塌鼻子,难道就打不出油来。
参加青云研究会的大学生,都是对陈青云佩服得无以复加的年轻人,当他们听到于珊竟然拒绝文正的“合理”要求,顿时火冒三丈,当即进行了一系列的布置。
同一时间,因为受到庄严的拒绝,公交公司的眼镜也气不过,马上赶到公司,鼓动同事采取行动。
就这样,挽留陈青云的活动,首先从大学生与公交公司发引起,像一阵飓风,吹遍蓉城的每一个角落。
何杏花在西南工大没看到几个学生,顿时感到不妙。当她正要离去的时候,守候在校门外的于珊与江风看到何杏花,马上朝何杏花跑去。
原来,于珊给父亲打完电话、匆匆主持完这期的节目后,马上找到江风,两人一同赶去青云研究会的聚集地,看到的是数百名大学生手里拿着厚厚的传单,向校门外走去。
于珊拦住文正,没想到受到文正和其他大学生的好一顿奚落。于珊自己受委屈并没关系,但她拦不住文正等人,急得眼泪都流下了。
直觉告诉于珊,文正的行为,只怕会给陈青云增添很大的麻烦,也许会影响到陈青云今后的仕途。
可文正根本听不进于珊的劝告,这个时候,几乎每个大学生的脑海里,都回响着文正带有极强煽动性的一句话:“肉食者鄙,他们不关心民众的利益,我们就得自己争取。”
在大学生们看来,争取陈青云留在蓉城,就是对蓉城的民众负责的态度。而于珊的行为,不过是明哲保身,是极端的自私自利。
于珊极力劝导文正,可嘴里说出血来,也不过是被文正等人当成了苋菜水。
“何阿姨,文正带人去雨神大道了,估计是朝中心商业广场去了。”
“小珊,快上车,我们一块去。”
同一时间,已经有几所大学的学生已经离开校门,只有蓉城大学、s省农业大学等少数几所学生的学生,被校领导及赶来的市委常委拦住。
能够组织起青云研究会,文正的能力真不容小视。他在中心商业广场散发的资料,其实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蓉城需要青云书记、我们需要青云书记。
不能让做实事的领导寒心。
青云书记,不要离开我们。
中心商业广场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并且有不少人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朝人群涌去。就在这个时候,几辆挂着横幅的公交辆,也朝中心商业广场开来。
公交车两侧的横幅,与文正的宣传资料上所写,几乎如出一辙。
更多的市民朝大街上涌去,不少商家也在酝酿挂出同样的横幅,支援大学生的活动。
原省建安公司的大院,数百名建筑工人已经集结,准备朝省委大院而去。
省建安公司已经不复存在,因为蓉城市批准了他们拥有的一个地块转为商业用地,开发成商住两用的楼盘,省建安公司所有的职工,都能分得一到两个门面,现在的省建安公司大院,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不然的话,建筑工人们的集结,将会更快。
在生物医药基地,于蕾帮助中信制药公司解决了一个劳资纠纷,正准备返回管委会。当她的金凤车开出中信制药公司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令她惊讶的事情。
几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站在厂区的大门外,不停地吆喝着什么。而生产区内,不少人陆续出来,向大门外聚集。
现在还不到下班的时间,这么多的人提早出来,难道不怕影响生产?
于蕾感觉有些不对劲,干脆停车、熄火,满腹狐疑地来到已经聚集了数十人的人群旁。
“各位大叔,发生什么事了?”
“于科长,朝里出奸臣了,我们要替青云书记伸冤。”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头,看到于蕾,气愤中带着些许的兴奋:“青云书记被摘掉乌纱帽,肯定是有人害他,我们要到省里去请愿,一定要青云书记官复原职。”
“是吧,青云书记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们也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是吧,如果不是青云书记坚持要建设生物医药基地,我们桂花乡到现在还穷得滴血,小孩子的学费都伤脑筋,别说住上高档社区的电梯房。”
“没错,如果不是青云书记引来这么多的好企业,我们整天都不知道干些什么,不是偷鸡mo狗,就是整天坐在麻将桌上,或者写马(地下**彩)、溜街,从来不知道干正经事的日子有多开心。”
于蕾着急了,直觉告诉她,村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可他们的行为,很有可能替陈青云带来麻烦。
出身于官宦家庭的于蕾,对这种事情有着天生的敏+感:“大爷,你们替青云书记请愿,管委会知道吗?”
“管委会不知道,我们也不会告诉管委会。”年龄最大的老头,显然是这个群体的为头者:“请于科长放心,我们不会乱来,不会让管委会的领导为难。”
“大家静一静,你们这样做,不怕替青云书记帮倒忙吗?”于蕾大声道:“大家都回去吧,快吃午饭了,赶紧回家做饭去。”
“少吃一顿没关系,替青云书记伸冤,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于蕾的事,没人放在心上。
于蕾明白了,自己人微言轻,这些死脑筋,将自己当成没什么见识的黄毛丫头,自己付出多大的努力,也不可能将眼前的局面扭转过来。
想清楚之后,于蕾不再试图说服大家,而是回到自己的金凤车上,拨通了张瑜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