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坦诚地说：“还是用地的问题，我们需要数百亩土地，紫郢湖区块总部园的土地已经被其他公司抢先占了，柳叶湖的用地很理想，却发现了古墓，城区也有不少地块，但拆迁量太大，着实有些为难。”
陈青云笑道：“不知巴顿先生去过卫家垸没有。”
自从发生大楼垮榻事件，卫家垸的开发便停止了，只是软件园的扩建占用了不少，但卫家垸的地块，足够杜伦集团的建设。
“行，明天我就去卫家垸看看。”
离开省委大院，文正好奇地说：“巴顿先生，你原来就认识青云叔叔？”
“在飞机上遇到的，真没想到，青云书记竟然如此年轻。”巴顿的思绪，回到几个月前：“那时我刚来华夏不久，应该说重新回到华夏不久，被总部派到华夏担任大区经理，第一次来蓉城便在飞机上遇到青云书记，运气来了，真是门板也挡不住。”
“如果不知道青云叔叔的身份，你根本猜不出他是省委书记。”文正满脸的崇拜：“以前，很多市民根本不知道省委书记姓甚名谁，现在可不同，只要提到青云叔叔，蓉城的市民都会自豪地说：我们的青云书记。”
“我知道华夏的领导，在民众的眼中都很神秘，只能从电视上偶尔到他们的身影，民众对领导人的情感也很淡漠。”巴顿不解地说：“蓉城人对青云书记如此亲切，其中的原委是什么？”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省委的前院，正要上车，文正拦住巴顿：“我们到街上走走，你就能找到原因。”
“好，我也正想体验蓉城的夜生活，走吧。”
巴顿交待司机，让他先回去，他与文正会打车回住处。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正是蓉城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蓉城是华夏有名的休闲之都，生活节奏比其他地方要慢上两三个节拍。如果上夏天，这个时候，正是满大街摆龙门阵的人。眼下虽然是寒冬，大街上同样热闹非凡。
“巴顿先生，你走过华夏不少城市，放眼看去，蓉城与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
文正的神情，透出丝丝得意之色。
巴顿扭头四顾，不断地点头：“我来蓉城几个月了，发生在身边的事情没去细想，你这么一说，倒让我看出几分异样。
快到华夏的春节了，其他的地方，春节物质摆得满大街都是，可在蓉城，没有一个店铺将货物摆在大街上。
寒风扫落叶，现在应该满大街都是树叶，可蓉城的大街，干净得好像刚刚扫过。”
文正插嘴道：“落叶肯定不可避免，你看前面，店铺里出来几个人，正在打扫店铺前面的街道。以前提倡门前三包，口号喊得震天响，付诸行动的没几人。现在不同了，没有人号召，大家不会等环卫工人，都是主动清扫自己门前的街道。”
“秩序，蓉城的秩序，让我好像回到了米国。”巴顿指点着前面的街道：“所有的车辆摆放整齐，没有一辆车乱停乱放，摩托车也很规矩，真是难得。”
“我们去火车站，你的感触会更深。”
巴顿每次来蓉城，都是乘坐飞机，几个月的时间，真没去过火车站。文正的提议，正合巴顿的心意。
两人没有打车，而是上了一辆公交。
等车的人不少，公交进站的时候，等候的人自动排队，没有一人插到前面去。一个老太太上车有点困难，旁边马上有人扶着老太太上车。
春运期间，火车站是最热闹的地方。以往的这个时候，火车站有不少游手好闲之徒，施展各种手段进行坑蒙拐骗，弄得不少家庭在郁闷中渡过春节。
“巴顿先生，咱不管秩序的事，知道现在的火车站，少了什么吗？”
在火车站转了一圈之后，文正再提问。
巴顿摇摇头：“我很少来火车站，不知道以前的火车站是什么样子。”
“难道你没发现，整个火车站没有一个乞讨的人？”
“对呀，燕京还偶尔能看到乞讨的可怜人，怎么蓉城就没有呢？”巴顿眼睛一亮：“不仅火车站没有，今天晚上，我们走了不少地方，真没看到一个乞丐。”
“蓉城成立了救助中心，是紫微基金会提议的，民间筹资建设、红十字会管理，所有的乞丐，发现一个，民政部门便会将他们送到救助站去。”
“与以前的收容所，有什么区别吗？”巴顿不愧华夏通，连取消了十来年的民政部门的收容所也知道。
“当然有区别，收容所有多少黑幕，你根本无法想像。”文正肃然道：“有多少外出务工的农民，还有落单的大学生，被无良官员强行拉进收容所，当了黑劳工。”
巴顿摇摇头：“你的意思，现在的救助站，是个很阳光的慈善机构？”
很显然，巴顿对收容所的黑幕，并非一无所知。
文正肯定地说：“进+入救助站，必须是真正的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必须领取社会求助，并且是自愿进+入的人。”
“确实是善举，值得称道。”巴顿的兴趣，已经被文正完全提了起来：“除了乞丐，还有什么独特之处？”
“我走过不少地方，除了燕京，几乎所有的城市，都有黑车拉客的现象，尤其是晚上更为严重。”文正自豪地说：“以前的蓉城火车站，同样存在这个情况，可眼下，你听到吆喝声吗？看到有人诱+惑旅客的吗？”
“真的没有，车站广场虽然人流如织，但秩序非常好。你要我看这些，这就是蓉城市民敬佩青云书记的原因吗？”
巴顿无疑是非常聪明的人，很快明白文正的用意。但眼下所看到的，还不能完全说明问题呀。
文正笑道：“我们所看到的，只是蓉城两年多时间变化的一个缩影，真正的原因，是蓉城的信用体系建设，这才是让蓉城的市民生活很安心的根本，也是蓉城市民敬佩青云叔叔的根本原因。”
“各种社会形态不可避免在存在特权，但华夏的特权现象更为严重，要在华夏建立全民信用体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巴顿感慨地说。
最近二三十年，华夏的经济发展了，可华夏人的素质，不但没有得到提升，好像还滑坡了，巴顿心头是这么想，出于对文正的尊重，没有宣之于口。
“走吧，我们去吃点夜宵。”得到巴顿的认同，文正很兴奋：“蓉城的特色菜，在华夏独树一帜，我们边吃边聊。”
文正带着巴顿穿街走巷，七弯八拐地来到一条小巷的深处，走进一个环境优雅的小餐馆，看到餐馆里两道熟悉的身影，兴奋的文正如同当头被浇了一瓢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