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虽然不高兴,却不好说重话,便道:“若是嫁给老头,以后你见了我岂不是要行长辈礼?你是想当我女儿辈还是想当孙女辈?”,她嫁的人越老,她们之间辈分相差便越大,碧溪不知道她嫁个老头,诺澜有什么可高兴的,到时候见了碧溪还得喊一声奶奶,想起来是挺好笑的。
诺澜说不过她,板着脸生闷气,碧溪也不理她,自己看书,任由诺澜找茬。典律上有提到,逃避国税要坐牢,并且没收一部分家产充入国库。如果独孤跋真的逃税,没理由大少爷知道而大理寺不知道。
“把你嫁给辈分低,但是年纪大的老头,这样咱们便是平辈了。”诺澜得意洋洋的说道。辈分的确是一个问题,她可不想喊碧溪奶奶,但是也有人辈分低,这些人比平辈出生的晚很多,叔侄年纪相当的大有人在,她可以让尹氏给碧溪挑这样的人家。
“哦,最好让太子帮忙找,他身边的女人多,乱七八糟的亲戚也多,找起来比较方便。”碧溪眉也没抬,淡淡的说着,仿佛说的是一件不经意的小事,仿佛她们只是在闲话家常。
诺澜“蹭”的站起来,原来想要讽刺碧溪一番,谁知绕来绕去话题又绕回来了,太子的女人多,她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让太子抛弃那些女人只娶她一个?
“你好好养病,我便不打扰了。”诺澜心里堵的难受,她是越听不得什么。碧溪便越说什么,她怎么可能不堵。
“吴婶,送送诺澜小姐。”碧溪淡淡的说着,吴婶应了一声,随着诺澜下楼。
“真有意思,连我都说不过,进了太子府不被欺负死?”碧溪放下书,揉揉眼睛,因为看书看的时间长了,眼睛有些酸涩难受。虽然躺了半天。可是身子并不暖和,被子不算薄,也装了汤婆子,可是身子依然发冷。
吴婶让厨房煮了糖藕。这会丫鬟将糖藕切好端了进来。碧溪没什么胃口。便吃了一块,糖藕里塞满了糯米,闻起来有一股子花香。吃了一块便觉得吃不下,让吴婶端去跟丫鬟们分着吃。
诺澜被碧溪奚落,好没脸面,心里郁愤难平,直接来找母亲尹氏,都说慈母多败儿,诺澜的骄纵与尹氏的慈爱宠溺脱不了关系,尹氏俩个儿子都由专人抚养,只有女儿从小养在膝下,因此分外宠爱,尹氏这会儿随意挽了一个发髻,那根拇指粗细的簪子斜插在发间。
“母亲——”诺澜进门见到尹氏便跑过来搂着她的胳膊,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哟,怎么了?”尹氏虽然疼爱女儿,也是一位了解女儿的母亲,她知道诺澜这会儿撒娇,必定是有事相求了,她没别的招数,就会求她这个做娘的。
“娘,我不喜欢独孤若,凭什么让她住在府里,她又不是爹的孩子。”她只在戏文里看过有人收养义子,现实中还真没怎么见过这种事情,她每每听到的都是谁家有多少妻妾,有多少孩子,还没听说过,自家有孩子的情况下收养别人的孩子,凭什么用国舅府的东西来养外人,她不服!
“她也是有点本事,不然怎么能开机关锁?养她又不是白养,你看她不是给我们买东西了吗?”尹氏指了指头上的簪子,这一根簪子够养碧溪一辈子了,她是义女,府里不用给她零花,只要给口吃的,衣裳首饰都由她自己买,根本花不了多少钱,最重要的是老爷看重她的品行,要留下她,旁人哪里能做的了老爷的主。
“她总是气我,拿太子府里的女人来膈应我。”诺澜气愤不过的是,明明碧溪只是一个孤女,却摆出一副不容小觑的派头,丝毫不把她这个嫡女放在眼里,对她不恭敬,还敢跟她顶嘴,她可是未来的太子良娣,她居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娘,你做媒将她嫁出去吧。”
尹氏皱眉,诺澜这小孩子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是在府里,胡闹也就算了,到了太子府里谁给她撑腰?碧溪来府里不过才几天,他们怎么能胡乱将她嫁出去,这可是关系女人一生的大事,别说老爷不会同意,就是她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她做的不对,回头我说她,你马上要出嫁了,该好好准备准备,让你学着操持府里的事,你学会了没有?”太子府如今是几位妾室共同掌管太子府庶务,诺澜嫁过去便是太子良娣,对于庶务不能一窍不通,不懂庶务,容易被后宅女人欺负,到时候他们也不能总是过去帮她,一切的事情,还是要靠她自己的没错,诺澜如今该想想她自己的前程,太子府那么多女人,她得想想如何获得太子宠爱、稳固自己在太子府的位置,而不是整日里想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就是看账本吗,我会看!”因为尹氏没答应将碧溪嫁出去,诺澜有些不痛快,对着尹氏也没了好语气。
“吃穿用度是一个家庭的根本,你得事无巨细的了解清楚,我问你,你可曾算过你穿的衣裳一月得花多少银两?”府里给嫡女定制的衣裳都是时下最时兴的款式,布料当然也是最好的,同样价格也是十分昂贵,不过一季也就做三四套这样的衣裳,一季做三四套,相当于一月做一套,这本是十分好计算的,只要报出一身衣裳的价钱便可,可是诺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
“诺澜,你有没有仔细看账本?你一套衣裳多少钱知不知道?”尹氏有些急了,自己这女儿是不是脑子里长了木头,怎么就不知道转弯呢?
“连鞋袜在一起一百两,其中外衣六七十两。”诺澜有看账本,知道自己吃穿用度大约要多少钱,可是这分摊下来是多少,她不太会计算。
“一季三四套衣裳,平均一个月做一套衣裳,所以你每个月的衣裳钱大约是一百到一百三十两,清楚了吗?”
诺澜摇摇头,她能看懂账本,可是却不懂怎么计算,若是说一个月一套衣裳,花费一百两,那一季的衣裳钱她可以算出来,但是一季的衣裳钱分摊到一个月,她便不知道如何计算。
“你还是跟着我好好学习如何管里家中庶务吧,免得到了太子府吃亏。”尹氏拉着诺澜的手说道,诺澜忿忿不平的想着,没给别人找上麻烦,倒给自己找来了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