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一眼看到了高高地站在栋旗山上指挥的丁参谋,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他拿的主意,要找他算账,便趁乱背枪骑马从后山冲过去,丁参谋看到她,打了手势告诉大家她是自己人。
凌薇顺利冲上后山,翻下马,用枪顶着丁参谋的腰,在他耳边下狠话:“你自作主张!我们还没走,你敢要了我的命?”
丁参谋根本不怕凌薇的枪,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把脸贴近她,得意地说:“我是在帮你,不要让你越陷越深,这些日子,你跟他干了些什么,我一清二楚,不趁早把他给毙了,你就会被敌人收卖,忘了自己的身份!”
“别乱说话,我们的任务还没开始!”凌薇说。
“还没开始就成这样了,这任务若是完成你就成了阶下囚,若完成不了,你就成了他的女人!”丁参谋狠狠地说:“歼灭了一窝叛党,这比完成任务来得有意义。”。
“他手上有重要的名单,正是父亲要的那一份,我们马上就去香港,很快就能完成最终的任务。”凌薇着急地说:“你不能杀了他!”
“我就要杀了他!”丁参谋狠说,他就是不爽自己爱的女人天天跟那个混蛋在一起。
“那我就先杀了你,省得你坏了我的事!”凌薇狠说,把枪在丁参谋的腰间用力地挺了挺,丁参谋一反手轻易地把凌薇拿下,用枪指着她的脑袋。
“你在干什么?”凌薇咬牙切齿地说。
“我要用你做人质,杀了他!”丁参谋说。
“你疯了!”凌薇挣扎却动弹不得。
“我就疯给你看!”丁参谋更得意了,要吻凌薇,凌薇避开,狠说:“你给我滚开,我会报告父亲。”
“我也是在完成任务,这样才能引你的那匹野狼过来救你,就看你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丁参谋说着又要吻凌薇。
积凯合好看到了这一幕,已不动声色地用枪对准了丁参谋,远一处的国扬也看到了这一幕,急着冲过去。
就在积凯开枪的那一瞬,一位小兵飞身挡住了射向丁参谋的子弹,丁参谋立刻回过神来,对着积凯狠狠地开了数枪。
“积凯——”国扬一声悲叫,亲眼目注几个子弹头轮流在他的身上暴破,鲜血喷出,来不及说一句道别,便倒下了。
国扬将悲痛化为了愤恨,策马冲过去对着敌方疯狂射杀,众人直直对准了丁参谋扫枪,丁参谋自顾不暇,一手推开了凌薇,顺手拉过一个士兵为他挡枪,士兵中数枪后惨痛倒下,丁参谋一手把他推下山坡又拉了另一个士兵挡枪,这样接二连三地牺牲着他的手下而毫不心疼。
凌薇忍住了所有愤恨,趁机翻身跃下山坡,一滑脚,滚了下来,国扬眼见危险,一跃飞身下马,合合近山脚处把她抱住,煞住了身子。
王大队长在后山山脚把山顶上的敌军包围,趁其不备,一手势下来,几十个手榴弹齐发扔上山坡,巨大的轰炸声,死伤无数。
丁参谋伏身避过了轰炸后,愤恨地起身指挥士兵们向他们扫枪射杀——
两军进入了疯狂激战期。
直到次日晌午,由于受到突袭而毫无准备,共军人数已所剩无已。
凌薇担心丁参谋对国扬不利,骑上马冲了过去,在筋疲力尽的士兵里窜过,此刻,她活像一位扬着胜利旗积的女英雄。
凌薇飞身跃下马,如懂得轻功一样几步便跨跃到丁参谋的身边,用枪狠狠地指着他的脑袋。
“你再不撤走会搞砸**的任务,他现在不能死,大队长也不能死。”凌薇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说。
战争停了下来,两军严峻地对峙,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
“现在不是歼灭敌军的时候,把他们杀了,我们的任务没法完成,再大的功劳也无法抵得过严重的失误,你的自作主张根本没法向**交待,父亲也只好把你交出去作严重的处罚。”凌薇试图恐吓,使他撤队。
丁参谋在心里早就知道后果严重,只是耐不住面子撤军,也看不过凌薇与国扬的暖昧,一时冲动自作主张,现在,凌薇给他台阶下了,他也就顺势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现在,我们不是敌人,在日军侵华的当前,我们都是兄弟姐妹,我们不要再互相残杀,我们该齐心一致,保家卫国!”凌薇气势非凡大喊,声音在朗朗的晴空中回荡。
丁参谋向手下们使了个眼色。
“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
……
震憾的声响齐起。
“我们以撤军作证,日军侵华期间绝不与**为敌,希望你们也能信守承诺!”凌薇大喊。
王大队长顺应了凌薇的意思,一个手势下来,剩下的士兵随即集队,准备撤离。眼见所剩的士兵已筋疲力尽,实在无力再战斗下去,撤军是最好的选择。
丁参谋作了一个手势,大喊:“撤军!”
**迅速集队。
凌薇见**准备撤军,一转身,反手把丁参谋推向**,自己跃下山坡。
国扬紧张地接抱住她,一起跃上马背,奔跑过去集合,迅速撤离。
见共军已撤离,丁参谋也只好跃上马,指挥**撤离。
大队撤离后,堡垒户开始分头进行救援治伤和上山埋葬烈士遗体,气氛沉浸在灰色的忙碌中。
凌薇也当起了护士的工作,忘我地救死扶伤。
王大队长看着她那份真心的付出,对她的怀疑也逐渐消除了,但是,**到底是怎么得知他们的策源地,这事一定得查证,得把叛党者抽出来以绝后患。
“为什么不杀了他?!”一个女同志突然在凌薇的身边说,凌薇看过去,女同志正满脸泪痕地对着自己看。
“为什么不杀了他?为我们的兄弟姐妹们报仇,这一片的鲜血都是他染成的,你却放了他,为什么要放了他——”女同志越说越激动,情绪无法控制了,一手抓住了凌薇的衣领,狠狠地盯着她,说:“你就是叛党者,我要杀了你!”
众目光一下子望过去,王大队长紧张了,几步一跨走上前去拉住了女同志,命令地说:“冷静,冷静!”
“让我如何冷静?她一来,我们就死伤惨重!她是特务,她是叛党者!”女同志激动地挣脱。
凌薇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但不想多作解释成为别人的话柄。
“你听我说!”王大队长努力地制止女同志的激动情绪,重重地说,“我们的同志已筋疲力尽,无力再战,对方有备而来且处于有利位置,一个可以抵我们十个,再战下去,我军必全军覆没,凌薇及时抓住了他们的头脑逼他们协商是唯一的最好的办法,若我们杀了他们的队长,他们必反,我军将会惨败。”
女同志听着渐渐不再挣扎了,大家也明白了,凌薇立了大功,是可信的人。
“她是我们的女英雄!”王大队长真心诚意地说。
“我们的女英雄!”女同志低低地重复。
“对!”王大队长实实地点头,答,松开了女同志。
女同志平伏了心情,拉下眼帘,含泪说了声:“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不!我理解你的心情。”凌薇说:“我同样疼心。”
“忙去吧!”王大队长说了句,扬了扬手后走出屋外站在国扬的身边。
落日的余晖映着两人憔悴的背影,凌薇的内心受着了自责的煎熬,此刻,她恨不得刚才的女同志把自己千刀万剐。这里的无数条生命都是有血有肉的,是她一手把笑声变成哀嚎,最可怕的是,大家竟能对她如此信任,她恨透了自己。
国扬和凌薇收拾着行理,王大队长敲门进来。
凌薇忙拉过了一把椅子,王大队长挥了一下手,说:“不用了!”转头看着国扬,眼神里有叮嘱和命令,说:“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平安,我们在那边相见。”
凌薇并不知道那边代表什么,他们到底要把什么重要人物送到什么重要地方,这个重要的任务,没有人跟她说过,她就像军人的家属跟在后面办家事的。
“一定!”国扬坚定地说。
“一定要平安!”王大队长转头看着凌薇说:“女英雄,我们的重要任务由国扬跟你说。”
有这么一句话,凌薇的心里平衡多了,怎么说也是加入党的人,任务也不知道是什么就跟着去办,太委屈。
凌薇深深地点了点头,感激地说:“一定!”
王大队长实实地握了握国扬的双肩,深深地点了点头,离开了。
国扬看着他走远,心里不能平静。
“一定会平安的,相信我!”凌薇说。
国扬转身看着凌薇,说:“愿意跟我同生共死吗?”
凌薇看着他,十分感动,她喜欢听这些明知故问,实实地点了点头,说:“我愿意!”
两人背起了背后,关上了房门,离开。
路过了牺牲烈士的墓穴,两人行了军礼。
国扬的视线扫了一下烈士的名单后落在积凯的名字上,沉痛地叹了一口气,眼里冒着泪花,最后说了一句:“谢谢你!”后拉着凌薇的手离开。
凌薇心里清楚,国扬是谢谢积凯舍身救她,事实上,积凯的去世也是凌薇心里受的最大谴责。
两人手牵着手,心里越想越多,路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