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温在建康茶肆喝茶顺便打探时局,却意外听到关于“独脚铜人”的丑事来,那句“他婆娘就不会给**害了”,瞬间将他打懵。
顾不得那么多,宇文温开口便问:“这位兄台,方才所说独脚铜人是什么人?”
那几位正聊得起劲,听得旁边一人操着外地口音发问,不由得齐齐回头看过来:“这位郎君,听口音似乎不是江南人呐?”
“父辈南渡逃避战乱,已经有段年月了。”宇文温拱了拱手,颇为歉意的继续说道:“在下孤陋寡闻,不知所说独脚铜人是何人?”
“啊,是周国江北巴州的刺史,据说是宗室,叫做宇文温,诨号‘独脚铜人’,此**害我大陈江南郢州,弄得是民不聊生...”
郑通见着宇文温情况不对,赶紧帮衬搭腔:“兄台,方才所说那独脚铜人,什么婆娘被**害是怎么回事?”
“这位兄台的口音,听起来似乎是江陵一带人士?”
“在下原是江陵人士,当年魏军入寇江陵,家父带着一家南逃...”郑通应对起来游刃有余,“我家郎君住于穷乡僻壤,初来建康有许多事情不太明白,见谅,见谅。”
“好说,如今大陈收复淮南在即,而江北六州及江陵这些南朝故地,迟早也是要收复的,到时诸位可以回归故乡了。”
“承您吉言...只是方才所说究竟是何事?不是说巴州周军为祸郢州十分严重么?那什么宇文温出了什么事?”
“你们当真不知道?”
“当真不知道...”
郑通瞥了一眼宇文温,见其面色如常,只是太过“如常”,所以知道这位如今心情怕是不妙,不敢拉人走,又怕让他开口问让人听出情绪不对,只能“代为效劳”。
“这事情都传开了,两位竟然不知道么?”
“啊,掌柜的,今日在座各位的茶钱,我请了!”
郑通的“豪爽”激起茶客们一阵叫好声,见着有大户请客,又是初到建康想听听时局,大家伙你一言我一句的讲起来,而方才那几位更是热情之至。
事到如今,宇文温满脑子都是“他婆娘就不会给**害了”,其他什么战事进展完全听不进去,也亏得郑通游刃有余,再度把话题转到“独脚铜人”这边来。
“你问独脚铜人?这事情啊,还得从今年上半年说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渐渐清晰起来:今年四月间,据说那位周国的巴州刺史独脚铜人,也就是宇文温,到周国京城邺去走了一遭。
这宇文温不在巴州,留下府里娇妻美妾守空房,转眼半年过去没见夫君回来,日子久了,妇道人家自然是心中惶惶,成日里拜佛许愿,终于盼回了夫君。
听到这里,郑通心中一惊:他可是全程跟着宇文温,何曾来的宇文温回到巴州西阳城府里?莫非...
瞥了一眼宇文温,却见其耳朵在动,郑通知道这位怕是心有猛虎,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发生什么事。
“这妇人独守空房,可是度日如年,见着夫君回来,那自然是...嘿嘿。”众人说到这里都是嘿嘿直笑,“据说那独脚铜人的夫人尉迟氏,连着其他妾室陪着夫君睡了几晚,最后发现此人竟然是假的!”
啪的一声,郑通手中的茶杯跌落上,他歉意的对旁人笑了笑,掌柜见状命茶僮换上两个新茶杯,因为同案另外一人手中的茶杯不知为何,没有坠地也碎了。
郑通“笑着”示意继续,他方才故意扔茶杯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掩护另一人的失态:宇文温已经把其手上的茶杯捏碎了。
“这不久别胜新婚嘛,据说假宇文温回来那晚,便招了妻妾一起过夜,那真是大被同眠折腾到次日下午才起来,然后当晚又继续折腾,等到发觉不对时,那几位娇妻美妾的腿都合不拢了,啧啧。”
一群粗胚说到这里都是两眼放光,各种“据说”活灵活现,毕竟天下男人都好这口,尤其祸害陈国郢州为甚的独脚铜人宇文温,粗胚都乐见其倒霉。
什么根据府邸仆人透露,什么根据七转八弯的亲友在西阳城所见,假宇文温享用宇文温妻妾的各种细节都是淋漓尽致。
又说事后发现不对时,诸女已被玩得瘫软无力,假宇文温事泄之后被扭送官府,为避人耳目给宇文温遮丑,官府对外宣称假宇文温是入府不久便被察觉。
“听说啊,那几位娇滴滴的妻妾如今个个都有了身孕,正心急火燎的找神医帮忙打胎呢!”
“还打什么胎,给独脚铜人生几个便宜儿子,反正样子和这便宜阿耶长得也像,多了几个种也好光大他宇文氏的门楣嘛,哈哈哈哈!”
郑通将一粒碎银交到茶僮手上,和诸位茶客做了个团揖告了声罪,正要去扯宇文温,却见其一声不吭的起身向门外走,心中暗暗叫苦,和护卫们一起追了上去。
秦淮河边,宇文温越走越快,耳边都是方才所听到的各种“细节”,心跳越来越激烈,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那个念头:我老婆被**害了!
我私人专属的大白菜被野猪给拱了!
他想哭,但是欲哭无泪,从倭国博多时心情特别好,所以百无禁忌的唱起隔壁老王之歌,未曾料报应随后就到:我老婆被**害了!大小老婆都被**害了!
宇文温的夫人尉迟炽繁,侧室杨丽华、萧九娘,都是极品绝色,床榻之间风情万种,那旖旎风光时常让他回味无穷,只是如今却被人给尝了个遍!
一想到尉迟炽繁被那人解锁各种姿势,一想到杨丽华在那人胯下承欢,一想到萧九娘在那人怀里呻吟,宇文温的心都在滴血。
那混蛋一定是和自己长得很像,所以骗过了妻妾们,一想到三位佳人把那厮当做自己,百依百顺各种献身,结果事后发觉不对时那种悲痛欲绝的表情,宇文温只觉得一千万头草泥马在心中疾驰而过。
我老婆被**害了!
一时间直觉心灰意冷,什么雄心壮志全都灰飞烟灭,老婆被人拱了,人生还有意义么?!
为了守住老婆,我连皇帝都敢杀!可如今,如今...我要杀谁啊!!天下还有何人不可杀!!!
宇文温瞬间黑化,跟在后面的郑通见着他忽然往河边走,以为这位要投水自尽,吓得和张鱼立刻跑上前,死死扯住对方的手:“郎君冷静啊!”
宇文温猛地一回头,猩红的双眼把郑通瞪得一个哆嗦,他是第一次见到宇文温如此杀气腾腾,一如暴怒的猛虎,即将扑向猎物。
惊得双脚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亏得张鱼出手搀住,郑通后背瞬间湿透,但他知道眼下就是一个坎,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宇文温熬过去。
“郎君!此乃流言...郎君可曾吃过人肉,可曾强抢民女?可外界又是如何传的?”郑通急中生智,开始劝解起来,他就怕宇文温关心则乱一时想不开,方才茶客所说,他是不信的。
宇文温闻言定定的看着郑通,目光如刀似乎要将其剐上数千次,郑通只觉得背后发凉,只是硬着头皮不住劝解,也不知过了多久,宇文温的眼睛血色略微消退。
“流言,哈!”
他转身继续前行,只是寥寥片语之间,怒火依旧没有消退,郑通和张鱼只得与几名护卫紧随其后,生怕这位弄出事来。
道路一侧都是人声鼎沸的酒肆,听着里面传出的嬉笑怒骂声,宇文温只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你婆娘被**害了!”
各种虐心小黄文的情节,在他脑海里浮现,宇文温只觉得自己变成苦逼绿帽男主角,眼睁睁看着老婆变公交车。
心情愈发烦操,他只觉得心里憋得慌,瞥见前方有个风格别致的酒肆,似乎比别处要清静许多,看起来比较高大上的样子,拔腿便往里面闯。
“最好的雅间,最好的酒菜,最好的小娘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