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五章 【艨艟】
作者:隔壁老黄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217

快马从辽阳去往耀州也不过三百里路程,便是一夜的路程都不用加急。

再加上这半年多年来北征大军也根本就没闲着,早就沿着菱堡构筑了一条便是宗望都感到咂舌的八车道高速路,因此在次日的中午时分,黄杰一行便也来到连云岛前。

岛前的军港上,此时倒也如常,只有几艏中型漕船在岗,其余瞧上去却也如常。待迅速上了交通舢板登岛之后,来到海岛南面登上足足十二丈高的新建海事灯塔后,也才借助望远镜瞧见了海岛南面约五十里外近百大船组成的船队。

此次,从扬州发来的这支远航船队,其中有艨艟巨舰共计三十二艏,千料海船六十艏、五百料官船百二十艏。

这艨艟巨舰也称艨冲,算起来也可以说是华夏军史中的一种传奇战舰,虽然根据史书记载此等木制战舰约在两汉前后登上历史舞台,可直至唐代都未曾留下影像图籍叫人一观其真面目。

以史观较为公允的陈寿版《三国志》所记,汉时艨冲乃是水军的主力船,其舟狭而长,机动性强,便于冲突敌船。据陈寿所示,吴军的将领黄盖在江夏攻打黄祖时,他曾以艨艟封锁黄氏退却的路线。

208年,孙权与刘备在的赤壁之战与曹操战斗,黄盖也利用魏军用锁连接艨艟的机会施行火计。

没错,火烧连环船的不是诸葛亮而是黄盖!

后来孙权征讨黄祖,黄祖“横两蒙冲”挟守夏口,而刘表建水军也曾造“艨冲”。

不过,到了唐代李荃却在所著的《太白阴经》(呵呵!这本书是真有,而且是本军事著作,不是武功秘籍)中记述艨艟是轻快的先锋船且由两层组成。

虽然《太白阴经》指艨艟是轻快的先锋船,但汉代和三国时所用的艨艟的船头应是设有攻击敌军船只利器的强大战船,而利器运作的有效性取决于其重量而不是速度。

因此,到了北宋时期,主理官制长江航道的鄂州水师倒也根据前朝遗记,复原甚至是改进了不少据说是艨艟战舰的船型,发展出了诸如斗舰和海鹘、楼船、走舸、江梭等不同形制的水战用船。

只是直到赵桓登记为帝之时,尚无建造什么真正“巨舰”的计划,所以如今这等来到连云岛外的艨艟巨舰,自然是赵桓那厮倒霉之后新造的舰船。

按照杜佑《通典?兵法》中记载艨艟:“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驽窗矛穴,敌不得进,矢石不能败。”

古籍记述,这艨艟巨舰一般长度约在四十丈前后(汉朝丈长约在两米三),船宽度约八丈,高六丈,整个船舱与船板由牛皮包覆,可作防火之用。两舷各开数个桨孔以插桨船且供橹手划船。而甲板以上有船舱三层,亦以生牛皮裹之以防止敌人火攻,每层船舱四面皆开有弩窗矛孔可作攻击各方向敌人之用。

如今扬州督造的这些艨艟,采用的数据参数乃是由龙山书院重新设计定制,船身长度定为三十六丈(此处用的宋丈,也即三米三),宽六丈、高八丈,船身共分五层,甲板一下三层,甲板以上两层,甲板一下三层船舱两侧开有共计一百二十个桨孔和六十四个可供火炮射击的炮位窗口,主桅八具,辅桅六具,整船的容积约在两千料前后。

至于说整船的外形,倒是黄杰仿着梦中所见的巨型豪华邮轮照猫画虎,只是经由龙山书院之中的各路专家联合攻关之后,觉得以如今大宋的科技水平而言,怕还是造不出百丈身长,高十余层的超级邮轮,还是万丈高楼平地起,先按照现有科技攻关一下五层算了。

当然,也别小看了这些只有五层,船身长度三十六丈的新版艨艟,这些船可是黄杰在建立龙山书院伊始,就挂着山长种师道的名头弄来近百顶尖船匠木工研究了多年才整合出来的大宋最高科技产品,整船的设计图甚至在赵桓倒霉之前都仅仅只能秘存在书院的箱笼当中。

还是直到赵佶、赵桓父子被虏,种师道和黄杰受命北镇,这才秘密的调动了一切可用资源,耗时差不多两年才得以建造完成。

要知道,若是以奇梦中的后世建造速度来计算的话,两年也不算是很长的时间,足够新建万吨巨轮或改装一下报废航母了,可对于此时的大宋而言两年时间就能一口气造出三十二艏艨艟巨舰,当真可以称之为神速了。

却也说,黄杰在灯塔上瞧过之后,不久便有交通舟自船队之中急行而来,待得舟上之人登陆后,远远就听见两声尖锐鹰唳,便也见得碧空之中急速扑来一只翅展至少达到一丈的巨大隼鸟和一只个头稍小,翅展怎说也有六尺的隼鸟,瞧羽色两只隼鸟当也都是海东青无疑,只是不知为何一大一小。

“哈哈哈哈!师弟可是别来无恙?”老远,也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长笑,但见得一个身着正一道袍的中年道士,肩负着那只稍小些的海东青快步走来,黄杰细瞧他容颜笑貌,也是欢喜不行,急急上前几步,便持礼拜道:“子英见过公孙师兄,师兄无恙,子英甚慰!”

瞧那道士,头顶还系束发莲花冠,身穿黑白相间的八卦纹绣葛色正一道袍,脚蹬一双云耳的麻鞋,肩上背着一把玄木鞘长剑,腰下挂着一只鼓鼓囊囊的招文袋,一付长髯及至二尺,可其中却是花白参半。

恍然间黄杰眼前一花,却是遥想起当年,在长江之上,他与万春奴姐弟跳下贼船后在江中漂浮,便是这道人摇着一艏快舟逆流而上,高呼一声:“小师弟莫慌,师兄来迟一步!”

又想起那年公孙正北行归来一身伤病,为十数次行刺阿骨打不成而苦恼不已,离别之时郁结难舒,只是如今瞧来,却是如春风化雨一般,执手相握,好不欢喜。

不错,这道人便是公孙正,算起来如今已经是四旬中半年岁,只瞧他花白参半的胡须,便也知道岁月可称饶了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