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弟，可否把这杀招给我瞧瞧？“听完楚度的叙述，幽空灵沉默片刻，便对楚度说道。

一般而言这种行为绝对是是蛊师的大忌，这无异于告诉对方自己觊觎他的杀招成果，但是非常时期却要非常对待。

楚度没有多言，从空窍中唤出一只信道蛊虫，直接飞到幽空灵面前任幽空灵阅览。

幽空灵将残余的念头灌入其中，将信息拓刻一份，便回到幽空灵脑海，一时间幽空灵便明晰了‘人面兽心’的奥秘。

这‘人面兽心’在滋养的过程中，必须要用蛊师自身的鲜血滋润，这么做事为了消除野兽的一种气息；而且用自己的血洗练，也可以是心脏更加契合蛊师。

但是身负智道传承的幽空灵，却知道另一个奥秘。

智道的两大支柱是脑域和魂魄，前者乃是念头碰撞之所，其大小决定智道的蛊师的意念储量和推算速度；而后者的强大与否，却影响念头的质量以及念头的碰撞速度。

但是这两大支柱之说，却还有一道横梁一一心脏。

心脏在许多智道蛊师口中可称为‘心窍’，因为心脏本身也可以产生念头，许多智道改造先是脑域，而后必然会有心脏改造杀招。

因为心脑配合相辅相成，而两者的紧密联系，完全可以从智道十绝体一一逍遥智心体上管中窥豹，得知其中的冰山一角。

而楚度这个变化道改造，却是另辟蹊径，将异兽的心脏放入人体，而且通过鲜血滋养令其中的异种气息消弭，泯灭其中的野兽的脆弱意志。

但是估计连开创者也没想到，这个杀招的继承者搞到了一颗荒兽的心脏，进行移植。

五转、六转看似只有一阶之别，却是天渊之隔，楚度以凡人的鲜血滋养，怎么可能完全泯灭其中的荒兽意志，而其中的异种气息也没有消磨殆尽。

可以说这枚心脏仍旧是荒兽的心脏，但是楚度的血不断滋养，荒兽的意志却会源源不断的产生，仿佛一颗恶性毒瘤寄生在楚度身上。

“幽老哥，可有法子治好这后遗症？”看着幽空灵眉头紧锁，沉默不语，楚度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唉！”幽空灵叹气一声，抬眼看着憔悴的楚度，那双原本漆黑的眼眸已染金黄，这是荒兽异种气息侵蚀的表现“要治好你这病。难！难！难！”

“为何？连身为蛊仙的幽老哥也没法子吗？”楚度一听幽空灵沉重的语气，一下就急了，若是连幽空灵这个蛊仙都没法子，这天下五域还有何人能救得自己。

“不！法子多得是，但是能够做得到的却不多，楚老弟还是听听这个后遗症会演变成什么样吧！”幽空灵板着脸对楚度说道。

“首先，你这杀招本身并没有问题，但是你妄图以凡人之躯融合荒兽器官，这本身几乎就是痴人说梦！”幽空灵还不留情的训斥道，虽然他们是同辈，但是幽空灵已成蛊仙，完全走资格对楚度说教。

“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晚出关半年，你会变成什么？”幽空灵脸冷的都能凝霜，他看着床上沉吟不语的楚度，继续寒声道：“你会变成一只半人半兽的怪物！你的魂魄会泯灭，到时候荒兽残意会驱使你的身躯，变得混混沌沌，就算幽魂魔尊在世也不可能救得了你！”

沉默···

长长的沉默，后还是幽空灵打破了沉默，幽空灵说道：“想要救你有许多方法，可以找血道蛊仙，让他将你的血脉与荒兽调和；可以找智道蛊仙，让他彻底灭杀这股意志的根源；也可以找气道蛊仙，让他这地炼化你身上的荒兽气息，这样这股意志也就慢慢灭了。还有不知多少的方法可以解决问题，但是我一个蛊仙都不认识！”

“幽老哥，我们能做到的有几个？”楚度听完后，艰涩开口，他已经明白了幽空灵的意思，能救得了自己的必须是仙道手段。

“方法一，放弃力道改修变化道，不过因为这颗心脏的桎梏，你从今以后只能修习象形变化。

方法二，升仙！这升仙的天地洗礼不仅能让生命本质得到蜕变，更可以洗去身上的异种气息，令这心脏与你彻底融合为一，不再有后遗症。”幽空灵一字一顿的说道，当前幽空灵只能想道这两个可行的法子，现在就是楚度抉择的时刻了。

荒兽就算蠢笨，但本质上荒兽的身躯也是仙体，不仅铭刻着道纹，生命本质也与蛊仙相等。

而楚度强行融合荒兽器官，而且更要命的是这荒兽器官还是活的，因此楚度会渐渐被荒兽器官强行提拔生命本质，身体特性向着荒兽衍化，渐渐由人身变为兽体。

“幽老哥，我还有多少时间？”楚度没有直接选择，而是询问幽空灵自己所剩的时间尚有多少。

“半年，最多七月。”幽空灵看着楚度，他还是相信未来的霸仙，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这一点危机击倒的。

“是吗？”楚度闻言，反而神情轻松了不少，躯干力一松，就躺在床上说道：“只有这么点时间，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也是。要喝酒么？”幽空灵答应一声，手上有出现一个酒坛，在楚度面前晃了晃，继续道：“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楚度默默接过酒碗一饮而尽，拎起酒坛对幽空灵说道：“就在这一个月内吧。”

···

风萧萧兮，霜漫漫矣。

这自上古存在至今，从未开化的冰原，不竭的狂风缭乱发丝，吹得衣袍如战旗般剌剌作响。

“楚老弟，准备好了吗？”幽空灵一身宽袍素衣，负手傲立冰峰之巅，他没有催动任何蛊虫抵挡，任由这狂风吹拂衣袍。

“可以了。”楚度与幽空灵并肩而立，同他一样没有催动蛊虫，狂风拂乱金黄发丝，他周身裹着厚实的皮甲，但是露出的手背、脖颈都隐隐有金色的毛发。

“别死了。”万语千言道不尽，唯余三字当做别。

“也没什么，反正就是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楚度倒是一脸轻松，似乎对既将面对危机，浑然不在意。

“嗯，你要是死了，我就把庆功用的‘海天一色’拿去浇花。”幽空灵看着楚度的模样，有怎么会不知他是装的，生死间的大恐怖，就连九转尊者也未必能逾越。

“哈哈哈···幽老哥还是留着这‘海天一色’等我来喝吧！”楚度听闻后沉默了半晌，倏然放声大笑，对着幽空灵说道。

说着楚度缓缓升空，狂风不知何时也屏息静默，似是不忍打搅楚度的豪情。

碎窍升仙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