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抽了抽嘴角,又担惊的看了眼贞岚,神色有点慌张,本想再反驳回去,可又担心言多必漏,所以还是忍一时算了。
“多谢姐姐提醒,妹妹一定谨记于心。”小草勉强的颔首说道。
“好了,本宫乏了,你们都退下吧。”贞岚有点不耐烦的说道,看着她们这样明争暗斗,就仿佛又看到了自己曾经的面目,她当然是烦了。
“喏。”白鸽和小草都欠身退了下去。
两个人出门后,更是互不相让的瞪了对方一眼,最终以一句怒‘哼’各自拂袖转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
皇宫的正门口,黑压压的大军整齐的站在宫门口,这就是魏将军率领回城的兵马。
萧瑾晟在隆重的迎接后,将大军暂时分布在军营中,领着此次大军中的首领回宫接风。
这次前来现场迎接的不仅有文武百官,且还有各个军部的首领,全部都有来参加;也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声势浩大的迎接场面。
有人难免心里会不平衡,魏将军不过是打赢了一场胜仗,虽说此次战事关系到南北朝将来的威望,但是萧瑾晟摆这么大阵势迎接,未免也太器重那个新出炉的魏将军了。
想想自己屡次出生入死在战场,想想那些常年驻守在战场,或边关的军队,魏将军这些军马所受的苦难,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萧槿晟安排的接风宴,就相当于一个早朝,只是时间更改在了晚上。
功臣立功回城,固然是少不了赏赐或者厚封之类的事;萧槿晟简单的说了几句夸赞的话语,也对此次出战中的首领进行了赐封。
最受人瞩目的还是这次的首领大将,也就是那个还有人根本没见过面的魏将军。
在众人都一一赐封后,终于轮到了最受瞩目的魏将军。
萧槿晟将目光有转向堂下的魏将军,他扬着浑厚的嗓音说道:“魏将军在此次大战中,乃是功不可没,朕替我南北朝能有魏将军这等英雄人物感到自豪;所以在此,朕特赐魏将军南郊府邸一座,三军福将军一职,可赐军令,随时调动三军兵马,以保我南北朝安宁。”
“皇上,末将此次出战,能侥幸凯旋归来,乃是受皇天庇佑,皇上之福,末将不敢奢望功名利禄,但求我南北朝昌盛万年。”只见一名男子起身说道。
此人个头不高,但是身型健壮魁梧;约莫三十来岁,肤色略黑,脸型微胖,一对浓眉横飞,神色充满了凶恶,一看就是不可低估的人物。
当然,他就是魏将军,此番话一出,引来众人无声咂舌,不愧能从默默无闻到摇身一变的将军,马屁拍的这么响,也难怪了。
“魏将军说的好,朕南北朝的万千子民,如若都能有魏将军同意的意志,朕相信我南北朝必能统治天下。”萧槿晟自然很是满意的赞扬道。
“皇上言重了,末将一心为国为民,不求大富大贵,但求百姓安居乐业,末将即便是战死沙场,也死而无憾。”魏将军趁着热气,还不得好好表现一番。
反正今天他是主角,就算有人不服气,恐怕也只能憋在心里,不过忍气吞声看他获恩典,想必那些人心里肯定比刀割还难受吧。
萧槿晟虽然不语,但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对于他一个帝王而言,他姑息不到所有人的感受,他只要对自己国家有利的人,不管是谁,是什么来历,他都必须器重;所以那些心里不平衡的人,他也只能希望借此时激发他们再接再厉。
“皇上,既然魏将军这般谦虚,末将倒是有个较好提议,不知末将当讲不当讲?”这时,终于有人按耐不住,起身恭恭敬敬的说道。
“谷大人有话,不妨说来听听。”萧槿晟自然要给几分面子,有人出来找茬,也是他意料中的事。
谷大人有拱手说道:“皇上,请恕末将直言;此次剿灭反党,魏将军确实立下汗马功劳;尔等为此甚是庆幸不已。但话说回来,此次战事中,伤亡惨重,据末将所知,魏将军在攻敌的途中,曾遭敌军埋伏绞杀;如不是薛将军带人前去营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末将认为,魏将军此次战功中,薛将军同样起到非常关键的一步,末将建议,魏将军资历尚浅,而薛将军身边正好缺一些像魏将军这样有勇有谋之才,如果能安排魏将军在薛将军身边多学多看,相信将来定是一位前途无量之才。”
众人闻言,一半人都纷纷赞同点头,也有人开始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表示谷大人这个提议不错。
唯独堂中一个人,这时起身也跟着说道:“皇上,谷大人说的有道理,如今军营中最具有能力者,非薛将军莫属;而且薛将军久经战场,对于魏将军这种初入沙场的人,多少能有所指点或帮助,为了南北朝更长远的发展,末将也建议将魏将军划分到薛将军军部下,想必不久便能培养出第二个智勇双全的南北朝勇士。”
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薛子沐说话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他们都是薛子沐的党羽,当然,也有平时看不惯薛子沐呼风唤雨的人,这个时候当然是希望能有个人出来压压薛子沐的士气。
“皇上,方才两位大人所言虽然有理,但是老臣认为,是金子,在那都能发光;而且魏将军此次单凭三万军马,便剿灭敌军八万人马,此乃破了我朝有史以来,第二次反败为胜的战事,老臣认为魏将军绝对有能力独领三军。”这时一名年事已高的文臣出例说道。
当然,这个人的用意,明显是争对薛子沐,或者说,替魏将军抱不平。
“皇上,张大人所言有理;眼下军营中主力大将渐渐稀少,且军营中迟迟不肯培养得力先锋和大将,试问,此举令人怎想?”
又是一名将军打扮的男子起身表态,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一下,且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薛子沐。谁人都知道,薛子沐现在全权掌管军营中的大小事情,换做任何人,想必也是一心培养自己的心腹,所以他此言,就是不满意薛子沐行为的同时,也质疑他会存在不良之心。
“皇上,末将斗胆直言,眼下军营中的局势,看似是掌控在天子脚下,实不过早已被别人帷幄在手;如果皇上再不将各路军马分配掌管的话,恐怕免不了有人会趁机作乱,到时后患无穷啊!皇上……”此人一脸忠肝义胆的表情,语重心长的语气中,更是透着感慨万千的意味。
“海副将军,您这话……是在欲指薛将军会意图谋反吗?”谷大人这会横眉怒目,一副凶神恶煞的看向说话的男子。
那名唤海副将军的男子,也就是刚才说话的男子;许是因为底气不足薛子沐的人,所以他听了谷大人这话,面色明显暗沉了几分,他即便是再不服薛子沐,也不至于当众诽谤他。
况且无凭无据,除非是他不想活了,才污蔑堂堂大将军。
“谷大人误会了,末将也是心直口快,如有得罪薛将军之处,还望薛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末将这般粗人一般见识。”海副将军不得不憨皮笑脸的赔罪。
谷大人昂首挺胸,他嗤之了一声,又道:“粗人也有个度,海副将军这粗的是不是太离谱了点;还好现在是当着众人的面,如若海副将军这话要是谁人单独听了去,还不定以为薛将军要谋权篡位,或举兵造反了呢!”
“呃……”海副将军一时无言以对,他尴尬的笑了一下,又颔首说道:“皇上赎罪,末将所言有失,特请求皇上重罚。”
反正他的用意就是要让人关注到薛子沐手握兵权太大,以防他会出现谋反之心;要是用一顿罚,能引起众人都关注薛子沐,最好能削减他的兵权,这样他也值了。
“哎~海副将军言重了,今日本是喜庆的日子,诸位一时兴起,说话可能多有酒意,海副将军还望不要放在心上;况且都是为了南北朝着想,大家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兄弟们之间的和气。”
薛子沐身为话题中的主角,他不站出来说句话,貌似也不太好,索性他就起身大度的化解了不和;这样不仅体现了他个人的修养素质,起码也没有因为身受污点而避讳。
人家堂堂大将军都主动跟他和解了,海副将军也不能不识好歹,所以他抿了抿嘴角,故作勉强的坐回位子上。
萧槿晟坐在高堂上,看着他们激烈的明争暗斗,就好像一个看戏者,完全插不上话,貌似也没有言语的余地。
不过这样倒是最好,有利于他分析这件事的主线,包括军营中如今的人心划分,至今都有多少帮派在暗中勾结。
“诸位爱卿的提议,朕都已经一饱耳福,关于魏将军的职位,想必魏将军也不急于一时,所以今晚咱们把酒言欢,暂时不提军事。”萧槿晟站起身,一副豁达的说道。